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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顾饮檀番外(修改)

    新皇登基的时候,正逢大雪天,白雪茫茫的盛京街头,发生了一件大事。

    顾家是百年大家,今年尤其不同,家业都由一个没用的小儿子继承,原因无他,这个小儿子娶了一个非常强势的妻子。

    顾家长媳正坐在房中算账,就听见小人慌张跑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外面出大事了!”下人跑进来,跪在地上。

    顾家夫人偏过头来:“怎么了?你好好说话!”

    下人哆哆嗦嗦,指着门外道:“老爷在闹市策马,撞死人了!那一家子现在在说要、要告到官府去!”

    顾夫人只静静地坐在那里,拨了两下算盘上的珠玉:“又不是什么大事,让官府那边——”

    “新皇登基,官府的人换了一批。”

    “哒。”一颗算盘珠子被拨动,顾夫人看了过来。

    闹市街头,如今正是热闹的时候,恰逢上元节,街上人头攒动。

    人群之中,一男一女横尸在其中,而坐在马车里的两人衣着不整,那女人肚子大着,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的丈夫抱着一个她没见过的女人,被当中拆穿是顾家的人,她还没上前,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啼哭。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再结合地上一地的血迹,不难看出是这被撞死的夫妇的孩子。

    “娘亲、娘亲……我要娘……”

    “碎玉,去,把那孩子抱过来。”顾夫人看着手里的这个孩子,“没什么事,就把老爷请回去,别弄脏了我房中的地盘。”

    *

    过了两个月,事情过去,却也难免在朝堂起了点波澜。

    院子里,摇椅一晃一晃,顾夫人,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孩子。

    这孩子漂亮,和顾家那几个歪瓜裂枣的不一样,尽管不是自己生的,但她看着就觉得亲切万分。

    “碎玉,这孩子怎么不吃东西?”顾夫人看着手里的孩子,心理一时软了一片,“要是那个孩子没掉,估计也有这么大了。”

    碎玉接话道:“这孩子倒是个苦命人,自小就没有父母,现在也没有亲戚来认领。”

    顾夫人瞥了眼她,还没开口,顾老爷从门外走进。

    一直不说话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小肉手指着顾老爷:“娘亲,娘亲!”

    顾老爷阴沉着脸,“这件事情怎么没完没了了,你还留这个孩子做什么?还嫌事情不够大?”

    顾夫人猛然看过去:“嫌事情不够大?顾长丰,这话该我说才对,这都是你!和你那个外室干的好事,若不是我给你摆平,你以为事情这么好过去?!”

    顾老爷张口就要反驳,却又想到她家里雄厚的背景,这一次能这么快摆平,那也是靠着顾夫人家中的势力。

    男人罕见沉默了。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明日就把这个孩子送走!我管你用什么法子,过几日,玺儿就要回来了,你要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顾长丰,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碎玉抱着孩子低声吸气地劝道,谁都不知道,外人面前相敬如宾的顾家夫妇,内里的关系势同水火。

    “老爷、夫人,二位别吵了!”

    顾长丰盯着坐在顾夫人腿上的孩子,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怕,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竟然觉得心有惭愧。

    “还有这个小畜生,你要留着她,老子就走!你一个女人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顾夫人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忍下了这口气,“碎玉,你去给我办件事情。”

    “呜哇——”腿上的孩子忽然叫了两声,将顾夫人的注意唤回来。

    孩子的手掌干净白嫩,摸上她的脸庞,顾夫人已经年近四十,但风韵犹存,被这孩子一看,喜欢得紧。

    “顾长丰那个外室不是要生了?我看她生不生得出来。”顾夫人眯了眯眼睛,又看向怀中的孩子,“你呀,也就是遇上了我,我好心好意,不嫌弃你。”

    孩子嘴角留着口水,明明才三岁,却知道伤害了自己父母的人是谁,这样的早慧,将来定然不是一个寻常人。

    “这孩子,倒是比我自己生的那几个都聪明多了。”顾夫人呢喃了一句,又对下人说:“你把我房中的金穗子拿过来,我给这孩子试试。”

    碎玉一惊,她跟在顾夫人身边多少年了,从没见过夫人对哪个孩子这样喜欢过。

    两个月后,顾夫人坐在房中,听着门外传来下人进进出出的吵闹声,悠闲地喝了口手里的茶。

    她低头看了眼在自己腿边玩耍的孩子,“这孩子,倒是不怕我。”

    顾夫人自己生的自己孩子都和她并不亲近,但这个孩子似乎完全不怕,还大胆地爬到她腿上。

    “夫人!生、生了……”

    顾夫人目光一滞:“生了?生了就生了急什么。”

    碎玉眼中压抑着欣喜:“生的是死胎,一出生就没了气儿。”

    顾夫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听着门外传来阵阵哭声,知道那外室全身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

    “娘亲、娘亲……”身上的孩子突然扯着顾夫人的衣服说话,想要伸手去够桌上的檀香串。

    顾夫人随手便把从普陀寺求来的珠串递了过去。

    “他那个小妾,在我吃食中放不干净的东西,害我孩子出生就没了,现在只不过故技重施用在了外室身上,就受不了了?”

    顾夫人冷笑一声,抱着孩子走到房门口,她一身锦衣华服,居高临下地说:“孩子没了,看来你与我们顾家当真是有缘无分,来人,把外室夫人送回她该回的地方。”留下这一句,顾夫人抱着手里的人就出去了。

    顾家今日怕是不能安生了,恰好几个儿子都从外面跑回来了。

    顾夫人便坐在主座上,对着几个儿子说:“坐吧。”

    顾家产业大,但大部分都在顾夫人手里,就算是顾长丰也动不了她。

    “娘,这是……”大儿子顾玺国看着顾夫人身上的孩子,心里有了猜疑。

    “这个孩子,以后就是咱们顾家人了,她三岁才被接回来,以后就是你们的妹妹。”顾夫人冷静宣布,便无一人敢质疑。

    顾长丰一言不发,刚刚丢了一个孩子,他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安安静静的主厅里,只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顾夫人低头,看见这孩子上蹿下跳,看见顾长丰就恶狠狠地骂,骂完了又哭哭啼啼。

    “没什么事,就都回去吧,这孩子以后跟着我。”顾夫人抱着那孩子,要不怎么说钱气养人呢,两个月还瘦瘦巴巴的孩子已经白胖,身上戴着数不清的珠玉环佩,一张小脸珠圆玉润,倒真和顾夫人有几分相似。

    “小东西,你和我的大仇都得报了,知不知道?”顾夫人晃了晃那孩子,“你怎么还捏着这东西呢。”

    顾夫人拿下这孩子手里的檀香串,又问她:“你也喜欢是不是?”

    “我们檀檀啊……”顾夫人满足地叹道。

    顾家没多一个外室生的小少爷,反而多了一个三岁大的小小姐。

    顾夫人说着说着,忽然脸色难看,她放下檀檀,让碎玉去请大夫。

    极少有人知道,顾夫人的身体想来不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身体里有一种毒,这么多年不好,性命之忧没有,但极其危险。

    大夫把过脉后只说:“夫人最近思虑过度,加重了这病情的发展,只怕是……如果再不找一个合适的转移,只怕是……”

    大夫还没说完,腿上一沉,一个肉团子站在他面前,仰头说着什么。

    “哎哟,你这小东西,怎么跑到这儿来的?”顾夫人抱着那孩子就要起身。

    “转移是什么意思?”

    大夫解释道:“找一个极阴女子转移,可以压制这毒性扩散,加以药效,或可以完全痊愈。”

    “但……若是没有,转移者体内的毒可能会转移成为另一种毒,这样就麻烦了。”

    “啊啊……娘亲……”

    大夫说话间总是伴随着孩子的吵闹声,顾夫人没了耐心,“碎玉,带她出去。”

    不久,算风水的来到府上,他知道自己是来找极阴之体的。

    “这病也跟了我好几年了,还要多亏了那个女人,不然,我也不会变成这样。”顾夫人轻嘲一声,就抱着檀檀坐起来,“你要是能找到最好,不能……我也不强求。”

    算风水的看见圆润的孩子,一怔:“夫人,这是府上的小姐?”

    顾夫人解释道:“这么说,倒也没错,这孩子没了父母,甚是可怜。”

    算风水了解过后细细打量了这孩子的面向:“夫人,极阴之体恐怕是没有,但这圣阴之体倒是有一个,就在眼前啊,有了这孩子,您的病怕是能完全好。”

    顾夫人动作一段,看向怀里的孩子。

    三岁大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她转头看着顾夫人,忽然露出一个笑。

    顾夫人沉默两秒,紧紧抱住了她。

    “以后,你就叫顾饮檀,你真是菩萨送我的宝贝。”

    “啊啊……”顾饮檀叫了两声,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从此,顾家多了个受尽宠爱的小祖宗,只是身子不好,常年病痛缠身,名叫顾饮檀。

    顾饮檀平日里最喜欢唱戏听曲,兴致上来了还要上台唱几句,在京城上流社会很有盛名,因为她大方,玩得开。

    “好!只要能给我讨个趣儿,我就带你回府!”顾饮檀常常这样说,有时候还真的会带戏子回去。

    只是这一来二去,就和京城最有名的戏子许霄玩到一块去了。

    “檀姐儿呢,怎的又不见她了?”

    早春季节,天气还有点凉意,顾老夫人坐在屋子里,看着天上下着小雨。

    碎玉走上来,她身体已经很不好,原本今年就要告老还乡,但老夫人极力留着她,于是府上收拾出了一间空房。

    “回老夫人,姑娘去了贺府,还没回来。”

    老夫人冷哼一声:“去叫她回来,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往外跑什么?”

    碎玉摇头:“姑娘出去的时候说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去打搅她。”

    “胡闹!她这话是说给我的吧,这是还在和我置气呢,我不让她和那个贺云迦来往,就以为是我看不上贺家。”

    一直到天都黑了,顾饮檀的马车才停在门口,她也不打算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而是直接往屋里走。

    却被碎玉拦住了去路:“姑娘,老夫人有请。”

    过了年关,顾饮檀就是十五岁的人了,尽管算命的说她活不过二十,但至少前十五年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她心虚道:“母亲还没睡?”

    院子里静悄悄,只有老夫人的屋子还亮着火,她敲了敲门。

    “进来。”

    顾饮檀开门,坐在床前的老夫人转头看了过来,随后又冷声转了过去。

    “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有什么出息。”

    顾饮檀坐到母亲身边,瞥见母亲头顶花白的发顶,心里泛起一点酸意,她已经亭亭玉立,可老夫人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不由得有些担心。

    “您就别操心了,早点睡,不要等我,我可比您扛得住多了。”顾饮檀说着,将头抵在老夫人腿上。

    “我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你。”老夫人做势要去掐顾饮檀的手臂。

    “母亲……我都不小了,有些事情我自有打算,您少操点心。”

    “你这丫头,人家看不上你,你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咱顾家在这,你要什么男人找不到?”老夫人念念叨叨,话还没说完,坐得好好的顾饮檀忽然眉头紧皱,手也捂着心口。

    老夫人脸色一变,她最怕的就是顾饮檀的身体,连忙说:“乖乖,又不舒服了?”

    顾饮檀低着头,听见她关心自己,沉默片刻后爆发一声清晰的笑。

    “死丫头,敢吓我!”老夫人摇摇头,“你就知道骗我,也只有你敢这样!”

    顾饮檀摇头,双手环住老夫人:“我是谢谢母亲等我,只有您会这样关心我,所以您不要再反对我了,我已经不小了,有分寸的。”

    “罢罢罢,你总是有自己的打算,谁也插手不了!”

    老夫人半推半就,将顾饮檀推出门去,“老老实实睡觉去,败给你了,这小丫头片子。”

    碎玉听见娘俩打闹,忍者笑意走进来,将水放好,才说:“现在放心了吧,可以泡脚睡觉了吧?”

    老夫人收起笑意,一个人坐在月色里,开口:“那个江湖神医找到了吗?”

    碎玉:“已经找到了,不过人现在不在京城,算了算日子,姑娘生辰那日或许能来。”

    “太久了,你通知他,现在就来,我能等,她等不了。”

    说完,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老夫人长长叹息一声:“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

    “老夫人怎么会做错?您没错。”碎玉回答,“如果不是您,姑娘还要过一辈子苦日子。”

    “我又何尝不是。”老夫人叹息一声,望着窗子外面:“如果不是她,我现在或许已经死了。”

    这不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吗?

    当年转移得并不顺利,顾饮檀的身体每况愈下,她病中的每一天都在煎熬着老夫人,当年的决定葬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

    “姑娘将您当做亲生母亲,又怎么会和自己母亲介怀这种事情。”

    老夫人哼笑一声:“你不懂,她心里还没有把我当做娘来看待,我们檀姐儿啊,比谁都清白。”

    夜里,灯火摇曳,顾饮檀的房间里黑沉沉的。

    她睡不好,外面的月光有时候会照进来扰她睡眠,于是老夫人把四周窗户都贴满了不透光的纱幔,只是这样一来,房间里就会异常黑。

    床上的人时不时发出一声梦呓,断断续续不成调。

    被褥被她扔在地上,她翻来覆去,临近清醒的边缘,却一手死死抓着枕头,细眉紧皱。

    “娘亲……娘亲……娘!”

    门外的侍女一听就知道,小祖宗这是又做噩梦了,这几年睡眠不好,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要知道,顾饮檀可是从来不喊老夫人“娘亲”的,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娘亲到底是谁。

    顾饮檀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又在说胡话,她皱了皱眉毛,坐了起来。

    “咳咳咳……追月……”

    门很快被打开,追月端着水走进来:“姑娘,你又做梦了吧,来洗洗脸。”

    顾饮檀接过温热的毛巾,擦了擦脸上,“我睡了多久?”

    追月摇头:“姑娘这几日睡得越来越少了,比前几日都少。”

    顾饮檀于是不再说话,只是也不打算再睡觉,她坐在窗前,被封起来的窗户透不进光线,她只觉得喘不上气。

    “追月,把窗户上的纱幔撤掉。”

    窗子上的纱幔被扯开,月光猛然照耀进来,顾饮檀闭了闭眼睛,“就这样吧,给我取药过来。”

    追月拿了急救药丸过来,让顾饮檀吃下去。

    “姑娘,您可还有地方不舒服?”

    顾饮檀摇摇头,白日她有多吵闹,夜里就有多安静,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坐着。

    “哎,我差点就看见了。”

    差点就看见梦境里那人的模样了,只是被血蒙住了脸,她从来没看见过。

    “罢了,我要睡了,追月,你出去吧。”

    没几日,顾饮檀跟着老夫人去山上上香,今日路上人很多,她坐在摇晃的马车中,不期然听见一声惊呼。

    阳光正好,清风略过林梢,她鬓角的发丝被风吹起,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的表侄女顾银朱又在打人了。

    比起顾银朱折磨人的把戏,顾饮檀更喜欢让人取悦自己,她托着下巴,对于这个表侄女的事情不感兴趣。

    顾银朱不知从哪儿得来的人,最近喜欢得紧,走到哪里都带着。

    “你走,你走啊!”顾银朱用力扯着那人,将人的衣领提起来。

    顾饮檀皱眉,听着这一声声的怒骂,她不耐烦地转头看过去,恰好瞥见顾银朱脚边的那人。

    可真够脏的。

    顾饮檀下意识嫌恶,却触碰到那人的眼神,阴沉沉的,并不令人喜欢,顾饮檀也不喜欢。

    瘦小的少年长发遮住了眼睛,她只能依稀看见这人的下颚线,瘦、白、脏。

    “顾银朱,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真是有够扫兴的。”一个王公贵族趴在马车上,笑着探出头去。

    “要你管,段竟!你快点走,听见没有!”顾银朱仇视那人,踢了一脚这少年,在他脏兮兮的身上再次添上一个脚印。

    顾银朱原本还骂得起劲儿,一转头就看见顾饮檀在看自己,瞬间就忘了要说什么了。

    她抿唇,乖乖巧巧地叫了声:“姑姑。”

    顾饮檀“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只是眼睛还停留在少年身上,早春季节,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露出来的皮肉没有一块好的。

    看了一会儿,那少年抬起头来,目光并不友好,像是蓄势待发的狼崽子,一不小心就会窜起来咬人。

    “顾银朱,你的狗盯着小祖宗看呢,还不管管?”

    今日上山的都是乌衣子弟,一个个家里都不缺钱,和顾银朱属于一丘之貉,喜欢以羞辱人为乐,开起玩笑来没有底线。

    “还敢看别人?你也配?你是本小姐带回来的,还想认谁当主子?”顾银朱拧眉,对段竟放狠话。

    恰好顾流芳从旁边经过,他不经意间瞥了眼地上的人,嘟囔了一句:“顾银朱,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喜欢……折磨人。”

    顾银朱不在乎:“要你管。”

    风吹过,前方的马车再次开动,段竟狭窄的视线里只看得见一个人,那人探出的一个脑袋缩了回去,车帘也放下来,他这才低下头去。

    不该去想的,别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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