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颜若卿就站在庭院中央,依旧着一身黑裙,裙摆处用金丝绣着藤纹。但却又看不出具体花样。
过了会儿,初予走进来说:“殿下,马车已备好了,该进宫了。”
“知道了,走吧。”颜若卿把手中的树枝扔了。便出府坐上了马车,初溪扶颜若卿上了马车,两名侍女也随之上去了。
马车内,颜若卿端起了早已准备好的药,药味浓郁光是闻,一闻便可知有多苦,她将药喝完,对初溪说:“事情如何了?”
“回殿下,已处理妥当,相信很快就有人发现了。”
“不错,初予,让马车驾的慢一些,本宫要让这大靖的百姓都看到我回来了。”听到颜若卿的话,初予立马安排马夫。
“主子,你可要再睡会儿,昨夜你那么晚才休息,今日又起得如此早,小柳大夫说了,您得好好休息,若是让小柳大夫知道了,她又要说您了。”
“小初予,你长胆子了,还拿小山椿来压本宫了,又不是没被她说过,放心吧,我无事的,只是太久没回来了,本宫都有些不习惯了。”说着颜若清打量起了手中的瓷杯,又对初予说:“上次那套茶具不错,马车里换成一样的吧。”“是。”
马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温院首奉命来陪您一同入宫。”
颜若卿掀起帘子,却正好撞上不远处的温砚视线对上,颜若卿道:“倒又得麻烦温元首了。”
“在下奉命行事,郡主不必多言。”说完,他将马骑至窗边,声音压低了些说:“不知郡主可听说今日一早城外发生的事。”
颜若卿淡定地扶了扶头上的玉簪,说:“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连温院首也惊动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城外发现了几具尸体。都被剜眼割舌,死状惨烈,原想到处问问看能否找到些线索,现在看来,恐怕还得我派人去查查咯。”
听出他话中的深意。颜若卿佯装不悦:“温院首,本宫是女子,可听不得这些话。”心里暗道:你若是想说怀疑我倒不如直言,谁不知南昭院暗网通天,恐怕是早查过了,只不过查不到吧。
“原是想当个笑话和郡主说的,没成想吓了郡主,望郡主见谅。”
“无妨,温院首也是想快些抓到人罢了。”说完,二人便再未说话。她便阖上眼睛低声对旁边的初予初溪说:“休息一下吧,待会儿呢。”一边说着,他一边打量着面前的人,却总感觉有些威压,不知怎的,总感觉这安和郡主身上有股帝王之气呢,想到这儿他又晃了晃头,自己真是老糊涂了,郡主怎会和帝王扯上关系呢?
颜若卿看了他一眼,说:“劳烦公公了,走吧。”说着向宫内走去。心里暗想:回家,是回来了另一个地狱。
陈和总感觉杀气腾腾的,回家跟出征一样?
温砚开口:“郡主,大殿外的第十阶有些高,郡主记得走稳些。”听到这话,颜若卿脚步顿了顿。又继续走出,初予与初溪紧跟在颜若卿身旁,
初予小声问:“殿下,这位温院首是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不必过于理会。”
站在大殿外的台阶上,颜若卿将一只手扶在初曦的小臂上,一步步向上迈着,到十阶时脚下空了空,她低头看了一眼:第十阶果然更高些。在还差几阶时,她便看到里面站着的大臣们,他们用不同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这其中有猜忌,有鄙夷,也有轻视,而当她看向龙座上的男人时,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怜爱和自责。
虚伪!颜若卿想。
她在大殿中央站立,对龙座上的人行了一礼,“臣女颜若卿自北梁归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