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姜朝雨没有察觉到曾宸华就在窗的后面,她看着这书上所写,一字一句皆有些深奥。

    她看着反而有些难以读懂,就如眼前这句,爱人之血是桥梁,姜朝雨内心思索着,莫不是爱人的血是助自己回家的桥梁?

    可是又想着,这爱人的血究竟有多少用处呢。

    “寻一真心所爱之人,便可交换时空。”这句也让姜朝雨着实有些不懂,若是结合那句“爱人之血是桥梁”,莫不是代表着,只要献祭爱人之血便能够回家,可是是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爱的人呢。

    这番话都让曾宸华听了去,才让他知晓原来当初姜朝雨在自己受伤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反而变差了,所以这就是原因吗?阿雨。

    若是真心爱的话,自己也是真心的,为何最后的结果却没能够让姜朝雨回家呢,这又是为什么,曾宸华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此时不能再在此时待了,得去其他地方找找出处。

    “不过血是需要心爱之人自愿给予的。”姜朝雨看着字喃喃道。

    能够得到血就不容易了,却要心上之人的自愿给予的,这谈何容易呢。

    “小姐。”翠翠在门外喊着,姜朝雨赶紧又将书放了回去,假装对镜梳妆,这一幕让翠翠见了反而更加高兴了。

    蹦蹦跳跳地跑到姜朝雨的身旁,“小姐,可是好些啦?”

    翠翠拿起一旁的梳子为姜朝雨理顺乱乱的头发,此时为她梳造平时的模样。

    看着翠翠为自己高兴的模样,姜朝雨也有些高兴,笑意爬上了嘴角,“许是梦魇了,方才起了之后才觉得好些了。”

    “可是要吃些什么?”

    姜朝雨摇摇头,方才已然吃饱了,如今再吃怕是吃不下了。

    “不必了,过些时候才吃吧。”

    “好!”

    解决完那边的事情后,曾宸华又来到了长公主的住所,此时曾宸华又站到那房梁上,静待着许华浓从房中出来。

    不出一会儿,便有人告知许华浓,这不,才出来便瞧见了曾宸华所处的位置。

    既然人已经出来了,那么曾宸华就没有再站在房梁上的必要了,直接站在了许华浓的不远处,静静地坐下来。

    许华浓又拿出自己的茶来,不过此时的曾宸华倒是没有心思再继续喝茶了。

    “不必了,阿姐,此番来不过是为了打听一些事情罢了。”

    许华浓自是不管曾宸华说了什么,依然照旧地将茶杯放在他的面前,嘴上说道:“昨日,张府夫人暴毙,府上的人皆披麻孝,作为好友之一,我本应该也去,只不过这身体去了倒也是添乱。”

    曾宸华听着这话,内心觉得十分讽刺,谎话说多了自己竟也信了。

    “阿姐,这话还是别对自己的亲弟弟说了,毕竟我什么样你也知道。”这话像是说来自嘲,但又像是讽刺许华浓一般。

    确实,就连曾宸华的腿是装的,许华浓也是知道的。

    “不过,我倒是想问阿姐,你与那······的关系?”

    曾宸华此番来,无非就是想问许华浓的态度。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许华浓眯起眼睛望向曾宸华。

    “怪我,没有把话说明白。”曾宸华摩挲着杯壁,低眉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在外人看着极为严肃。

    许华浓此时只是想着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是以自己对自家弟弟的了解来说,怕是瞒不了多久了,这不,就在自己的眼前来刨根究底了。

    许华浓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转而看向曾宸华,唇角一紧,略微严肃道:“既然人死了,那么有些事情就让它随风去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刨根究底呢。”

    此番话意在于让曾宸华不要再问了,但是曾宸华岂是轻易说不的人。

    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许华浓,似是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不过许华浓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一瞬间,空气就这么地僵持着,氛围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曾宸华率先开口,打破这片刻的沉默,“我也不跟阿姐你打什么哑谜,此番就是为了你门中那三掌门的事情,我很好奇,为何你们会联手?”

    这话反而逗笑许华浓了,“若是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那我这个掌门做着还有什么用,直接让位好了,你说呢,弟弟!”

    这番话经许华浓的舌尖后,反而有种挑衅和被冒犯的意思,如同毒蛇一般朝着曾宸华咬来。

    见话还是挑不明,曾宸华就直接说了:“阿姐忙活这么久,不就是配合那人篡位嘛!”

    许华浓听此话,眉间轻挑,有种被说中的心虚感,但是面上掩饰得很好,装作听不懂曾宸华的意思,反驳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这个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曾宸华嗤笑,站起身来,拿起茶杯朝着地上洒去,“什么好处,阿姐自是比我更清楚。至于冷夫人的悼念我就不去了,这杯代了。”

    放下茶杯转身走了。

    看着曾宸华的背影,许华浓攥紧拳头,眼里迸发出恨意,原本和谢云隐达成合作,就是为了夺权篡位后,自己可以解除和亲的命。

    嘴角牵扯出一丝嘲讽,真是没有想到那弯月门真是死到要护皇城那个老家伙,自己死就罢了竟然还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杀死了,真是可恶至极。

    如今还来自己眼前蹬鼻子上脸,真是可笑。

    许华浓想着自己还有其他计划没有实施就高兴,直到曾宸华的身影都消失了,许华浓还是盯着那个位置不变,内心嘲讽道,等着吧,所以人都将此付出代价。

    如今见着那谢云隐也是穿来之人,看来很多事情都不能朝着原来的路线而发展了,届时定会改变。

    不过那人觉醒记忆应该晚于自己,否则他不可能定亲如此顺利,所以这篡位还是发生了,后续仍然要提防着谢云隐。

    “云起,派些人去谢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是!”

    如今只能祈祷婚宴能够顺利地举行,此番以皇帝的能力根本查不到幕后之人,毕竟那谢云隐平时藏得极深,在外人面前露面很多,表面是个爱诗饮酒之人,最爱号召自己的友人举办诗酒宴了,这皇帝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为了这件事情,曾宸华思索了很久,他始终在想应该如何让谢云隐的马脚成功漏出来。

    不过过些时日,似乎还有机会,曾宸华唇角一勾,想到了万全之策,眼神深邃,不知在盯何处。

    姜朝雨自恢复后,这些时日都在帮着黎远岫重振弯月门,对于弯月门的情况,姜朝雨与黎远岫并未向外公开,只道掌门受伤了需要静养,于是退位换成黎远岫。

    好在黎远岫的能力是大家都信服的,也没有人出来闹事。

    就这样,趁着旁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弯月门正一步步重回当初的模样,当初死伤惨重,阁主都已不在,只好再选,好在其余人也是可信之人。

    “师姐,这段时日你辛苦了。”姜朝雨用手帕擦去黎远岫额角的汗,面带笑容地望向黎远岫。

    黎远岫望着如今的弯月门,虽有些出入,但好在一切都能够正常运转。她拉着姜朝雨的手,一切的话都藏在了她们无以言表的眼神之中了。

    就这样望着,才说出了一句,“幸好有你。”

    这是黎远岫的真心话,若是没有姜朝雨,她恐怕也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乱了阵脚。

    望着姜朝雨消瘦的脸颊,她明白这段时日,姜朝雨默默付出了很多心思,就算再亲的人,可还是有难以说出口的话语,她藏在心中的话恐怕只会有多而不会少。

    手仔细抚摸着姜朝雨的脸颊,眼神里迸发出心疼之意。

    姜朝雨浅浅笑了道:“师姐,别心疼我,我现在好多了。”

    不想黎远岫太多心疼自己,其实这段时日她想通了,人生要上的第一堂课便是离别,她要学会接受。

    姜朝雨反握着黎远岫的手,摩挲着她掌心的厚纹,这段时日也多亏有她在。

    两个人都把彼此看作感谢之人,之间的牵绊也产生的越多。

    这些时日,整个京城都在为一个月后的万寿宴而做准备,即将成为二皇子妃的姜朝雨没有借口逃脱此次的宴会,毕竟届时各国来使也会来贺。

    姜朝雨看着手中的请帖有些犯难,虽说她知道皇帝每年都会大办自己的生辰,不过前些年都是以抱恙的借口躲掉了,可是如今确有了层其他身份,想躲也躲不掉啊。

    翠翠看着姜朝雨眉间紧凑,整个人在犯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家小姐,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

    她也读不懂上面的字,只道听说是皇城的帖子,还特意一份送到自家小姐手里的。

    可是自那帖子到了自家小姐手中之后,就一直听着自家小姐隔三差五地在叹气。

    “小姐?”翠翠试探性地喊了一下姜朝雨,岂料姜朝雨直接说了出来。

    “翠翠,你小姐此刻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啊!哎!”又是一声哀叹,姜朝雨背紧紧靠在椅子上,整个人耷拉着,就连那帖子都拿不好,差点就掉地上了,还好翠翠手疾眼快拿住了。

    那叹息声长的足以吹灭房内所有的蜡烛了。

    姜朝雨像是在自问自答般,“你知道,为什么要特意给我送一份吗?”

    “因为我即将是二皇子妃,这满朝文武都想要看我长什么样子,到时定要单独点我,哎!”

    翠翠想要回答都没地方插空说,什么点她,定是会让小姐在人前展示的意思,看着自家小姐此时烦心事上了头,翠翠也没有什么安慰的方法。

    只道:“小姐放心,到时有翠翠呢。”

    姜朝雨突然一下子站起来,用手拍了拍翠翠的肩,“好,但是也没有用啊!”

    那一声中气十足的好之后,紧接着又泄气了,整个人又坐下靠在椅子上,犹如失了魂。

    似是想得有些烦了心,姜朝雨索性就不想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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