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有些不明白黎远岫的意思,待换至无人的地方才听黎远岫说。
“前些时日不是说丢了一只信鸽嘛,负责那个信鸽的是谁?”
听此一问,想必这信鸽又出现了还惹出麻烦来了。
“莫不是?”疑问上了眉梢,果然是多年好友,单单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其意。李彦看着黎远岫,看她坚定地点头,定是出了问题。
如此说来,便急忙派人去找,却没想到那人已不在飞鸽羽。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李彦听着手下汇报,没想到这人竟这么聪明,但想必她活不了多久,敢背叛弯月门的人就要尝噬心之罪。
弯月门的人皆有自己的心头花,是以滴心头血而养的,若是那人死了想必她的心头花也就死了,若是没死,往那心头花根浇些毒药,想必也能够让她痛苦许久。
“既然如此,你们这边就查,我回弯月门看看她的心头花。”
“好。”
姜朝雨见着,看来这些人的动作十分快,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人,有可能那人就在谢云隐身边,可是没办法靠近,想来是谢云隐之前安插的叛徒。
“师姐,那人还有用吗?”待她们返程时,姜朝雨冷不丁地问一句。
“你的意思是直接毁掉她的心头花?”
若是还活着,定会继续为谢云隐所用,况且来说,那人在谢云隐地盘,根本没办法将她弄出来,这对弯月门来说更加不利。
“若是留着定后患无穷!”此话不假,一个找不到的人,死了才是最大的保障。
如此说来,黎远岫便明白了姜朝雨的意思,一个飘忽不定的人留着便是威胁。
弯月门最深处名为心生门,这里除了核心人员知道以外再无他人知晓,每一位成员都绑定了心头花,这是弯月门最后的底线。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是派上用场了。
按下暗门开关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随风摇曳的心头花,上次看见这些的时候还是师傅带着自己来的,不过姜朝雨有个秘密,便是她没有心头花,那朵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她与师傅的心头花都种不了,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怎么能够留在这个世界呢。
黎远岫同姜朝雨站在那朵心头花旁,黎远岫示意姜朝雨可以拔了。
拔掉的那一刻,整朵心头花瞬间枯萎。
很快,谢云隐处收到了消息,“主上,那人死了。”
他望着窗台自己精心养的花,抖手间水尽数倒下,顷刻间溢了出来。
“怎么死的?”
“暴毙而亡!”
没想到弯月门还藏着这手,真是始料不及,看来那边也查到是谁了。
“处理掉!”
“是。”
低眉望着自己精心浇养的花,似乎是水浇多了此时有些垂头,谢云隐心生怒气,直接掐断茎,花瓣随着这动作一瓣一瓣地掉落在地上。
暗道一句,“真是没用!”
“如此想来定死了。”黎远岫将这枯萎的花随手撒在土上,以作肥料滋养这剩下的心头花。
姜朝雨看着那花落入土中,片刻不到便消失不见,“那就好,师姐,往后都要多加注意,这京城快要变天了。”
做事总要留个把柄,若是知根知底未免是件好事,所以姜朝雨不打算将其他的事情告诉黎远岫,只是说道万事小心。
她也不知道姜允信同谢云隐究竟还在密谋什么,又或者说谢云隐同初国的结盟,也不清楚姜允信是否也有参与,这一切的一切太过于复杂,为何自己却卷入其中。
谢云隐这人真的奔着自己而来,还是说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他才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弯月门至少还有撑住十年,不然我死不瞑目,下去了也对不起师傅和掌门她们。”
当姜朝雨回到府中的时候,听闻姜玉瑶出府了,“又出府了?”
“是的,府中只有老太太。”翠翠也是听旁人这么说,至于其他人去干什么她也不知情。
“好哎!”府中无人岂不是更好,她喜欢一个人的清闲生活。
不等姜朝雨继续高兴,翠翠又说道:“但是小姐,老太太说你回来了就去一下她院中,她有要事同你讲。”
听到这句话,姜朝雨感觉有些诧异,“祖母何时来过?”
翠翠摇摇头,想必是她说错了意思,“不是老太太来的,是旁边的姑姑,原本想来请小姐的,只是你不在,所以······”
剩下的话,翠翠没说但是姜朝雨也理解翠翠的意思,很是糟糕了,看来有人知道自己不在府中这件事情了。
“不是说好,我不在房中,就道我已经歇息了吗?”
“寻常人我都是这么说的,她们也就没有闯入房间,但是那姑姑不是寻常人,直接打开房门,没看见小姐你人,所以才那样说的。”
听着这番话,姜朝雨有些糟心,扶住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惨了~”
没想到还是防不住啊,抬起头来看向翠翠,“那,那个姑姑有没有继续和你说什么,说祖母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看着翠翠摇头,姜朝雨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开始转动大脑,在思考应该以什么理由去搪塞祖母呢,可是内宅之女而且能够做到什么事情都不管,不惹麻烦想必定是极为聪明的,就自己这些借口想来都是轻易识破的。
“要不然我装病?”
姜朝雨看着翠翠,现在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可是翠翠提醒着姜朝雨,“小姐,之前好多次都是装病的,但老太太若是听见你生病了定会为你寻大夫的,况且小姐外出的这件事情被发现,若是老太太给老爷说就麻烦了。”
听着这些话,姜朝雨内心更是痛苦了,为什么便要今日被发现,还有半月自己就嫁人了,到那时再也不用装病了,可是唯独是现在被发现了,莫不是祖母有什么重要的话同自己讲。
“算了,死就死吧!”姜朝雨站起来,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走出了房门。
“小姐~”翠翠在后面喊着姜朝雨,但是姜朝雨手一挥直接道:“翠翠,你等你家小姐完完整整回来。”
翠翠望着姜朝雨的背影,背影都充满着决然。
私下并未同祖母闲聊过,又加上祖母平时居于院中,好爱养生献佛,交流更是过少,这一去也猜不出祖母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小姐,里面请!”
才刚刚走到院前,那掌事姑姑便出来迎接姜朝雨,正面看去祖母此时正在上香。
“孙女拜见祖母,不知祖母找孙女何事?”
老太太跪佛,姜朝雨跪老太太,待她上完那注香,才慢悠悠站起来。没听见声音的姜朝雨也不好随意放肆,任然是保持着跪的姿势。
“起来吧。”姜朝雨跪了许久才终于得到这句话,膝盖都有些跪红了。
“赐座。”
“谢祖母。”
坐于椅子上,平时便不爱打招呼的姜朝雨,此时面对长辈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将唇角微微扬起,以示晚辈的礼貌。
“小雨,去哪儿了?”
一听到这句话,姜朝雨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在来的路上思索了好几个理由,最后以较为满意的理由去搪塞老太太。
“回祖母,孙女前些时日脸上长了痘,险些留疤,所以偷偷出去买药。”
这话一出,惹得老太太盯着姜朝雨的脸看,看着确实是这么回事。
既如此也不为难她,又继续说道:“你可知我唤你来所为何事?”
姜朝雨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这么晚都要唤自己来她的院中。
天色不早,今夜的云不多,还可能看到好多星星悬挂于空中,若不是那月光为自己照耀路,恐怕自己来得还要晚一些。
“想来,还有半月,你便要出嫁了。”
姜朝雨没想到,老太太所为此事,莫不是说出了娘家也要记得娘家的好,不要忘了娘家,话是如此但反过来就是多为娘家做事罢了。
“是的。”
“你既快出嫁,那我老太太再占着这个东西便不好。”
!姜朝雨很是好奇,什么东西,莫不是原身母亲的?
掌事姑姑将一个木匣子轻轻地放在老太太的手中,姜朝雨看着那木匣子想不到里面有些什么。
老太太看着姜朝雨那好奇的模样,脸上扬起一丝慈祥的笑,“看你好奇的模样,想必你也不知情。”
手解开扣子,在姜朝雨的注视中慢慢打开木匣子,里面躺着一支金簪,可是看着那支金簪的模样,怎么像极了之前自己赎掉然后曾宸华又为自己赎回来的金簪。
眉头微皱,面上尽量保持冷静,静待老太太说。
“想必你并不知道此物,这是你生母的物品,也是她当初的陪嫁簪子,只是可惜她不在了。”
在老太太的示意下,掌事姑姑将那金簪拿到了姜朝雨的面前。
!!!!!!
待她接过手才发现,这金簪和自己的那只竟然一模一样······
姜朝雨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顾虑,“祖母,我母亲的金簪是只有一只吗?”
不知道姜朝雨为何如此问,但是当初也是姜朝雨的母亲在卧病之时将这金簪送至自己手中,说待自家女儿出嫁了再给她。当初她也不理解为何如此做,当初以为想给自家女儿一个保障。
如今到了这丫头出嫁之时,这金簪留在自己这里也没用,该完成这金簪的使命了。
“对,只有这一只。”
“那祖母可知我母亲是哪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