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蝉鸣聒噪的叫着,有一郎躺在石头上,望着天空,心情很是烦躁。
今天他和无一郎大吵一架,因为他朝天音夫人泼了水。
那女人明明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无一郎不明白呢,她只是想利用我们把我们当成杀鬼兵器而已,做剑士有什么好的,只会白白送命。
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必须要保护好弟弟,我只是想和无一郎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而已啊,有一郎这样想着,心里更委屈了。
和无一郎吵完架后,有一郎忍不住跑了出来,跑到了离家很远的小溪边的石头上。如今夜已经深了,有一郎也开始犹豫起来。
该不该回去呢,回去又要和弟弟陷入争吵甚至互相冷淡,而且我一定要表明我绝不去当剑士的态度,可是无一郎他会不会担心我,他会出来找我吗,他出来找我怎么办。
有一郎看向森林深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只忽闪忽闪的萤火虫,没事,他找不到我应该就回去了。
有一郎趴在石头上慢慢睡去,梦里他梦见无一郎站在对面,“哥哥,哥哥,我们回家吧,带我回家吧”
有一郎伸出手,想牵住无一郎,可是他怎么都够不到他,急得有一郎大喊:“无一郎!无一郎!无一郎!”
“啊!”
有一郎从梦中惊醒,清晨的雾气弥漫着森林,东方已经微微泛白了。
有一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忽然一紧,无一郎出事了!双胞胎的心灵感应这样告诉他,他立马调下石头,竭尽全力往家跑去。
无一郎,对不起,我不该任性跑出来的,对不起,神明啊,求求你们,保佑无一郎平安无事吧,他和我不一样,他是一个好人,如果有什么坏事降临在我身上就好了吧,求求你们了。
神,神,神明啊。有一郎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场景。
地面的一摊深红的血迹格外刺眼,绿白相间的布料碎屑散落在地,有一郎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大脑一片空白,他走上前拾起带血的布料,攥在手里。
不,不会的,无一郎一定好好的,他可能只是遇见了野猪,他只是受了皮外伤,他肯定躲起来了,对,他只是躲起来了,我,我要去找他,我要找到他。
那时景信山所有的动物都被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等到把最后一只野猪揍晕在地时,已经是两天后了,这两天有一郎不眠不休地探查了这座山上的每一个山洞,每一个动物的巢穴,动物们都被有一郎吓得不敢探头。
“无一郎一定还活着,他还在等我,等我,无一郎,无一郎”意识越来越迷糊,有一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
女人和孩子的说话声,水声,额头上冰冰凉凉的。有一郎慢慢睁开眼,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无一郎”有一郎嘶哑地说着。
“妈妈!他醒了”白发小女孩匆忙喊道,天音夫人跪坐在有一郎身边,“有一郎,你感觉怎么样了”
“无一郎,对不起,夫人,求求你,无一郎不见了,你帮我找找他”有一郎的声音嘶哑到快说不出话了,他死死抓住天音夫人的衣服,恳求道。
窗外的蝉凄厉地叫着,天音夫人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反握住有一郎的手“有一郎,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天音夫人回忆到:
“我那天准备带着悲鸣屿先生拜访你们,希望你们和他聊一聊,让你们再思考一下加入鬼杀队的事”
她顿了一下“结果在走到小溪附近的时候,悲鸣屿先生敏锐的察觉到了鬼的气息,那时已经是白了,鬼的气息居然还是停留了那么久。
无一郎他,凶多吉少”
“对不起,如果我们早点到的话,可能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有一郎的世界忽的就模糊了,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老天爷啊,你是在诅咒我们吗,你们已经带走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连无一郎也……
啊啊啊啊啊啊!惊人的咆哮从有一郎的喉咙里发出来……
“我要加入鬼杀队,我要加入鬼杀队!”
有一郎泪流满面,机械地说着,“请让我加入鬼杀队吧,拜托了”。
……
天已经黑了那么久,哥哥怎么还没回来,无一郎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还是出门找找吧,虽然无一郎觉得哥哥不该这样对待天音夫人,但是外面总归不安全,而且哥哥不在,无一郎也没有办法一个人睡觉。
当那个红色瞳孔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时,无一郎感觉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本能告诉他要远离这个男人,跑,跑起来,无一郎这样想着,但是他的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动都动不了。
“继国家的血脉,有趣”男子慢慢靠近无一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你的祖先已经成为在我之下第一鬼,不知道同是继国一脉的你,会给我什么惊喜呢”。说着,把手指深深嵌进无一郎的肩膀里。
黑死牟看着面前正在昏睡的少年,放下了手中的刀。
“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无惨在黑死牟对面坐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继国家居然还有后代留存下来”
“确实是一个惊喜呢,日后他就交给你教导了,黑死牟,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无惨笑了笑,“噔”,伴随着乐器声,消失了。
黑死牟仔细注视着无一郎的身体:“是一个好苗子,可堪大用。无念凡尘三千事,一剑霞堪五十洲,以后你就叫继国无一郎吧”黑死牟握紧刀柄,“我会让你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士的,继国一名将由你来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