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萨博的男孩像应激的小兽,对这里的一切都很警惕。
当他和海涅面面相觑时,他很快将海涅护在身后,尽管他只有海涅一半高,他还是这么做了。
“你们,让我们离开这儿。”
高大的男人额头上滑落了汗水:“听着boy,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终于搞清楚状况的男孩儿整个人红的像只行走的桃子。
“你想回去吗,萨博阁下,我恰好要去风车村。”
海涅是在那附近捞到男孩儿的,顺手带回去也不是不行。
此时的萨博正沉浸在儿童绘本中,他从书中抬起头,圆润的眼睛开始放闪了。
男孩儿举起绘本说:“海涅,这里说,你是‘救世主’”。
那是本名为《自传》的禁忌绘本,该作者疑似是‘叛乱者’激推人。
海涅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于是他这么说了:“萨博阁下,没有人有资格能成为‘救世主’,换个说法,每个人只要救到自己,就已经是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了。”
“海涅是希望人们自救吗,为什么你会难过呢?”
海涅将烤好的肉递给男孩儿,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萨博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当萨博决定留下时海涅并没有很意外,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龙的忽悠下保持理智功成身退的。
脑海中浮现出卡普模样的电话虫说起自己孩子的情形,海涅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能让龙吃瘪的人目前就只有卡普了。
“海涅,麻烦告诉路飞和艾斯,我还活着,让他们不要过于担心!”
海涅应下了这件事。
就算是他在面对时空穿梭时也会感到无奈。
海涅被平安接到了,海涅睡了一觉,海涅穿越了。
平安的体型也变大了不少。
“平安,你的伤好了吗?”
“呜!”
海王类很开心的吐着泡泡。
“药研殿。”
‘我在,大将。’
药研藤四郎从平安嘴里爬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便回到海涅腰间的本体里。
“大将,平安消化不良,已经处理好了。”
“还是没恢复好吗。”
海涅有些担忧。
‘不用担心,大将。’
海王类‘呜’的一声吐出来一堆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木块,石头,未开壳的海胆,人类少年,衣服……
等等,人类少年?
用火焰将昏迷的少年捞了起来,海涅在救完人后开始思考他捡人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些。
少年很快就活蹦乱跳起来。
“哇哦,这是海王类头上诶,好酷……”
“诶,你要成为我的伙伴吗?”
“我是蒙奇.D.路飞,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很快男孩脑袋上多了一个大包,海军将领戳着男孩的脑袋说:“什么海贼王,你以后要当海军,海军!”
在一片混乱中,海涅顺利地和老友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卡普阁下。”
卡普一巴掌拍在海涅肩上:“总之回来就好。”
他拎起路飞和海涅回到军舰上,将活泼的少年丢给副官就和海涅叙旧去了。
当卡普接到青雉的电话时第一反应是庆幸。
失踪人口当然值得庆幸。
‘卡普阁下,最多两天我就会到达风车村,这次也一起喝酒吧。’
请假回家以为会见到好友却临时接到了好友再次失踪的消息。
离谱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几年前发布的海涅通缉令前缀变成了“革命军”,再是多年前被炸死的那个小孩子上了通缉令。
想这些想的卡普头疼,不管了,不知道海涅什么时间来,一直准备好酒就行了吧。
风车村的酒窖里,酒换了一批又一批,终于等到了来喝它的人。
“卡普阁下,好久不见。”
“吃仙贝吗海涅。”不再年轻的卡普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说,“是新的口味。”
海涅接过袋子垂眸道:“当然,我很愿意尝试新口味的仙贝。”
海涅不说,卡普便不问,他们是友人。
他不问海涅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没有丝毫变化,不问通缉令上突然出现的前缀,就和当年未过问海涅是怎么转移整座岛屿的孕妇一样。
他们是友人,他的友人没有死在海上或是围剿中,这就足够了。
卡普边吃仙贝边打着呼噜,打几下呼噜,吃几口仙贝,又打起了呼噜。
海涅叹了口气,开门找副官要了条毯子给人盖上,再次出门被一双伸长的手臂绕了个彻底。
“你就当我的伙伴吧,对了你叫什么啊。”
对于好友的孙子,海涅多少有些好奇。
卡普的孙子会像他还是像龙呢?海涅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
‘像卡普啊。’
“海涅.维特根斯坦因,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海涅.维……”路飞眼睛转起了圈,海涅没忍住笑。
“叫我海涅就行了,路飞阁下。”
这个无厘头的少年会将脑袋埋入仓库的箱子里疯狂吃肉。
他讨厌蔬菜,讨厌被厨师长上锁的冰箱。
这天男孩儿又整个人缠在海涅身上撒娇。
“海涅,海涅,我想吃肉……”
海涅坐在船头晃了晃双腿,由着男孩缠在他身上撒娇。
“路飞阁下被勒令远离仓库,如果晚饭路飞阁下能吃掉蔬菜的话,我或许能为您向厨师长求情。”
“诶,真的吗?”路飞很快就蹦了起来,“那就说好了海涅。”
……
在风车村,海涅坐在屋顶和卡普喝起了酒。
说到艾斯时卡普给他塞了张通缉令。
“那个混小子,我都说了让他去当海军,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海涅抬头看着星星,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友人,好在,他很擅长倾听。
“当了海军我就能,名正言顺的保护他了……”
卡普将酒瓶丢下房屋,传来了村长的怒吼声,这次村长并没有拎着拐杖追着卡普揍,他只是骂到:“混小子,别又睡在上边了,今晚降温。”
“卡普阁下,我们已经老了,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路。”
海涅理解卡普,无论是成为革命军的龙还是出海当海贼的艾斯,卡普的出发点都是‘保护’。
卡普知道世界政府的罪恶知道群众贵族的愚昧,知道海军的无能为力,他依旧想要,尽自己所能将孩子们护在羽翼下。
于是海涅说:“这是新时代,卡普阁下,海军、海贼、革命军、贵族……新时代的年轻人会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卡普躺在屋顶上翻了个身,打着哈欠:“老了啊,到时候我就退休学着你养几个学生好了。”
‘新时代’会是怎样的,他们这群老东西谁也说不准。
“敬‘新时代’,卡普阁下。”
卡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酒已经喝完了,他用的拳头和海涅碰杯。
“敬‘新时代’,海涅。”
海涅和卡普下房顶后坐在篝火旁,卡普被小孩子拉在中间戴了一串串的花,一切都很温馨。
宴会正热闹的进行着,海涅打哈欠时感觉自己身上被绕住了,类似于某种蟒蛇缠绕的窒息感,卡普此时已经没了踪影。
“呜呜,海涅,村长好可怕……”
村长的怒吼声传来,不那么清醒的海涅揉了揉缠在身上的男孩的脑瓜。
“路飞,说了多少遍跳舞不要把筷子放在鼻孔里!”
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身体比大脑先行动,海涅将少年从身上摘下来,扛在肩上跑了起来。
“海涅!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溺爱孩子!”
村长挥舞着拐杖追着海涅跑过了三座山头,当村长追累了回到宴会场时……
宴会场中心的卡普正鼻孔里戳着筷子跳舞。
村长再次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近。
故事的最后,路飞和卡普脑袋上多了个大包,拐杖轻轻在海涅额头碰了下。
“不要这么溺爱孩子啊,海涅。”
嘟囔着不公平的卡普脑袋上又多了个包,路飞笑的声音太大了,得到了自家爷爷爱的铁拳。
海涅来的露玖身旁坐下,岁月静好。
“谢谢您,海涅先生。”
露玖决定,留在这个世界。
“艾斯和路飞都是很可爱的孩子。”
比起艾斯和路飞,从露玖口中出现更多的是村里的大家。
她有些羞怯地说:“玛琪诺总会塞满我的衣柜和冰箱,安贝婶婶教我做的面包。”
最后,露玖说:“谢谢您,如果可以,我希望您不要这么忧伤了,海涅先生。”
海涅并不觉得自己在忧伤,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说出来了会有更多人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