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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终其一生的家庭

    2008年的仲夏夜之末,在美国南加州的珊瑚礁小镇的永无止境、躁动狂热的夏日中,炎热的阳光即将落幕,赤热滚烫的沙滩余温仍存,无限聒噪的蝉鸣持续不断,白沫与蓝浪相交的海洋,绿盈鲜活而又幽深静谧的森林,明亮蔚蓝而又永恒无极的天空共同构成了这个海滨小镇的底色。

    另一边,与仲夏夜的兴盛形成对比的是,在忙碌的医院中的待产室内,沙迪的母亲阿格莱亚进入分娩状态,她痛苦地大声尖叫,父亲斯派罗焦急地喊道:“医生!医生!我的妻子要生了!要生了!”医生不慌不忙地走进来,几位护士将阿格莱亚的病床推入手术室,奶奶娜塔莎和斯派罗的心跟随着医护人员的每一次推动膨胀和紧缩,他们在手术室门前停下,娜塔莎金紧牵斯派罗的手,温柔却有力地告诉他:“儿子,冷静!冷静!”

    而此时已出生两个月的艾墨蒂正躺在他母亲的怀里吮吸着来自爱的乳汁,6岁的哥哥亲切地抚摸他的头,笑嘻嘻地说:“弟弟是要睡着了,怎么眼睛咪咪的,妈妈?”

    在阿格莱亚怀孕6个月时,她被医生告知她怀上的是双胞胎,她听后兴奋地与斯派罗相拥在一起,全家人甚至为此开了一个派对,以此庆祝双子星的诞生。而那时年仅8岁的表姐多莉被晾在一旁,独自哭泣,她的父母争吵不断,在她最需要关爱时,他们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将自己全部的关心投射到还未出生的表弟上。

    在哥哥沙迪即将诞生于世之时,他果不其然地卡住了,不断挣扎于狭窄的隘口,阿格莱亚被迫进行剖宫产,在无法抑制却已经被生育之痛遮盖过的皮肉之痛后,双生儿终于浑身赤裸鲜红地降生于世,沙迪出生时全身红肿,那是他新生的滚烫的灵魂在燃烧,但弟弟尼莫却因为营养不良被紧急送入了保温箱中培育,这似乎预示着他性格中的脆弱,昭示着他们既相似却又不同的性格与未来。

    沙迪小时候总能感知到同性对于自己的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但直到青春期的前哨,他才意识到且彻底地接受这份对于同性的悸动与渴望,这份源自真实灵魂的呼唤。

    沙迪13岁时,逐渐步入青春期的他首次触犯了禁忌,沙迪亲吻了一个男孩子,他们享受着互相亲吻抚摸的过程,青雉得不知如何进行下一步,结果被父母发现,掌权者母亲无法接受自己的男孩是同性恋,在母亲眼里性格像女生的尼莫另她更无法接受,沉默者父亲无能做出任何举措,他们假装一切都正常,忽略了沙迪与尼莫的内心感受,无限的偏见与压力压垮了沙迪与尼莫。

    而此时13岁的艾墨蒂正在与自己19岁的哥哥狂飙在路上,四周漆黑的夜映衬着闪烁的车灯,他们一如既往地在饭后偷溜出去,驶向未知的夜与灯,他那时就有着一头金红色的头发,潇洒不羁却充满童贞。

    在一次充满虚伪与欺骗的正常晚餐上,沙迪无法忍受父母的恶心面具,他大声斥责着父母的种种行为:“你们这群令人恶心的神经病,不要再试图装作一切都正常!”他似乎用尽全力地大吼,震慑住了餐桌上仍在装作和谐爱情的父母,尼莫惊讶地盯着哥哥。“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就是最不正常的事,妈妈,你不会以为我忘记了你都做过些什么吧?把我带去精神病院,该去的人应该是你!。”每一句都在透支他的喉咙,尼莫伸手试图去拦住哥哥的怒气,沙迪直接一手支开,另一只直指父母。

    反应过来的阿格莱亚不甘示弱:”你这样子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尽最大程度接受你了!”还没等阿格莱亚说完,沙迪立马发起下一波攻击,“接受?如果你接受的话就不会把我送去那种地方!那里只适合你这种贱人!”

    斯派罗出来缓场:“沙迪,别这么对你的母亲说话!”尼莫被惊得语无伦次。

    “你是在试图找回你作为父亲的权威吗?如果你真的想找回的话,就不会一直保持沉默了,父亲。你明明知道妈妈一直在对我们做什么?你却不知道做出些行动。你只不过是无声的欺凌者罢了!”沙迪怨愤地说。

    阿格莱亚双手环绕插肩,不断粗鲁地大声呼吸,摆出一副无奈失落的模样,说道:“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那就别生,我早就说了,究竟是谁在求你生?你觉得我想要做你的孩子,是我选择做你的孩子?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糟糕的事!就算除掉这些事,你们在生活中对我施加的压力还不够多吗?你们这群混账!妈的!”沙迪双眼通红,鼻涕横流,崩溃地靠在墙上,父母并不爱他的信息深入他的脑海。

    在沙迪的推进下,最终父母的爱情崩裂,而这裂痕早已存在,暴躁的母亲不仅霸凌孩子,连丈夫也不放过,法院的审判后,双生儿自愿跟随父亲。

    而此时的艾墨蒂的日常生活是与哥哥每天出去鬼混,并且在家中装作乖孩子,他结交了许多朋友,每一天都沉浸在爱与快乐中。

    在与父亲生活的几年,斯派罗常年在外工作,沙迪因家庭的往事而有心理问题,他渴望爱与关心,渴望他的独特被理解,却没有勇气向家人表达,他最大的问题是从未有过一个知心的朋友,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无论是谁都无法理解他复杂而又矛盾的内心。

    就这样,我又过上了普通的中产阶级的生活,一个看似快乐的单亲家庭,一个沉默不知如何表达爱的父亲,一个与我相同却又不同的弟弟,以及永远溺爱我站在我这边的奶奶。

    又是一年的暑假,我如往年一样在郊区的房子里虚度漫长的暑假,独单地躺在广阔的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幻想着一个人突然闯入我的生活,打破一切平静与规则,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别害怕,只要一直看着他的脸和未知的前路就好了,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今年似乎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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