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未完待续,也是我的持续更新。 ——题记
月亮不与太阳争辉,故每到夜晚它独悬于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子衬着,徐如是爱惨了这轮月亮,每每在夏日闲暇之际,总是要登上阁楼去看的。
“徐大教授,下来吃饭了!”一个女孩站在楼梯内仰着头唤道。
“马上”然后转身准备下楼。
“哦。徐妈,他让我们先吃”她噔噔噔地跑下了本就没近几层的楼梯。
“少来,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和菜菜的对话哦”被呼唤的女子从厨房走到客厅,笑骂道。
“为庆祝我们徐如是同学与蔺满元同学成功升入市一中A班,今日特进行此次‘活动’”
徐妈举了举自己那满装着果汁的杯子致了礼。
“啪啪啪”,蔺满元象征性的鼓了掌,却不曾想桌上其他三人全望向了她。
“果然,我还是喜欢满满一点”徐妈撇了撇了嘴说道。
“小马屁精”对面小声嘟囔着,蔺满无完全不忍着,在桌子下面直接一脚过去并且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给我等着!”徐如是对着口型说。
吃过晚饭之后,蔺满元也就回到了隔壁,她没有将灯打开,就此只身投入夜幕。
第二天就开学了,满元与徐如是也就在楼梯间里分道而行了。一个打算先随便在校园中发现新地图,另一个则打算回教室清点一下书。
“你好,同学。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靠近蔺满元。
“啊……没有人。”
“那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嗯,可以的。”满元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内心咆哮道,菜菜怎么还不来!
正是趁着这个机会,蔺满元好好打量一下教室。不过七点过几分,教室的人已经到了大半了或许是刚刚学校,每个人都不太适应,在新奇地四处张望,只有几个人试图与别人交流一下。
“你好,同学,我叫邱明静。”
“我是蔺满元。”
就在这一对同桌互相交换姓名的时候,徐如是背着书包从前门进来,目光第一眼就落在了蔺满无身上,本想着直接走过去,却不得不因为邱明静停住了脚步。
环视一下四周,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除了垃圾桶旁边,就是讲台边上。随意将书包放在三组一号他就准备去找蔺满元理论。
“那我叫你元元可以吗?”:
“元元,你怎么不帮我占位置啊?”
徐如是将一瓶还冒着冷气的旺仔牛奶放在了桌上,装作无意的看了一眼她的同桌,然后直接发问。但是元元压根没有理他,而是对邱明静说
“不好意思啊,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满满”
邱明静也算是沉趣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找了个借口出了教室。
徐如是也就顺势坐下。
“为什么不给我留位置呢?蔺满元同学。”
“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高中生了,徐如是同学。而且你压根没和我说过啊”元元将双手一摊。
“但你之前——”徐如是话还没说完班主任就进来了。
“同学们都回座位上啊,我简单讲两句就准备考试。”
然后蔺满元就把徐如是赶回了位子上,自己打开了那瓶旺仔喝了一口,眯了眯眼。
班主任是一个很和蔼的小老头。姓刘,教教学的。这是蔺满元对这个老师的概括。其余的话选择性的听了两句,其实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无非就是说学校多么多么优秀,作为A班的师资配备更是优中选优,最后再勉励一下大家好好学习。,祝福他们一定会考上理想的院校。
蔺满元一点一点地表演小鸡啄米图,没办法,太困了。但或许是为了留个好印象,也毕竟是第一天。她整个上半身端坐,只是头不时低下,好在结束的确实也很快,不然自己能当场磕一个,她想。
结束后有15分钟,这不算充裕的休息时间。她先前往洗手间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后便早早地进入了考场,徐如是就坐在自己的前面。
题目不算简单,好在蔺满元早有准备,等重新过一遍试卷,每堂考试平均下来还剩二三十来分钟。满元本想倒头就睡,可是当一趴着目光无神地盯着正前方,突然就没有睡意了。她仿佛能从上帝视角看到男孩专注的样子。
她在想,如果我是画家我一定会偏爱这个少年的,她的眼神不自觉的柔和起来了。光不偏不倚地照在每个人身上,真是奇怪为什么他如此特别呢?
但只不过一刹,蔺满元便用校服裹住了自己。真可惜,他长了张嘴,真可惜……
一整天的考试甚是乏味,而唯数不多的下考时间就显得弥足珍贵。满元也没有再复习的想法,她就仅仅绕着走廊转了几圈。
“满满?”背后突然有人叫她,却看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物。
“学长!”
“还真是满满啊!谭老师天天和我念叨她外孙女呢!”他将步伐放慢,揽着满元的肩说道。
但她只是笑笑。
“你们是在15号考场对吧。?”
“对,在三楼靠左边的第1个教室。”
“行,那麻烦我们满满带一下学长咯,正好我替葛老师监考一下。”
“之前给你们监考的那个,据说是你们这一届的年级组长。她有事儿,正好老师不够。作为高二优秀学生代表就派我上了。”
看出了满元的疑惑,不等她发问便率先回答。
蔺满元点了点头,“到了”,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
徐如是正好坐在座位上,眉眼一抬便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原是想招呼满元过来的,可是刹那却又望而却步了。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总觉着少女言笑晏晏,眼眸里满载星辰,连春风都为她驻足。
徐如是突然意识到自己7岁那年捡到的星星,原来是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她的亮光从来不仅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而现在光芒终究还是照到了别人身上。
“徐同学,马上要考试了,还请排队安检。”之前那位学长走到他的桌前轻扣西声,他忽然觉得眼睛有点迷蒙了。
“好的,请问监考老师您叫什么名字啊?”他眼神上瞟然后站了起来,装作不经意的模样。
“姓梁,梁昱斯。不过我只是一名高二学生而已,倒也称不上老师。”
“好的,梁学长”
这或许是那天徐如是说的最后一句话,此后便是各回家各找名妈,但是他都一声不吭。
“蔺满元与周承希坐,徐知是与邱明静坐。”分布在一、三大组,距离上不算遥远,问题就怕他们的心远了。可惜他们就是这样一个主动疏远,一个则认为是他每月固定犯病期到了也就没理睬。至此,除却最初几人无人知晓他们曾经密切的关系。
而蔺满元发现事情不对劲已经在一个月后了,可彼时她又在忙着团委运动会的事务,只得抽出午休时间利用职务之便将他堵在墙角。
“干嘛!”
他语气不耐烦的说道,而元元将脸抬了抬,有意增气势却好似突然发现这个男孩已经抽条了,她稍有恍惚。
“我们聊聊呗。”
“没有什么必要,我还约了篮球呢。”
说罢提步便打算走,不料自己走一步元元便跟着自己走一步,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的菜菜走。
“菜菜。”
元元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仰着头看着他,然后不时的喊他,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菜菜还是向元元妥协了,然后元元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大抵是想要看住他的。
“说吧。”
他向元元示意。
“你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嘛?”
没有啊!”他将双手一摊,故做无辜的模样,然后不解的盯着她。
“那你怎么……”后面的话蔺漏元似乎认为有点难以启齿,多少沾起闺怨的气息了。
“啊,我们已经长大了,和小时候已经不一样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不能过分亲密的,蔺满元同学。”
普通朋友关系……蔺满无同学……她将头低下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地扯着衣角。
“真的吗?徐如是。”
她很平静,只是尾音轻轻颤抖,她还是没有将头抬起来。
“……是的。”
“行。”
霎那间蔺满元整个思绪如同放空了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只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似乎之前的7、8年枉自虚度,太阳真刺眼啊,她想,用手扶着树,借以支撑自己的身形。
第二天她还是照常去学校,只不过不再刻意拖沓,回到学校也只是更加努力学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终究是如同两条相交线再无交点。
或许就是如此,情感场上失意,考场上就得意。蔺满元同学大半学期几乎次次霸占榜首位置,一跃成为老师的新宠。只不过,她除了那几个固定的朋友之外鲜少与他人交流。
“学习委员下课记得去教务处领下资料啊。”
班主任在课前插了一嘴,而她点了点头。一打铃,满元便走出了教室,不然之后楼梯间会变的格外拥挤 。
“小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啊,方便加个微信吗?”
或许是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不搞学习的人,很不巧地是让蔺满元给遇上了真是出门没看黄厉。
她皱了皱眉,并不打算回应,却不料那几个男孩将她围住阻挡了自己前行。
“小同学别急着走啊,就当多个朋友嘛。我是高一十一班的苏祐。”
余光中葡满元看到了徐如是夹着一个篮球独自从楼梯间出来,她心里一颤,随即说“苏祐?哦,这一届外联部部长。我叫蔺满元,A班的”
“啊哈?你是蔺满无!六子把我眼镜还我啊。”苏祐将头一偏喊道。
“嘿嘿,不好意思哈,元姐,刚才没认出来是你。您有什么事先忙,先忙。”他摸了摸后脑勺,看上去有点憨地说。
“那……微信?”
“这说话的,我们不是有嘛!”
即然这样,蔺满元满意地哼着歌走了,余了还补了一句
“少看点这种小说,怪油腻的。别说没提醒你,差不多两周后就要办晚会了,好好排练。”
其实她不是没有看到徐如是准备向自己奔来,可是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没有关系,16岁的蔺满无己经不需要徐如是了。
她一笑,在路过的时候没有任何停顿。
“我妈妈喊你周末去吃饭。”
“不了,徐如是。”
徐如是不知为何火气就突然上来了。
“我妈把你当亲生女儿,不就是吃个饭嘛!”
蔺满元从小到大总是给徐如是起无数个略显亲昵的称呼,可独独没有叫过几次徐如是的全名。或许是因为叫全名太过庄重,或许是因为情况不允许。就像现在,她自己分明知道只要自己妥协一步,喊一句别的什么就可以让气氛不再胶着。可是她没有,她只是继续说。
“我周末团委要团建,没时间去阿姨家,徐如是。”
“哦。”
他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昔日觉得自己名字还不错的徐如是突略觉得它是如此的刺耳。他开始怀念了,可是,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普通朋友而已。
时间过的蛮快的,至少蔺满元个人这么觉得。感觉争吵犹在昨日,可事实上他们除了工作交流之外已经一个多学期没有说过话了,而分班的日子就在一周之后,以后大抵不复相见吧。他那么爱地理,必然会选择全文,而自己一定会留在A班学全理的。
结果其实与她的猜想一致,可哪怕先前知道,她还是不免有些沮丧。她自己也不敢说明当时自己那一闪而过的想法,她趴在桌上,不知道盯着什么放空。
进而进入了高二,学业愈是繁重,就连蔺满元都放弃了一些业余的爱好,挤出时间来学习。如此她就更加没有时间去想徐如是了,仿佛他们没有认识过一样,只不过,她与苏祐联系开始密切。
她记得她问过苏祐。
“你为什么不继续待在十一班学艺术呢?”
他粲然一笑,“本来就想进A班的,只可惜中考考进A班差35分。后来想着从艺术班进A班多有面啊!”
满元哑然,这的确是这个中二少年做的出来的事呢。
高二尚是如此,又何况高三呢?拼搏十余载不正是为了那短暂的3天吗?少年与她同样知道其重要性,而一朝高考结束蔺满元恍然有些无措,自己要面对徐如是吗?这真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啊!
“满元,去外面透一下气吗?”苏祐打断了蔺满元的思绪,但在听清问题之后。她点了点头,确实,包厢里面有点嘈杂了。也许是面临分别的不舍。
他们就这么坐在台阶上,晚风一缕缕地吹着,一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感受那份难得的静谧……
(分支)“蔺满元,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苏祐突然开口。
而满元侧脸望过去,什么也没说,就是一直盯着他,许是因为紧张,他那脸染上了晚霞。
“虽然现在没有花,也没有什么礼物,但是我确实是认真的。”
这确实是看得出来的真诚。
但是忽然,满元笑了。她只说,你大抵是喝醉了,这或许就是委婉的,拒绝了吧。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继续停留的必要了,笑着下了台阶。
“谢谢”谢谢你选特意的空旷地,谢谢你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用舆论逼迫,谢谢你的告白,也谢谢你的出现。
苏祐读懂了她的未尽之话,他突然有一瞬间真的没站稳,如同醉酒一样。
“我们是朋友”他扬声说道。
“对,我们是朋友。”还好,还是朋友,等他走后满元又继续坐下。
“很抱歉听到你们谈话。”
“没关系,是我约的你。”一个敷衍的说,一个应和的回。
“然后你有什么安排呢?”徐如是特别自然地坐在了台阶旁的长椅上,可以好的观察蔺满无,美中不足的就是看不到那轮月亮罢了。
“这句话我这辈子只问一遍,徐如是,我们真的是朋友吗?”
满元没有望向他,只是就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而对方则是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元元……我们不是梁思成与林徽因的。”他大概打算先行服软了,可满元却不打算收手。
“徐如是,我们认识十一年了,你了解我的,我即然把你约出来了,肯定是不甘于此的。”她将双腿屈着,用双手抱着。
“元元,那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呢?”对方反问道。
“我喜欢圆满,无论这是问号还是逗号我都能接受。”
“你说谎了元元。”
是啊,怎么会甘心只做朋友呢?看到句号自己真的不会失望吗?蔺满无哑然,十一年啊,认识了十一年为什么会没有结果呢?
另一边徐如是则是叹了口气,起身向蔺满元走去。
“蔺满无,无元”
干嘛!”少女将头埋进臂膀间。
“虽然我们不是梁思成与林徽因,但是我们可以做第一个徐如是与蔺满无啊!你说好不好?”
“第一个徐如是与蔺满无?”她将头抬起,眼角泛红,说话带着点鼻音,似是思索了一下,又品出了什么,满眼期许地盯着徐如是。
“谁骗人谁是小狗哦。”
“愿意为您献上我的爱与忠诚。”然后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西欧中世纪的骑士礼。
“快把我拉起来菜菜!腿麻了!”
出乎意料的没有听话,徐如是将蔺满元背了起来,满元靠在他的白色衬衣上,闻着那淡淡的果子酒的香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
今天晚上或许能睡个好觉了,她想。
“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呀?”
“什么嘛!难道不是你先动的心?!”
“当然不是了……”
“少来,是谁在我和我远房亲戚聊天的时候拉下个脸的,呀呀呀,该不会是某位徐姓男子吧!”
“什么?那个梁昱斯是你亲戚?! 你要早和我说,我俩之间哪里还有苏祐的事情咯!”
“你瞧,说你先动的心还不承认,被我抓住了吧~”
“行行行,小祖宗你小心点,别摔了。”
果然,安静什么的才是假象,他们就是一直喧嚣吵闹,他们也终将一直喧嚣吵闹。
少年终究是将7岁时遇到的月亮拥入怀中。
正文完。
后记一、关于菜菜
蔺满元:你说这个啊!当年他沉迷王者,但又菜又受玩,就叫他菜菜咯。
二:关于元元
徐如是:算是一个独占性的称呼吧。少年时总希望自己是特别的嘛~应该能理解吧。
三,关于后来
徐如是:元元考玄外省学金融了,虽然是异地恋吧,但是情感还算不错吧(瞥向蔺满元)
蔺满元:我们徐大教授。真的成为了大教授哦也不枉他一直读书唉(笑)
少年不惧远方路长,他们终将携手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