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带傅屹诗东跑跑,西跑跑,买了一大堆东西。
叶无忧道:“屹诗兄,我总觉要出事。此次一别,不知几时相见。”
傅屹诗把小狼夹在胳膊底下,手里抱着各种东西,有些困难的道:“会回来看你的,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叶无忧看了两眼傅屹诗,歉意的摸了摸后脑勺道:“一时没注意,抱歉。东西我来拿!你歇歇。”
傅屹诗道:“算了,还是我来,你在前面引路好了。”
好不容易回了药堂,卸下叶无忧在集上买的东西,傅屹诗才回了一口气,真的好多东西。
叶无忧端来一杯茶,道:“谢谢。”
傅屹诗道:“无忧兄,下次逢集你带驎之,他就喜欢这些热闹。”
叶无忧道:“自然,他也要体验一下。”
傅屹诗将那狼崽抱到腿上坐下,道:“无忧兄,我明早出发,不必送我。只是我还有几件事欲相问,不知能否解答?”
叶无忧不舍道:“你问,我知道的便告诉你。”
傅屹诗问道:“命器是什么?”
叶无忧应该是没有想到傅屹诗会问这个问题,有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傀儡师为了控制傀儡所制,一般都是些物件。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傅方当年只留下了他自己的命器。你的,我完全不知道。”
傅屹诗又问道:“命器……对我有什么影响?我还能找到吗?”这话,他自己都不敢实打实的说,因为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不难猜出,他的命器可能在那两人手上,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坏的。好在命器安全,坏在,傅屹诗不可能拿得到。
叶无忧笑容中有苦涩,道:“理论上来讲,得命器者控傀儡。但你也看到了,傅方没有回来。”
傅屹诗道:“傅方自己就是傀儡师,他可能知道摆脱命器的方法也不好说。”
“所以,他不信我是吗?”叶无忧抬手,摸着自己的脸。“你说的不无道理,你们近乎为人,摆脱命器也应不是什么难事。”
傅屹诗道:“若有人拿命器控我,我……”
叶无忧直当打断道:“你会有感觉的,通俗点来讲,就是内心无法控制身体。”
这倒还没有过,傅屹诗对自己的推测起了疑心,但又想不出第二种结果来。他清楚言明肯定还会来找他,到时候试探不迟。
丑时,天边并非是鱼肚白,而是一种加墨调深的蓝色。傅屹诗替叶无忧掩好了门,一个人上路了。
相同的景色,相同路程,重新走一遍不会有新的感受,但是会唤醒记忆,加深回忆。傅屹诗路过那片芍药花丛,还是不经意勒住了缰绳,在那处呆了许久才重新上路。在此之后,他再没有什么停顿,一路上几乎是不停歇的赶路。
傅屹诗比预计的时间早了近一天到了麟隋,而他要的也就是这算好的一天。他要赌,他们不是时时刻刻都在。
傅屹诗特意抄了小路,往长公主府赶去。长公主,怀英将军,是现在唯一与他无甚交际,而又手握大权的人了。量他们千想万想,想不到他傅屹诗谁都不找,找怀英将军。
怀英将军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颇受先皇宠爱,一出生便被封了长公主,赐号怀英。她才是颜若臣正正规规,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女。颜落英是天生高傲不错,那因为出身给了她自命不凡的资本。
颜落英的及笄之礼也是不同于普通公主,别人那是意味着成人,在她那是受封将军,统领八军。别的公主头上的簪子只是为了好看,而颜落英头上的,淬了毒,哪怕手无刀剑,单挑十个大汉不是问题。
傅屹诗敲开了公主府的大门,那守门的看了他一眼,行了一礼,匆匆禀报去了。不一会儿,便有轻便装束的大官女来迎傅屹诗。好,进去了就好,能说得上话,别的事儿就不难办了。
颜落英斜坐在亭子里,见傅屹诗上前来才极不情愿的摆回了长公主该有的姿态。两人几乎是同时向对方行了简礼,颜落英抢先道:“辅君几日不在,今日如此匆忙,找本宫作甚?”
她放在桌上手指微抬,便有宫女上去替傅屹诗抱着怀里的小狼。
傅屹诗多了双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地图,不枉他将这东西画了六遍。他将地图在桌上展开,道:“这份地图还请长公主过目,只要不出差池,这便是北夷人的行军路线。”
颜落英示意傅屹诗坐下细谈,道:“这有几分可信?”
傅屹诗道:“几分可信下官不知,但若不信,岂不是失了良计。”
颜落英对此似乎十分感兴趣,让傅屹诗接着说。
“我知他,而他不知我,他打的是明棋,我们打的是不动声色。不问此份真假与否,消息放出去,便说我们幸得一军师调兵遣将,只要能与实际情况对上一步,就是赢一步。还能暂时托住北夷人行军速度,给我军休整的时间。”
颜落英道:“敢问辅君,此等北夷军机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