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君慕白越想越气,一时气没上来咳嗽不止。君思弦见状连忙起身,焦急用手轻松拍着他的后背,“父……陛下冒犯了”。
沈知弈闻言抬眸,只见君思弦低垂着头,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手轻轻的拍打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御书房内,沈知奕坐在紫檀木桌上,微微低下头,专注地品着一杯刚泡好的龙井茶,茶香袅袅,他的思绪仿佛也随之飘散。四周异常安静,只有君慕白偶尔的咳嗽声打破这片宁静,似乎在诉说着他心中的烦闷。书桌上摆放着一摞厚厚的奏折,每一本都代表着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沈知奕目光深沉地盯着桌上的奏折,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渗出,彷佛在思考什么棘手的问题。他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每一下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有节奏,似乎在默默地计算着什么。突然,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给本王把顾太医,林云清唤来”。
君思弦默默扶着君慕白躺下,身子尽量往角落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约一刻钟,太监领着顾太医和林云清便来到了御前。
“微臣顾言,林云清参见陛下,摄政王殿下。”
“免礼,给陛下医治”沈知奕随意摆摆手。
顾言赶忙走到榻前,“陛下,微臣冒犯了”。弯腰托起君慕白无力垂落在塌边的胳膊,诊巾放在手背手腕,手搭在脉搏处,一脸的沉思。
经过一番诊断,顾太医起身说道:“陛下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君慕白听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顾太医要尽心照料陛下,若有任何差错~。”沈知奕轻笑。
“王爷放心,微臣定当全力以赴,救治陛下的。”顾太医连忙跪下,檫擦额头冷汗惶恐地说道。虽然摄政王并没有说什么,但按照他那心狠手辣的性子。顾言还是默默给自己捏了把汗。
安排好一切后,沈知奕看向静待在一旁的林云清。“林总管过来一下,本王有话要跟你说”。
“是,王爷。”林云清拱身行礼,偷偷瞄了一眼皇帝,还是跟在沈知奕身后出了御书房。
君逸尘暗暗握紧拳,一股无力感席卷着全身。“沈知奕现在都敢无视他,当着他的面指挥他的人,显然是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有什么事是不敢的,以后只怕是连皇朝都要改名换姓了”。
君思弦暗中观察,将几人的行为尽收眼底。“看来自己的这个皇叔,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早些年沈知弈念先帝恩情,他还有所收敛。现随着先帝的驾崩,沈知弈开始放下内心的束缚,展露出他的锋芒。他利用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悄然布局,逐步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势力。在一次朝会上,沈知弈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得到了先皇旧部的支持,而这些措施不仅提升了国力,也让他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君慕白扭头看向一旁“乖巧”的君思弦。头一回对这个儿子产生了一丝亏欠感。思索半天,对君思弦低了头“咳咳,逸尘,你明日…就从冷宫搬回王府吧,咳”。
君思弦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君慕白唤人把他从冷宫唤来御前伺候时,他便觉得君慕白没安好心,只是没想到君慕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掩下住自己的情绪,跪地叩谢道:“多谢父皇恩赐。儿臣遵命。”
君慕白随意挥挥手。“望父皇保住龙体,儿臣先行告退”。君思弦连忙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君思弦踏出御书房,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君慕白让他搬出冷宫回到王府,不过是见其他皇子指望不上,突然发现了他的好,打一棒给一颗甜枣。但这正合他意,他正愁用什么理由从冷宫出来,有些事还是需要他亲自出马。现在他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彻底摆脱困境,甚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君思弦回到冷宫,吩咐丫鬟收拾东西。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而另一边,出了御书房后,林云清小心翼翼地跟在沈知弈身后。沈知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林总管,本王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沈知弈的眼神冷漠如冰,“在这皇宫之中,最重要的是忠诚。而你的主人,只能是皇上,也只能是陛下。”
林云清心中一震,连忙低头应道:“是,奴才明白。”
沈知弈嘴角微扬,“很好。不过……本王倒是很想知道,林总管是如何看待如今的局势的?”。
林云清犹豫半天,不知该不该如实说,毕竟因说错话而死去人的不少。
沈知奕仿佛看出了他内心想法,“但说无妨”。林云清咬咬牙,跪倒在地:“如今朝堂之上,王爷的权势日益壮大,而陛下……”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知弈冷笑一声,“本王的权势、地位,是本王靠能力换来的。而陛下,他若是有能力执掌天下,本王自会辅佐他。但若他只是个无能之辈……”他没有说完,留下了一句让人胆寒的尾音。
林云清颤抖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出。沈知弈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开口:“记住,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不该你管的,别管。”说完,他甩袖离去,留下林云清独自跪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林云清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和复杂。他明白自己的命运如今已与这位摄政王紧密相连,而他必须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找到生存之道。回到住处,林云清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知道,今后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而在这风起云涌的宫廷之中,他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