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李肆年突然笑了起来,随后摇摇晃晃走到老虎的尸体旁,就这样枕着老虎的身体就闭上眼睛。
李潇闲也走了过去倒在地上,但少典君卿只是坐在一旁,依旧端正。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仿佛一闭上眼就会睡着。
忽然,李肆年道:“我们是不是第二次同生共死了?”
李潇闲早已经闭上了眼,但她听后道:“第一次吧。”
李肆年来劲了:“那时候在宫中!”
李潇闲无语道:“那是只有你自己将要死了。”
李肆年不信,又问向坐着的那人:“你说呢?”
少典君卿沉默了几秒,随后道:“确实。”
李肆年泄气道:“那时候逼宫时也算嘛。”
在逼宫的那时候,李肆年独自一人去拖住皇帝的暗卫—影卫。
因为影卫在宫中权力特别大,那时元林杰将朝政都交于影卫处理,所以影卫的权力甚至达到了能调兵行动,然而影卫不知道为何只听命于皇帝,也算是唯一对元林杰忠心耿耿的存在,于是影卫在逼宫时是个特别的危险的存在。
当时李肆年提出要一个人脱住影卫时,李潇闲就提出来强烈反对。
但李肆年道:“宗代究竟有没有把密道图给那些立场不明的黑衣人尚且不知。所以到时候宗代真得背叛了我们的话,你还可以有足够的兵力去应对。”
“而影卫是有脑子的,如果看到我带着兵去找元林杰,那他们绝对会出去调兵。”
李肆年望着她,目光坚定:“影卫只会出现在皇帝身边,若是我一人独去,让他们以为我是为了娘来寻仇的,那他们就不会把目光放在外面。”
“况且,我想一个人去为我母亲报仇,无关其他。”
而那时候正是大雪纷飞,李肆年还是元启的名字,他孤身一人提剑出现在皇帝宫殿内,皇帝见着来人,稍稍打量了下,随后说道:“不能带剑入殿,这点规矩你都不知道吗?”
李肆年道:“不知又如何,若我知道那又该当如何?”
皇帝第一次正视他从未关心过的儿子,仿佛有了兴趣:“你,是我儿子。你的太子之位是我给的。”
李肆年轻笑了一声,让殿内其他宫女侍卫都退出去。
但他们不敢动,于是李肆年对着上面身居高位的人说道:“让他们都下去,我不想滥杀无辜。”
皇帝挥手让众人退下,满脸都是不屑,因为他知道即使对面这个人想杀他,也没有任何能力与影卫对抗。
他就是想让李肆年清楚认识到自己的无知可笑,然后满足他虚伪自大的内心。
等最后一位宫女退出门口,并且关上了门后,李肆年身后在也不是雪白清飞的大雪,而是朱红又厚重的宫门,他没有退路了。
李肆年用剑尖指向元林杰道:“今天,我要为母亲报仇而你必死无疑。”
就当李肆年提剑冲上去时,那些影卫出现在皇帝面前也裹剑袭来,但却是防卫。
元林杰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想了想他母亲李黎月的面貌,但终是迷糊。脑海里闪现的却是李黎清的面容。
他叹了口气,不是对李黎清的怀念,而是对李黎清选择李明愚蠢行为的叹息。
他眼神里都是悲悯,声音平淡地说道:“想弑君,呵,格杀勿论。”仿佛底下的人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卑微的人。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敢大胆把政务交给影卫处理的原因,因为他自大到认为没有人敢反,也不会有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