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水滴低落,在灰白的小水坑中荡出一阵一阵圆环型的水波纹,连续不断,有些嘈杂。
“唔——”地上一个白色的东西蠕动了一下。哦,是一个穿着灰白衣服的女人,头发披散开来有些许杂乱,微黄的脸颊上粘连上丝丝缕缕卷曲的头发,还有细碎的小石子。眼睛一睁一合,在视网膜映出的事物好像都笼罩这一层白雾,模糊不清。
用力眨了眨眼睛,世界慢慢变得清晰。
洁白的钟乳石,奇形怪状的石头
这是哪,我在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手在地上抓了抓,是双手指触及到湿润还带有微微粗砺感的砂子。
“咝咝——咝咝——”啊,好像是蛇的声音啊。啊!蛇的声音!!!
“走,快离开这儿!”右手猛然被一个粗糙但很有力的东西抓住,右边身体被猛然向前拽去,刚醒来的昏沉身体难以保持平衡。是右脚突然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万幸。
来不及细想。身体求生的本能只能让我努力 的向前奔跑,不敢停歇。后面的东西似乎被触怒了,传出震天响的爆破声。本来就十分松散的岩石,被这声音震荡的也轰隆隆的滚落下来,也给我们逃跑增加了几个系数的难度。
不知跑了多久,可能是两分钟,也可能是半小时,终于看到代表希望的光芒,我心中有预感是它是它了,活下来了,身体绷紧的弦在触及希望后猛然放松下来。让本就处在极度疲惫状态的身体雪上加霜,眼前阵阵发黑。
“喂喂!怎么回事儿啊?别睡呀!别睡呀!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了,喂。别碰瓷儿啊!……”谢迎耳边传来极其暴躁且隐约藏有一点崩溃状态的声音。脸颊上还传来被粗糙手掌拍打导致的轻微刺痛感。
“谢……谢……你救了……我”我不是碰瓷。本就像蚊子一样大小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昏迷之前,谢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是呀艹淡的世界。
编着脏辫的黑发女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卷发女人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安详的躺在地上,动不动。
黑发女人又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躺着人的脸,没有一点动静,依旧很安详。
阿妈,我不会将她搞死了吧Q_Q,阿妈,救命啊!黑发女人立刻将像猪八戒扛媳妇一样将地上的女人扛起,走了。
“阿妈,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死掉,她脸色好黄,还留了好多血”
“没事儿,她只是有点受惊,再加上你拉着她快速逃跑,血压跟不上便昏了过去。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
“知——道——了“
“
别嘴贫了,快去将你二爷爷拿的补品熬点,我看这姑娘有点体弱……”
声音隐隐约约从土坯墙后传出来,混合着狗吠,让谢迎再次睡去,真是幸运啊,遇见好人了。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了,谢迎动了动,慢慢在床上坐起环视一周,第一形象是破,第二是非常破。墙皮都快掉完了
我正是在哪啊,我记得我不是昨天九点就睡了,自从放暑假奶奶就定了假期之内的家规,第一条就是每天九点睡觉,第二条七点起床吃饭,第三……不说了都是泪。
“诶,你醒了”门口一个端着白瓷碗的年轻女人走进来。
“给你把这给喝了,我阿妈说你有点气血不足,才会跑一会儿就晕过去了”说着她将碗给我。乌漆嘛黑的汤水,上面漂浮着不知道是草还是什么东西,冒着白气。
“谢谢,是你救我的人吗?这是哪啊?你贵姓?这药有点烫,等一会”说着悄悄的将药放到离我最近床头柜上
“哈哈哈,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当然是我救了你啦。啊,我姓不贵,我姓许。你别害怕啊,药是没有毒的。你不信我一会儿给你喝一口。这边是河南啊。你和你多大呀?你姓什么?今天我是在一个小坑里捡到你的当时看到你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快要死掉了呢。赶快把你捡回来……”她边挠头边说着。真是个傻大个。
“阿语,别胡说”一位有些许老态的妇人从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