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大可不必躲我,反正我们也不熟。”
由于李小优的手术还在夜晚进行,相关住院手续还未及时办理完成,第二天清晨,在接到医院收费大厅的需要继续补办手续的电话后,和李小优交代几句话后,童玥便便匆匆走出病房来医院大厅给李小优补办好住院手续。
办好手续正要在回病房的路上,童玥看着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护士站上几位护士正在交接目前住院病人的状况,保洁员正在拿着抹布认真擦拭走廊上的长扶手,走廊的尽头,两位病人家属,表情焦虑地在谈论某些事,又好像是在做某项决定。
童玥看着他们,脸上更是新增了许多担忧。但也顾不得其他人,内心只能暗暗下决定,“不管花多少钱,自己都的把小优伤治好!”
“童小姐……”
步履匆忙的童玥感觉好像有人在叫她,但回过头,没看到人,就继续往前走。
“童玥!”
喊人的人音量又提高了许多,引得走廊上许多病人和护士的注意,这一次,童玥听到了,是他在喊她!
这个医院真是小啊!
这时,刚交接完夜班工作,吴峰宇两步并作一步,几乎是冲到童玥面前,想要用手拦住她,但伸出的手又很快放下,只留下一句漠然地话:
“你大可不必躲我,反正我们也不熟!”
童玥匆忙的步伐淡定的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吴峰宇,一时更不敢相认,脱下白大褂之后换上平时的衣服的吴峰宇,身着浅蓝色的棉质衬衣加上搭配卡其色的休闲长裤,尽管脸上还残存上完夜班的疲倦感,但是精气神还十分充足,童玥有些恍惚,仿佛当年那个干净又有点稚气的吴峰宇依稀还可以在眼前人身上找到。
“吴医生,有什么事吗?”童玥语气镇定地问道,满脸笑意迎接着未知的回答。童玥心想:既然躲不掉,就迎面而上吧!这次再与吴峰宇四目相对时,她眼神不似曾经那么躲避和害怕,反而直直看着吴峰宇,眼眸里的一汪清泉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湖底的暗流,深邃沉稳。
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往日的回忆似乎又再次涌上心头,或许吧!曾经有过心动、有过期许、有过信任,可惜在时光的洪流中它们早已消散,留下的只有冷漠与无视。
“童玥!你知道的,我们换个地方说。”吴峰宇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说罢,就拉着童玥走进医院楼梯间。
“吴峰宇,真是做了医生后变得这么有耐心,每日工作这么繁忙,难道面对每一个不熟的人,都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和别人闲聊。你有时间闲聊,我可没有时间!说吧!什么事!”面对吴峰宇这次的“拦路”的问候,童玥知道,躲不过小风雨,只有直面应对狂风暴雨了。
童玥淡然一笑,“是啊!挺久的,久到我以为我应该忘记了你的长相了吧!你也应该不记得我了吧!不愧是医学生,没想你记忆力真好,还能对多年前的相亲对象保留印象。”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吴峰宇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由于连着整日整夜照顾李小优,童玥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又略微凌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被曾经拒绝过的相亲对象问糟糕的自己过得好嘛?
童玥冷笑道,“怎么样?看到当年你拒绝过的相亲对象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你面前,心中是否对当时的选择感到庆幸,所以今天来看我的笑话吗?”
吴峰宇的脸色变得阴沉,“我一直都不理解,也不懂,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我们当初的关系已经……”
“吴峰宇!”童玥大声提高声调大声呵道。
“你当时怎么可以那样做?”吴峰宇像个被抛弃的小孩,语气中满是委屈。
“我为什么?”童玥轻声叹了一口气,”童玥压住心中的怒火,双手捏紧了拳头,内心的怒火,仿佛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一顿收拾。
“你要不也说说你当初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不回我消息,为什么要删我微信呢?吴大医生!”回想当初的自己是如何的抛弃自尊,如何的自取其辱,回想当时的情景,童玥内心满是委屈,她已经不记得寒冷的冬夜,她在那等了有多久,也记不得她内心是如何期待看到对方,也记不起当时手中为送出去的礼物有多么沉重,甚至记不得自己当时的打扮。只记得平时自己最爱看到城市璀璨的灯光展览,那晚却变得如此暗淡无光,原来,一个人是可以影响另一个人的情绪到这个地步,可以让一个人眼中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变得如此暗淡无光。
吴峰宇听到这话,委屈中更是带有无尽的疑惑。
“我……不是……那都不是因为你先……”当吴峰宇正要多说,解释什么时,童玥手机铃声响起。
“好的,我马上来!”挂完电话,童玥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淡漠的对吴峰宇说道。
“吴医生,我真的没时间和你叙旧,我真的有事,我得走了!请别耽误我的时间,要叙旧请找别人吧!”说完,童玥用手拨开吴峰宇想要去拦着的手,走到楼梯间门口,手指放在门锁上,正欲打开门之时,童玥驻了停下来,背对着吴峰宇,淡漠说道:“你当年不是说过嘛,‘比起享受过程你更在乎的不是结果吗’,所以曾经的事,谁对谁错不要紧,你愿意接受现在的结果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去纠结过去呢?”童玥的话语间似乎还夹杂着微妙的哭腔,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留下吴峰宇在在空旷的楼梯间,独自黯然伤神好久……
医院的楼梯间,没人的时候,寂静的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在这个角落里,似乎有一种魔力,可以拉人一起坠落回忆的深渊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