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阁,“几时了?”齐漓看向一旁的封历。
“回主上,快戌时了。”
齐漓不禁皱眉心想“是忘了时间,还是不想来。”后又麻痹自己“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对,就是这样。”齐漓在努力地说服自己。
又等了一刻钟,“主上,府里来人说世子爷在等您,催您回去。”
齐漓心情不爽语气也带着烦躁“让他等着。”封历看着齐漓这低气压的样子还是顶着压力说了“世子还说,您要是不回去,就不把云小姐的事儿告诉您了。”声音压得异常低。
“备马。”
“是。”
相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云沁从床上撑起身子。
“回小姐,戌时。”
“戌时!”云沁语气有点急,婢女点点头。“你去把流霜唤来。”说着便起身往书案的方向走。
“小姐”流霜在云沁身旁站定。云沁讲手中的信件递给他“你去观星阁顶楼将这封信交给一个性‘祁’的公子。”
“是。”流霜走到屋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小姐,观星阁没有提前预订不让进,而且还是顶楼。”
流霜说完,云沁也是一滞,原本打算拿相府的令牌去了,又想起什么“你去吧我那天收起来的玉佩拿上。”
流霜虽不知那玉佩有何作用但也没有多询问。
祁王府,裴煜看着风风火火走进来的齐漓得意一笑同身旁的侍卫说“看,时间卡的刚刚好。”那侍卫轻轻扯了一下唇心想“还得是您。”
齐漓站在裴煜面前低头看他“你从哪知道的?”
“你先坐。”
齐漓坐下后非常简单直接“说。”裴煜无奈一笑暗想“可真是个重色亲友的主儿。”
“我去丞坤府里,他不在但是他婢女同我说.......”裴煜还未说完就被齐漓打断“说重点。”
“马上就到重点了,着什么急。她说丞坤去看他妹妹了,他妹妹生病了。”说着裴煜拿起桌上的信件递给齐漓“派人给我传的信儿,自己看吧。”
齐漓接过,只见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我妹妹染了风寒,你们喝,不用管我了。”
“看完了?”齐漓点点头。“丞坤说是染了风寒,是不是那天落水导致的。”裴煜说到这儿齐漓的眸子已经深了些,后面说的直接让齐漓更加担心“听丞坤说他妹妹自小救体弱,这一遭估计要病一阵儿了。”
裴煜说完齐漓果断起身“你自己喝吧,我出去一趟。”
“才回来,又出去!“
相府,“小姐。”流霜的声音有点喘。
“怎么了?”云沁抬头看她。流霜将手中的信件和玉佩一同递给云沁。
“是回信?”
“不是,没人在。”
“嗯?”云沁皱了皱眉。
“掌柜说顶楼没人,之前在的人已经离开了。”
流霜说完,云沁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你先下去吧。”
“那小姐你早些休息。”说完看了云沁手里的绣线“小姐,明日再绣吧,夜里伤眼。”云沁点了点头,流霜出去后,云沁将手里绣了一块儿的香囊放在一旁。
云沁坐在床边,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神色有些落寞“还绣嘛,估计绣也没人要了。”说完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拉锦被,还不等躺下窗边就传出了声响。
云沁下床后走到窗边“谁?”
齐漓轻咳了一声“我。”
云沁打开窗户看着齐漓“你怎么进来的?”齐漓有些心虚的开口“翻墙。”云沁无奈叹气“那你现在是打算翻窗进来了。”齐漓摸了摸鼻子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从门进来。”
屋内,云沁将茶递给齐漓“你怎么来了?”
“我在观星阁等了姑娘许久,没有等到。加上有事,便离开了。这会儿得了空便想来问问姑娘为何失约。”
“所以你就翻墙?”
“我....着急。”
“我看你再着急也没找错我的院子,看你这轻车又熟路的。”云沁调侃道。
“要不我再来一次,这次从大门走,再故意找错几个院子。”
齐漓这话成功把云沁逗笑了“坐着吧。”
云沁拿起案边的绣布“今日病了便没有去赴约,既然你来了便绣完直接给你吧。”
齐漓笑着点了点头“好”语气温柔。
云沁没有绾发,一头青丝很轻易地便把她薄弱的肩身裹住,虽带些病容但也是明眸皓齿,好生漂亮,齐漓看的有些入迷,忽地笑了一声脸红了些心跳加快了些。
云沁的头发散下来正好遮住了烛火的亮光,齐漓忍不住伸手将云沁的头发拨到耳后,云沁抬眼去看他,两人的目光刚好撞上。齐漓一时愣在哪儿,房间里很安静很清晰的能听见齐漓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心乱了。齐漓反应过来,慌乱的移开视线,猛地一起身,身形一晃,动作大的凳子差点倒了。
云沁下意识的去拉他“哎,慢点。”而齐漓的反应可真是已读乱回“有点热,我去吹吹风。”说完走向窗边。云沁懵懵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没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朵。
说是吹风,齐漓也是实实在在的吹了半刻多钟,云沁的香囊都快绣完了。
云沁喊了他一声“别吹了,在吹就生病了。”齐漓这才走过去。
“好了?”
“快了。”
“那好,你绣我把那天没给你讲完的事儿讲给你听。”
祁离,扬州的富商子弟,因父亲少时的遗憾再加上自己的兴趣,便在军中服役,现在在祁王手下做事,小有成就。
故事讲完了,云沁的香囊也绣好了。
“祁王殿下吗?我记得他的名讳也是齐漓,不会不好嘛。”
“嗯,但是祁王殿下为人极好,不在意这些。我还因为名字的缘故,受这些祁王殿下的照顾,连殿下也觉得我们有缘。”齐漓这话说的也是过于顺口了,云沁点点头倒是也没有怀疑什么,将香囊递给了他“你试试,若瞧着合适,我再往里给你添些香料和避虫的草药。”
齐漓低头去戴,月白色的香囊上,绣着一小片栩栩如生的竹林,于一身玄色的衣衫相配,显得格外般配。戴好之后齐漓笑着看向云沁“好看吗?”丹凤眼最是疏离,可这时眸中却染着笑意和说不尽的温柔,云沁似是被这笑意感染到了唇角也带了一丝笑“好看。”
窗外泄进一丝微风将烛火吹的晃了晃,墙上的影子跟着也晃了晃,看这晃动的影像到像是一对相拥的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