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两人漫步到湖边。此时的刘延志才疑惑他俩问问题怎么这么久,往桌上一看,发现收的干干净净,人去楼空了。

    “哎哟我去,人呢。”

    “约会去了。”旁边的赵一随口应一句。

    刘延志也呆的无聊了,说句:“那咱...也去呗?”

    赵一白了他一眼:“我是异性恋。”

    旁边的人都小声笑起来。

    冬天的湖边,热闹不减,少见的下雪反而招来了更多人。

    白享在船上啃着面包,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拥簇在桥上的人们。拍照的拍照,散步的散步。

    岸边的草被薄雪覆盖,清风带来气息,白享倚在硬座椅上,十分惬意。

    言歌看着他,从包里拿出ccd,灯光闪了一下,白享才转过头,看着言歌盯着相机,皱了皱眉。

    “我看看。”白享凑过来。

    “有点糊了。”言歌递过去,照片上白享为主体,身后的桥为背景,遮挡了大部分杂物,但他脸的轮廓模糊不少。

    “再来一张?”言歌看着他问,白享点头。

    这次他面向镜头,言歌的手像是在抖,与其说抖,倒不如说是不自觉的抽动。言歌捏了捏那两根抽动的手指,企图让他们停下,但似乎并不管用。

    白享有些不心安的皱了皱眉:“手怎么了。”

    “应该没事,我每次打完工休息期间就会这样,可能是干体力活干多了老抽。”言歌用力把相机捏的紧了些。

    白享像是在思考什么,但并没有问出口,而是依旧如寻常,面无表情的看着摄像头,但言歌知道,不笑才是他的放松状态。

    言歌“咔咔”一顿拍了好多,边拍边和夸小孩似的说活,白享被他夸得面红耳赤,把手里的面包放了,才结结巴巴的去拿相机:“我...我给你拍点。”

    白享跟他换了位置,趁着桥还没有被越划越远,快而稳的按了几次。

    言歌看着照片,满意的对白享又是一顿夸,白享只是重新拿起面包,头越啃越低。啃了大半个,船也行驶很长的距离,一抬眼,很快就要到塔下了。

    言歌正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看着这副模样,白享不禁想起了前些天在路上遇到的小狗,也是这么亮晶晶的看着他手里的热烤肠。

    “怎么了。”白享的声音不大不小,平静如水。

    但入了言歌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温柔:“一起拍个?”

    “桥过了。”白享没有拒绝意味,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到那里,也是个景。”言歌指了指被雪覆盖的塔和塔边的绿植,这个城市很少下雪,现在看来是别有一番风味。

    白享点了点头,又坐到了言歌身边。

    整个船上,除了开船的只有他们两个,在离那座塔不近不远的时候,言歌把相机举起,按下了快门。

    闪光灯闪过,湖面泛起水波,船的发动机声渐小,在附近稍作停留。

    两人自认识以来的第一张合照,言歌笑的很开心,白享插着棒球服的衣兜,聚光灯打在两人脸上,明示着照片的主角,而背景只是充当了两人合照的“借口”。

    在ccd带些复古意味的质感下,他们像是上个时代的青年,似乎都没有什么烦心事,照片将他们留在此刻,不会在意他们的未来如何。

    言歌翻着几张照片,看着某张合照里的白享,画面中白享的嘴角上勾了一丝弧度,带着不同与往日的假笑,而是真实的微微笑意,看着照片,言歌表面不透露,心里开心起来。

    ccd很快被两人各种折腾没电了,船却还没停下来。

    言歌和白享一同看着雪白透着青色的景,看了不久,看见远处几艘摇橹船正穿过桥洞,言歌眼尖,一下看出来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我去,他们的游玩路线跟我们是一样的啊。”

    几艘船离得越来越近,白享也看清了,是图书馆的那几位,不过心道正常,这附近吃的东西不多,玩儿也就只能往这玩了。

    正发呆地看着那群人想着,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拽住,往下一沉。与此同时,脑袋也被轻轻的按住。

    白享慢慢地抬起头,看到言歌正笑着看他,长而有力的手指比了个“嘘”的动作,他探了一点头,往那个方向看去,阳光投进船舱内,照进言歌的瞳孔里,漂亮的眼睛呈琥珀色。他的发丝同主人一样随性,依旧被微风吹的往后跑。

    两人一同蹲在并不宽阔的空间里,言歌占据大部分位置,他正因为调皮的躲着别人而略带兴奋,白享看见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着,白色羽绒服之下,是强而有力的,正在跳跃起伏的心脏。侧脸的下颌线勾勒明显,但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少年气。

    白享感到自己的呼吸暂停了一瞬,随之而来的也是心脏的强烈跳动。

    要问是不是因为躲人而紧张的,他自己也会说不是。

    等到摇橹船的声音愈发远了,言歌才笑着转回头,瞳色变回黑色。

    白享与他视线交碰。言歌注视着他,没有挪开目光,眼眸里透露着不明意味的情感。

    白享没在意也不思考,只知道棒球服下的震感更加明显。

    最终他还是挪开目光,站起来坐回椅子上,眼前又止不住的发黑了。他无奈继续拿着面包啃了起来。

    “过完春节就开学了,要回去上学了吗?”

    “要回了。”

    言歌倚在座椅里:“还一起吃饭吧。”

    两人都对那天的消息闭口不谈,言歌每每话到嘴边就拐弯,试探性的问了句。

    白享心里也在想这事,但看着言歌没说也就过了,朗声说了句:“吃。”

    两人在湖面上磨蹭了好一会,到了下午,湖边来了越来越多带着音箱唱歌的人,有弹吉他唱着着小情歌的年轻人,也有喇叭震天响的中年人。

    “回去吧,你也累一天了。”白享开口,又看到言歌的手指在抽动。

    “跟我打工比起来都不算什么。”言歌双手放回兜里,笑嘻嘻地说。

    “开学后,我打算一直呆在学校了,直到高考结束都不回家。”

    “因为你妈妈吗?”言歌将想问了很久的事情不经意说出口,过了两秒,才猛地反应过来。转头看见白享正认真的看着他。

    “你知道些什么?”

    “我...我知道的不多。”

    白享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回话,而是轻声说了句:“走吧,一起回去。”

    言歌脑海中的小人正持续不断地冒着冷汗,只得默默地跟了上去。

    回到家后,言歌一下子就瘫软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又把东西搞砸了。

    响响竖着它的大尾巴走向沙发,探了个脑袋嗅嗅言歌,言歌一把把它捞过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对着它说:“响啊,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前都经历了什么才被丢在小巷子里啊。”

    响响开始在他肚子上踩奶,言歌还没停:“咱们的响响这么可爱,怎么会受那么多伤呢。”

    言歌又回想起那天的雪。

    伞下的那只小白猫,眼睛被分泌物给糊住,四肢被打断,腹部还有一道道划痕。

    送去医院,所有的伤都是人为的。

    言歌躺在沙发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手还是不受控制的抖,转头上书房闻香去了,只有忙起来,手上抽动的症状才有所缓和。

    言歌自己也没意识到怎么回事,等到家门铃响了,言歌才出了书房。

    响响冲到大门前跃跃欲试,被言歌一把捞了回来,开了门,言歌才惊奇的发现:“小姨!你怎么来了?”

    “侄儿,想死你了。”陈凤上去就是一个拥抱,鼻子嗅到了言歌的新香味。

    “又调着香呢。乖侄儿。”陈凤的普通话有着很明显的东北口音,言歌一下觉得倍感亲切,但脸上的疲惫之色依旧藏不住。

    “我天,小言饿瘦了这么多啊。”陈凤十分心疼的说,言歌才注意到她背后有个大行李箱。

    “这次来陪我过除夕来了。”言歌笑了笑,把行李箱推进了一楼客房。

    “晚上小姨给你做顿好的。”陈凤跟言歌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不过笑起来要更柔和。

    陈凤去买菜前还去了书房,把言歌的一些旧仪器换了,还放了一堆小瓶装的香基。

    “飞机不让带超过百毫升的,我只能装了一堆小瓶,要自己稀释哦。”

    言歌拿起小瓶看了看,全是花香基,尤其有两瓶吸引了言歌的注意力。

    “风车茉莉,月橘...”言歌拿起那两瓶端详着。

    “风车茉莉在北方也能种,耐寒。月橘的话,七里香听说过吗?”

    “听过,但没听说过。”姨侄俩一下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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