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把灯神老爷我弄到这里来了。”
嗯?鬼?什么有鬼?
等等!,没错就是有鬼,灯神老爷我不是鬼是什么,小贼,你的第一个愿望老爷我现在就给你实现!
五分钟前。
黄毛慌不择路,一路连滚带爬,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东西跟上他。等回过神来,周边静悄悄的一丝人影也无,抬头只见高高的墙壁四四方方的将他困在这里,昏暗的月光下仿佛有一个巨兽正蹲在屋顶张大嘴巴,等着他自投罗网。
黄毛喘着粗气,一边控制不住的回头张望,一边顺着墙壁摸索向前,“王哥——瘸哥——”他半蹲着,身体紧紧贴着墙边,声音在静谧的大宅里显的格外突兀,吓的他心里一紧,赶紧闭嘴,生怕动静大了引来那些东西。“该死,现在怎么办!”
“啊!”突然,黄毛脚下不知绊到什么,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咚——”的一声,一破败不堪的偏院大门,随着这力道被一把撞开,尘封已久的灰尘向四周激散。门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强忍着被灰尘激的发酸的鼻子,手撑着地迅速翻身而起,“好硬,地上是什么东西”
顾不得被划破的手,刚起身,一股寒意顿时从脚底板洞穿到天灵盖,狂奔一路早已湿透的后背此时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黄毛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会就,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抬眼望去,只见一腐朽的木质门栓斜斜的躺在台阶上,杂草从生的庭院里,零零散散散落着不知名碎片,半隐在泥土里,昏暗的月光下隐隐有金属光泽反射,抬头向里望去,隐约能看见一黑乎乎矮柜端端正正的立在堂屋正中央,晃眼间似乎有红光流转。
“谁家好人把柜子放正中间,不管了,横竖都是一个死,赌一把!”黄毛咽了咽口水,一咬牙,心一横,转过身子,手一抬迅速合上偏院大门。随即双腿脱力的不受控的瘫软在地上。缓了好一会,用力捏了捏手里的物体,深吸一口气。
“别怕,别怕,还有它呢。”随即像受到什么东西的鼓励一样,一鼓作气,颤颤巍巍的走到堂屋门口。
好嘛,那哪是柜子,那分明就是棺材,我就说嘛,谁家好人把柜子放屋子正中间。
黄毛踌躇了一会,转头看了看草地,又用目光巡视了一圈大堂。
“只要我小心一点,不作死四处翻,应该,也许,可能问题不大。后土老爷在上,在下借贵宝地一用,稍作休息,马上就走。”黄毛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棺材和屋内的摆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找了个角落瘫坐在地上。
“碰——”
“什么声音?”黄毛吓的浑身一抖,迅速起身半蹲在地上,悄悄探起脑袋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碰——”
“是,是棺材!”
他身形一顿,机械的转动头缓缓朝向棺材的位置,身体像是被吓得僵住了一样了,控制不住的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突然,黄毛像是被这突如其来声音惊醒一般,慌乱中,他顾不得其他只能拖着僵硬的身体勉强躲近理他最近的柜子里。
“该死,关键时刻腿竟然被吓软了!真是不争气,只能暂时在柜子里避避风头了。”
而在黄毛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抹黑气随着他心绪的起伏顺着手掌的伤口蔓延的更快了。
此时棺材里。
“好黑,哪个孙子把灯神爷爷我踩土里了,谁!是谁!要是让老子找着了,非把把你的皮剥下来做成灯笼不可!”孟清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气急了,双手握成拳头“碰——”冲着面前就砸了下去。
“咦,等等,等等,什么声音,我能说话了,拳头?嗯?我有手了?我有手了!哈哈哈哈,灯神我有手了,是谁放灯神我出来了,既然如此,嘿嘿!”孟清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美滋滋的用手摸着脸,左腿搭在右腿上,在狭小的空间里艰难的翘起二郎腿。
她高兴之余,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老爷我不是灯神吗,怎么有手有脚了这么开心,难道我做灯神之前就是人,现在又做回了人,才这么开心?做人?有这么开心?等等,有手有脚就是人吗?不能是猪?
突然脑海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头好痛,算了,不想了。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先实现恩人的三个愿望,开干!”孟清甩甩头,忽略那些不适,一鼓作气。
“咚——”一声脑袋撞的棺材盖哐当一下,扑通一声再度躺倒。
“要不算了吧,当灯神也挺好。”她双手虔诚的交叉摆在胸前,腿直挺挺的并在一起,安详的躺着。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躺,但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种地方,就是应该应该这么躺。
就像她从灯里一醒来,就不知为何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从灯里出来后要实现一个人三个愿望。
“算啦,做灯最重要的就是守诺啦,来都来了。手也有了,脚也有了,还能怎么办呢?”孟清叹了口气,状似无奈的抬手摸索,实则无比兴奋,做人欸,是人欸,上一次做人还是上一次,欸,到底是哪次?算了不想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了!
孟清手掌紧贴顶上的黑色重物,用力一撑,只听见“咔哒”一下,嗯?有戏!
她双手用力一顶,一黑色木板哐当一声重重落在地上,激的灰尘四处飞散。
而此时柜子里的黄毛,听着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吓的浑身一抖,心如擂鼓般跳动,终究是好奇压过了害怕,他悄悄凑上一只眼睛透过柜门缝隙往外看,“啊!鬼啊!”
只见昏暗的大堂里,一个棺材板散落在地上,而棺材里,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东西直挺挺的坐在里面,身上一席红衣,血红如新。散发出不详的红晕。嘴里不知道在念什么咒语,隔着柜门传进黄毛耳朵里,像是地狱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