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瞬间安静了。
意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出现。
“嗯？怎么没有？”
“我就说默哥是大佬吧！”一个男生自信的说道。
沈默也在纳闷，他看向徐林，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我也没说碰了别的东西一定会死啊。”徐林无辜地耸耸肩。
……
沈默的眼神更加忧郁了。
众人：我怀疑你们就是故意的。
“寂寞牡丹盛开一末嫣然，孤独的人怎令芳心震颤~谁把长亭外的邂逅，当成毕生缠绵……”
“什么声音？！”
“你们看……那里有个人！”
戏台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仔细看去，这人脸色苍白，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众人。
“她……是人吗？”女生胆怯地问道。
“不是。”徐林盯着地面，“她没有影子。”
“牡丹……”沈默低头思考着，他没有注意到身旁多了个人。
“沈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徐林已经在他身边了，他笑着看沈默，“发现什么了？”
沈默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与人靠的太近，这会让他很不舒服。
“她唱的，应该是牡丹亭。”一个女生说道。
“牡丹亭，那是什么？”一些人忍不住问到。
“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张纸！”
众人凑过去看，发现它已经破败不堪，隐隐约约有一些字大概能看清。
“都说是，痴情难，一去不复返。”
这是什么意思。
“是牡丹亭的歌词，又称还魂记，我家里长辈偶尔唱起过，这首词讲的是官家千金杜丽娘对梦中书生柳梦梅倾心相爱，竟伤情而死，化为魂魄寻找现实中的爱人，人鬼相恋，最后起死回生，终于与柳梦梅永结同心的故事。”
沈默在他们的反面，自然看到这张纸的背面，他看到了一些排列整齐的数字，但并不清晰。
“人鬼相恋……这真的可能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徐林突然开口道，他看向了沈默。
……这人为什么一直盯着他，难道是，他长得太帅了？
“你好，我叫莉莉丝，很高兴认识你。”莉莉丝来到沈默面前，似乎对他很有兴趣。
“沈默。”沈默伸出手。
“你好像不太爱说话？”莉莉丝笑道，“刚才我看那个人一直盯着你，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沈默：“……”
又不是我请你来的……
“考虑合作吗？”莉莉丝笑道。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有趣。”
“那他呢？”沈默指着徐林。
“他啊……看着不像好人。”
沈默意外的看了她俩眼，双方意见达成了一致。
“接下来应该是大火。”沈默道。
“什么？”
“正如你所说，牡丹亭，那台上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杜丽娘，她的眼神很迷茫，似乎在找什么。”
“嗯……难道是她的爱人，柳梦梅？”莉莉丝接道。
沈默点点头，“现在是班子的演出时间，系统说过，这是一个曾经很繁华的戏台，所以演出一定会有演出表，在写着歌词的纸背面我看到了一些数字但很模糊。”
“你怀疑是演出时间？”
沈默没有说话，应当是默认了。
莉莉丝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赞许，“那大火你是怎么推出来的？”
“猜的。”
莉莉丝：“……”
沈默沉思：如果他们的任务是寻找真相，只需在一会的大火时看清凶手就可以了，而他……
他看向了台上的人。
台上的灯光骤然变红。
“后退！”徐林大喊。
一时间火光冲天，尖叫声此起彼伏。
沈默和莉莉丝紧紧盯着戏台。
“嗯？”沈默疑惑。
“怎么了？”莉莉丝问。
“这火……是假的。”沈默沉思道。
“假的？”莉莉丝疑惑。
“你过来点。”
莉莉丝犹豫了一下，靠近戏台了些。
“怎么会……”
“没有热度。”沈默和莉莉丝不约而同道。
“后台。”沈默道。
他和莉莉丝绕过戏台就要去幕后，沈默无意中顺着台子看了一眼，他看到有个人影坐在最后排。
“？”
“怎么了？”莉莉丝道。
顺着沈默的方向看去，她也看到了那个人影。
“沈默！你没事吧。”徐林跑来问道，“你在看什么？”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被三人吸引，不约而同地看去。
“我觉得我们的方向错了。”沈默道。
“什么意思？”徐林道。
“由于副本的原因，我们的关注点自然是以戏台，班子及大火凶手为主，但是我们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点。”
“观众。”莉莉丝恍然道。
“没错，戏曲有演出人和听曲人，没有观众，戏曲便没有人欣赏，只会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演出。”
沈默深吸了一口气，高度集中地精神已经让他有些疲惫，以至于他说话都有些艰难。
“我们被带偏了。”
沈默不动声色地看向徐林。
“徐队长，聊聊？”
“沈先生盛情邀请，我自当奉陪。”
两人来到后台。
“沈先生，我看你似乎很累啊。”徐林笑着，眼神却带有一丝戏谑。
他缓缓走向沈默，眼底满是笑意。
“你似乎不意外？”
沈默被逼到角落，他现在不能确定徐林是个什么东西，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他是很喜欢追求死亡的刺激，但是对于这种未知的压迫，不确定的因素，他不喜欢。简单来说去，他不喜欢脱离自己控制的事情。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下一步的计划。”
“聊计划需要两个人单独聊？”
沈默沉默了，他知道他得打消徐林的怀疑，他叫他单独来也只是想确认徐林是否还是那个徐林，他得到了答案，但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危急。
“怎么不说话了？”
沈默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得说道：“因为你长得好看。”
徐林一笑：“好看？有多好看？”
……他真想知道这人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沈默！徐队长！你们在里面吗？”
是莉莉丝的声音，看着徐林缓缓离开他，沈默这才松了口气。
徐林突然凑近他，在他耳边道。
“我会一直看着。”
沈默一愣，就这一瞬的功夫，等沈默再次看去，徐林已经不见了。
“沈默？”莉莉丝晃了晃手。
“多亏你来了。”沈默道。
“嗯？不是你叫我……徐队长呢？”
“走了。”
“哦。”
莉莉丝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沈默阴郁的表情，她还是不多问了……
……
众人又回到了戏台。
只见沈默坐在了观众席。
“你坐这里干什么？要死别拉着我们一起死！”
众人本就失去了主心骨开始变得烦躁，慌乱，反观沈默这边一副悠闲的样子，顿时都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可以走，我不拦着。”沈默本就没有想要带人的想法，他可没有什么圣母心，他只在意自己的利益，以及追求刺激，至于别人怎么样，与他无关。
“你什么态度！”一个男人气道。
“好了，沈默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沈默，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看表演吧？”莉莉丝道。
沈默本不想管他们，可莉莉丝在这些人里也算聪明，而且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他还不想闹掰。
“嗯，刚才只是第一场演出，我们看到最后或许可以找到线索。”
众人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追究了。
一帮人安静地坐着。
很快，第二场演出开始了，只不过这次少了个人。
“杜丽娘没在。”沈默道。
他回头看向后排，只见那里的人影消失了。
“沈默，你发现了什么？”莉莉丝问。
“这场戏杜丽娘没在，后排的那个人影也没在。”沈默思考。
“你是说，只有杜丽娘在，他就在？”莉莉丝问。
“还不能确定，这是第几场了？”
“第五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