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小季?"

    便利店老板娘在季秋来眼前挥了挥手，确定他回神以后，把今天的工资换成现金给他。

    但是老板娘另外拿出几张钱递给他

    “这个是今天你帮我卸货的钱，我单独给你，你放好了，这个钱你爸不知道，你得藏好了！你也要为自己做打算了。”

    季秋来看着这钱，感激的说谢谢老板娘 。

    他拿上自己放在柜台上的包，把钱接过来随手放进背包里，没有理会后面的小声议论，低着眉眼往家里走。

    “这季家也是造孽哦，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被逼出来赚钱。”

    “ 他们家那爹啊，也是没用的，再说了十六岁，也不小了，都初中毕业了。”

    “他又不是第一天开始在这里上班，他十岁的时候就知道要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也怪不得他爹，要不是当初……”

    “好了好了说这这个干什么，活还没干完，先干完再说吧。”

    他走过最繁华的地方，一路前行往郊外走去，快到家时已经天黑了，拐弯走进巷子最里面那家只比茅屋多了几片瓦的房子。

    他没到门前，就听到屋里面传来的叫喊声和麻将声，望了望周边，没什么人，在路灯下拿出今天的工资数了数。

    分成两份放好，一份藏在书包外表面底下的一个自缝的袋子里，另一份再分成两份，放进背包和自己身上，走了进去。

    屋里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往季秋来鼻子里钻，他皱了皱眉。

    “今天有多少钱?" 麻将桌旁一个和季秋来有几分像的男人吐出一口烟，眯着眼问到。

    “一样的钱，没多。”季秋来把放到身上的钱递了过去。

    "放屁，老子今天听到他们说你主动帮人搬了货，人没给你钱？书包拿过来！”

    “没有钱，这个书包是我的，不能给你！”

    “要是当时没有我，哪里来的你？长大了胆子肥了！给我！”

    季父没想到季秋来敢反驳他，直接从麻将桌下来，把书包抢过来，季秋来抵抗了一下便放开了手，季父从书包里掏出了钱，气不打一处来，随即扬起手准备扇下去。

    麻将桌上其他人看形式不对，也就下了麻将桌象征性劝导下。

    “好了好了，钱拿到就好了，在这也打腻了，去别处打去。”

    “就是就是，生这大气干嘛，好了好了去打打别的。”

    季父看到大家给的台阶也顺势下去，但也没有放过季秋来，把他往旁边一推，让他滚进房间里，季秋来低头一言不发捡起书包走进去。

    说是房间，也不过是土砖隔出来的一个小地方，里面放了一张破破烂烂的勉强能用的床和一个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木衣柜。地方狭小，连多余的桌子椅子也没有。

    外面的吵闹逐渐平息下来，季秋来深吸了一口气，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最后试探地推开大门走出去。

    望着季父在灯下远去的身影，回到房间锁好房间门，把藏好的钱从书包底下扣出来。

    把钱举起来看了又看，几张纸仿佛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样，然后扣下衣柜边的砖，把钱放进去。

    这里面零零散散的攒了大概有快两千块，用一张报纸和土砖隔开，这些是他一点一点节省下来的，是他以后远离季父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