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车如流水,阳光倾泻而下,反射到玻璃幕墙上,愈发刺眼。这到底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没有卖油条的小摊,没有孩童互相招呼的欢笑,更加商业化,不免少去了一些烟火气。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丫,穿过玻璃窗,细碎的洒在地毯上,绒毛映着光,仿佛镀上了一层金。
黎舒迎着光睁开了眼,惯性的想去摸手机,却什么也没有碰到。她猛然睁开眼,坐起身,揉了揉睡蒙了的脑袋。她强迫自己的大脑清醒。翻身下了床。去了次卧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床上有一张纸条,是封子舟留给她的,上面写着:你最好给我等着。黎舒不以为意的将纸条扔进了废纸篓。她下了楼,昨天被她请回去的阿姨,已重新来到别墅打扫,做早餐。她翻找着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转头问道:“嗯,那个,阿姨,您知道我手机在哪儿吗?”
那个阿姨亲切地说道:“黎小姐,我姓吴,您可以叫我吴阿姨。您之前说您没有手机呀。”
黎舒怔在了原地,她的大脑飞速回忆着,哦,原配是个清廉的小白花,没钱买手机,进监狱的爸,ICU的妈,和破碎的她。
她头疼极了,没有手机,便没有办法整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以及线索。她试探性的开口:“那啥,你知道那个封先生有什么笔记本电脑之类的东西吗?”
吴妈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好像是放在了2楼的书房。”
黎舒丢下了一句谢谢,便拔腿上了2楼。她去到书房,上下翻找着笔记本电脑,终于在抽屉里翻到了。她拿纸巾拍了拍灰尘,庆喜地抱着电脑准备回到卧室。
她回到卧室后,发现床上好像放了一团纸团,她疑惑的放下电脑,将纸团打开,纸团上的内容是她穿越到这本书前,南悦给她的纸团所写一模一样,旁边还放了一张信用卡。上面写着:137*****4500,夏京市附属医院37号病房。卡里有20万,手机,医药费。她挑了挑眉,os:那谁还挺贴心。她随手抽了件衣服套上,戴上棒球帽和口罩,拿上纸团,和吴阿姨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
黎舒到手机店,买了一个和她在原世界款式相同的手机,随后拨通了那个电话,对方过了许久才接。
黎舒冷冷地率先开口:“你到底是谁?这是绑架么?你有什么目地?”她清楚答案,却还是想要再确定一遍。
对方却已读乱回,冷冷的机械音响起:“按照我说的去做,地址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母亲的病房号。你可以通过这个号码来跟我取得联系。其他的不要问,否则你将不会回到原世界。”
说完,便是一阵忙音。
黎舒没有再接话,她也挂断了电话。暗想,‘他’,是系统吗?
到目前为止,这个电话是她唯一一个可以联系上的,如果‘他’可以知道她未来会经历的一切,那‘他’也可以帮他回到原世界吧,她一边想着,准备按照这个人给她的提示进行下去。
她打开导航发现那个医院地址离她不过2km,准备徒步去。
她来到医院,看到了一个护士,问道:“请问37号病房在哪里?”那个护士斜眼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便走了。她想着现在护士的态度都这么差了吗?正走着,又看到一个人,便礼貌的上前道:“请问您知道37号病房在哪里吗?”那个人有些惊讶,却还是给她指明了方向。
她来到病房前,感觉到病房从里而外透出了一股淡淡的霉湿。皱了皱眉头,推开了门,只见一个中年的妇人,坐在床上,估摸着有四五十岁,头发却已白了一半。
那个女人朝这边望了望,亲切的喊道:“卷卷,你来看妈妈了呀!”
黎舒身体微微一僵,心中暗自肺腑:我不是叫黎倦么,还是小名?而这种久违的亲昵,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她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浮现出思念的神情,向前走去,坐在床边。女人将她轻轻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累不累呀?妈妈是不是拖累你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有些战栗,在她的家庭,没有那么多的亲密
她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握紧女人的手,哽咽的说道:“妈妈,我不累,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打听:“妈妈,您知不知道,一位姓封的先生。”
女人疑惑的摇了摇头,黎舒神色一敛,看样子原配是私自和封子舟进行交易。
黎舒将所有信息在脑子里确认无误后,说到:“有位先生资助了我们,有足够的钱交医药费了。”
那个女人惊喜过望,正想说什么却被黎舒打断了。黎舒将所有的问话简单搪塞过去,拿起放在桌边的医保卡,急急匆匆的说:“呃,您先休息,我去给你买点水果,交下医药费。”说着便急忙冲出了门。
床上的女人双手交叠,轻轻皱着眉,眼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半晌,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黎舒出了门后,轻轻喘着气,差点吓死我。她下楼交了钱,面对眼前的金额有一丝淡淡的无语,到底是哪家医院能给您拖延20万呢?暗暗吐槽:这个网文作者也太离谱了吧。
她出了医院,到旁边的水果店,挑一些水果付了钱,又回到了37号病房。
她深呼吸一口气候推开门,笑盈盈的将水果放在桌边,亲切的说:“妈妈,我帮你剥芒果。”
她付钱的时候看了医保卡,这个女人性梁,叫,
招娣。
她不由得为这个在异世界的母亲生出了几分同情,她大抵是嫁了个好丈夫,以至于她生出来的女儿没有叫黎招娣。
“母亲”定定的看着她,眉眼间生出了几分迟疑:“孩子,你不用管我,快去好好谢谢那位先生。”
黎舒见状,便也顺着台阶下去,脸上流露出恋恋不舍,身体却很诚实,道了别,便跑出了门。
当她还在庆幸于自己的成功时,不知道门后的“母亲”,神色淡漠地望着芒果,她芒果过敏,她的女儿不会不知道,黎倦从不会叫她妈妈,而是单字——妈;她的女儿,从不会穿的一身黑,黎倦最讨厌黑色。她没有直接捅破。在黎舒第一次出去,她便有所怀疑,而在第二次,便证实了,要么这个人是假扮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要么,她......
“母亲”神色凝重地望向了黎舒离开的方向。
黎舒在回去的路上,默默分析着,她对“母亲”一切分析并非一无所知,也并非不知自己已被人怀疑,她来得太过匆忙,没有提前熟悉一切,她过于迫切的想要回到原世界,她需要暴露,又不能太过,可就是这一点,让她暴露了太多,以至于关乎到她后续的规划。但到最后,她会证实一切,并且,“母亲”生的病,也活不久了。
在原世界,生在贵族,其间的勾心斗角,教会了她更多的,为人处世。
但她,更低估了一位母亲对女儿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