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见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松了一点气。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陷入了沉默里。

    夏眠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轻缓：“我说完了，我们回去吧？”

    “那你当初——”

    夏眠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不是给他写了封情书要给他告白来着吗？”

    “啊？”夏眠有点搞不清状况，“不是，我什么时候写了，谁跟你说的？”

    “高二，在高三月考放榜第二天的下午，在西教学楼五号楼梯，你在下面一节台阶，他站在上面一节，你打算递给他的时候被我抢走了。”

    那封情书在付觉手里揉烂了也没拆开，最后被付觉烧掉了。

    第二天给夏眠说情书被自己搞丢了，还问夏眠里面写的什么内容，他的字好看，给夏眠重新写一份，夏眠拒绝了。

    一些零碎的记忆在夏眠脑海里回笼，夏眠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夕阳西下，橙红色的黄昏映在付成安温柔的神色上，光线透过校服的轮廓和他的发丝，让夏眠感到温暖。

    夏眠从小到大真正有过频繁接触的男生不多。

    也许是因为付成安总是在倾听自己的烦恼之后会温柔地劝导自己，这是和付觉截然不同的相处模式，而让自己感受到像是亲人的关心，在当时夏眠是把付成安当哥哥看待的，只是自己错把这种崇拜当成了喜欢。

    “记起来了？”付觉见她本有些放空的眼神变得聚焦起来，立马开口问。

    “那个情书啊，不是我的。”

    “那信封上面就是你的字迹！”付觉没想到夏眠会否认，反驳她。

    “那是我同桌要给付成安的，她说她字丑让我帮忙给她抄一下。那天下午我和她一起去的，结果她害羞躲厕所里去了，我帮忙递的，谁知道你窜出来给抢走了。”

    夏眠一边回想一边回答。

    “那你后来怎么不说给我听。”

    “我以为你拆了，而且我后来给我同桌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说‘天注定的缘分到此为止了’，那封情书也就算了。”

    夏眠觉得有些好笑，“我说呢，要是你知道是我写的，你第二天怎么都没来我面前深情朗诵那封情书，原来是拆都没拆，连署名是谁都不知道。”

    “情书被我弄丢了。”付觉嘴角微微翘起。

    “我跟着你一起回家的，你把情书塞在了练习册里面，而且你回家之后书包就放在房间里了。”

    付觉脸上一僵，“那是我尊重你的隐私。”

    “别这样，你是连我发信息都要探个头过来看的人好吗。”夏眠见他脸上挂不住了，一时没忍住顺嘴又给他丢了个石子。

    “那你跟付成安说了吗？”付觉想起来这件很重要的事，连忙询问。

    夏眠点点头，“肯定说了啊，你抢完之后我就说了，我还把我同桌从厕所里拉出来一起说的。”

    付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然后有些用力地闭上了眼，再睁眼的时候发出一声冷笑。

    被气出来的。

    好你个付成安，玩我这么多次。

    “你还有问题吗？”

    夏眠身上是一件无袖连衣裙，风吹久了也有点冷。

    没听见付觉的回答，夏眠自顾自地说:“没有的话我们回家吧。”

    付觉刚打算发动车子，侧过头看向夏眠，“不如今晚你过我那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