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齐煊熠办事效率高,在晚膳后,齐煊熠亲自把看完的案本送到将军府。

    放下案本后齐镜远带着齐煊熠去了存春楼。

    存春院不愧为花时最大的春楼,楼内春光融融,歌舞升平。

    纵是平日里跟着齐煊熠见过不少大世面的蒋意见到如此繁华的景象也不禁为此惊讶。

    刚走进楼内妈妈就甩着帕子凑到齐镜远身边讨好道:“今晚的节目已经按照您的嘱咐安排妥当,请上楼。”

    二人入座妈妈招呼着上了最好的酒,待妈妈退去,四周突然暗了下去古琴低沉的琴音从被纱帘遮盖严实的舞台中央传了出来。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齐煊熠闭上双眼欣赏着琴音。

    “皇兄你觉得这琴弹得怎么样?”

    齐煊熠抬起酒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我有好多年没听过这样好的琴声了。”

    “我记得以前逸宁哥哥的琴技堪称一绝。”

    齐煊熠保持着沉默好似已经完全沉醉于琴声之中,并没有听到齐镜远说的话。

    虽然齐煊熠没有回答,但齐镜远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几不可闻的轻笑一声后也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齐煊熠只不过是在装聋作哑逃避而已。

    待到一曲结束后齐镜远拍拍手:“不愧是存春院的头牌,复云赏。”

    齐煊熠试图看清纱帘后的人,但人已在灯光再次亮起之前就离开了。

    齐镜远停止了妈妈安排其他的节目,她带着齐煊熠进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没有过多的装饰,关上门后房间仿佛与就外面的嘈杂隔离开来了。

    从房间的窗户望去可以将整个花时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齐镜远走到窗边:“你知道吗每当我心烦的时候都会来这里散散心,这里高离闹市最近,从这里我可以看见整座城最热闹的地方,外面的万家灯火让我感到安心。”

    齐煊熠站在齐镜远身后:“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缠着我带你去城楼上,但你不能经常出宫。”

    齐镜远看着窗外出了神,回忆起童年那段天真快乐的时光,她眼里泛出泪花,窗外礼花齐放,五彩斑斓的光照亮了黑夜,齐镜远飞快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神里的那一丝眷恋随着五彩的礼花的结束而消失不见。

    “已经回不去了皇兄。”

    他心里深知齐镜远的脾气,一旦认准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是回不去了,还是你不愿意。”

    齐镜远与齐煊熠对视:“你为了你的皇位可以舍弃一切,你可以舍弃你的爱人,可以舍弃你的亲人,当你决定要舍弃一切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质问我,你就没有资格再要求回到过去。”

    齐镜远语速加快,语气越来越重,齐镜远的语言如锋利的刀不断地刺向齐煊熠,提醒着他这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

    齐煊熠坐回到座位上拿起酒一饮而尽,事实就是他为了自己的权力牺牲了一切,他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齐煊熠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镜远,我也有我的难处,当年我才登基,地位不稳,外戚专政,先帝留下的臣子位高权重,那几年内忧外患,我实在是迫不得已。”

    齐镜远咄咄逼人:“迫不得已?齐煊熠你就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你失去了一切。”

    齐煊熠没有再接齐镜远的话,而是自己一个人闷声喝起酒,房间陷入了安静。

    突然一个小厮打开门走到齐镜远身边悄声告知外面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齐镜远让小厮离开后起身说道:“走吧,带你去看个东西。”

    齐煊熠坐在座位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不知道齐镜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齐镜远变得太多了,多到齐煊熠不敢轻易相信她。

    看出齐煊熠眼里的疑惑,齐镜远催促道:“赶紧走吧,去晚了怕你后悔。”

    齐煊熠这才半信半疑的跟在齐镜远身后走出房间。

    “皇兄你知道吗母妃指派侍卫送逸宁哥哥的时候我就在大殿后面,这也是我之后会选择这里的原因。”这是齐镜远第一次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情。

    齐煊熠想不通之前对这些事情决口不谈的她为什么会突然间自己提起。

    他紧觉的问道:“所以逸宁在这里?”

    齐镜远走在前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我在大殿外面偷听,我听到了母妃让随行的侍卫随意处置他,只要最后能活着送到花时就好,母妃既然这么说了,其他侍卫会怎么带他,你自己心里也有数。”

    齐煊熠紧皱眉头,他知道自己母妃的手段,所以他当年在母妃面前也算是左保证又发誓,就求母妃能够好生安顿他,没想到母妃还是不愿放过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齐煊熠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心。

    “我恨啊,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顺便告诉你,我请旨来到花时之后我和太后仍在暗中联系。”

    “你已出嫁且是以安置功臣遗孀的理由出来的,你现在的身份与外臣无异,外臣和后宫私下联系那是死罪。”

    “太后说我像她,唯独只有心不够狠。”语气一转,泪水划过齐镜远的脸颊。

    两人争吵起来,这场面把跟在后面的蒋意惊的不浅,蒋意忙站到二人之间,却被齐煊熠一把推开。

    齐煊熠没有多想齐镜远的话,他现在心中只有对徐瑾瑜的担忧:“他现在在哪里?”

    齐镜远随意地擦干眼泪,停下脚步指指眼前的楼笑道:“这楼是这里的乐人的寝殿,他就在这里的某一个房间里,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他,记住要快,慢了的话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齐煊熠攥紧拳头:“蒋意快带人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虽然齐煊熠已经在非常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言行,但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愤怒还是让蒋意感到陌生。

    齐煊熠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的情绪。

    蒋意不敢耽误,领这几个侍卫就开始一楼一楼的寻找起来。

    “齐镜远欠你的是我不是他,你最好保佑逸宁没有什么意外。”齐煊熠凑到齐镜远耳边低声说罢。

    他注意到此楼虽然房间大多数都是亮着的,但是明显一二楼的光线要偏暗而三四楼的光线要更亮一些,他记得京城最大的春楼里的乐人就是按照楼层来划分迎客的,按照今日的情形来看,一二两层应该是迎客的乐人的房间,第二层有两间房间的光线要格外亮些。

    齐煊熠猛然间意识到,立刻三步并两步的跑向二楼,在看到齐煊熠跑向二楼后,齐镜远松开了紧攥着的袖口,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袖口之后才向着二楼走去。

    齐煊熠一推开房门就看到徐瑾瑜被一个胖子压在身下,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上,徐瑾瑜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退去。

    齐煊熠怒不可遏,冲上去就攥住孙强的头发把人扯开摔在地上,拿起被子将徐瑾瑜裹了起来。

    “你他妈的干嘛,坏别人好事。”孙强一边骂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挥着拳头打了过去。

    银风不知从哪里出来捏住孙强的拳头,齐煊熠一脚踢在孙强的肚子上将孙强踢了出去:“滚!”

    齐煊熠五官立体,长相清冷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加之现在齐煊熠的愤怒值达到顶峰周围的气温更是瞬间下降了几个度。

    被齐煊熠揍的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看向齐镜远,齐镜远向孙强使了个眼色后孙强忙不迭的从侧门跑走了。

    齐煊熠感觉自己快要气疯了,抱着床上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徐瑾瑜就快步离开了,经过齐镜远时齐煊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齐煊熠将徐瑾瑜抱上马车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生怕他再离开自己。

    怀里的人清瘦了许多,徐瑾瑜身体本就不好这六年来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齐煊熠心疼的看着徐瑾瑜一路上目光都未曾离开。

    在安置好徐瑾瑜后,齐煊熠忙命人喊来了郎中,并嘱咐蒋意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见郎中已经诊断完毕齐煊熠焦急的问道:“他身体现在怎么样,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没有醒。”

    “这位公子身体底子差,没有好好将养,再加之受到惊吓这才昏迷不醒,待我去开两副药给这位公子,好好休息自然会醒。”

    齐煊熠命人按照药方去抓药,自己则守在床前不肯离开去。

    齐煊熠紧握着徐瑾瑜的手,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床上衬的徐瑾瑜的皮肤更加苍白,双手冰冷的怎么捂也捂不暖。

    徐瑾瑜皱着眉好似做了噩梦,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齐煊熠忧心忡忡,担心着徐瑾瑜几年来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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