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玩了一整天,我呢,小孩子,累得很,饿得很,叠了两个buff后,姐姐问王绍哥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正宗的特色菜,带我们一家子吃一下。

    我们去了一私房菜馆,订的包厢,顺便还捎上了南哥哥。

    一晚上,我只专注于一件事,吃。

    但是吃饭却是其次,主要是听听看看:看哥哥和南哥哥之间的修罗场,以及王绍哥、姐姐和姐夫之间的风起云涌。简称:吃瓜。

    我踏马吃吃吃吃吃吃吃!

    这次旅行我们家四个人都挺有收获的,姐姐收获了原本不知道,有点小醉的王绍哥的爱慕,姐夫收获了“呵呵哒”的一坛醋,哥哥收获了南哥的新联系方式和重归于好。

    至于我……两个瓜,且大瓜,超级无敌巨无霸的瓜。

    先讲《房莫颐和王绍喝醉后,大胆求爱已婚妇,遭原配白承祉严辞拒绝,打翻醋坛》。

    劲爆不,这题目?

    房莫颐女士和王绍先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开始互相敬酒,直到喝醉,姐姐脸很红,姐夫翻起白眼,打算带姐姐先走。

    王绍哥突然猛地把姐姐拉住,特别晕乎地说:“莫颐!”

    姐夫和姐姐神同步地回头,发出一字音节:“啊——?”

    “虽然,你已经做结婚了,但是我还是想表达出来,并告别从前!”王绍哥在这一刻醒了不少,眼神也逐渐清明,“房莫颐,高中的时候,我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可以和你说,我们依旧是朋友。”

    王绍哥把话完整说下来,已经很不容易,因为醉酒让他有些语绪不清,但勉强能听懂其意。我姐听到这话瞬间清醒,姐夫冷哼一声。

    “我靠。”震惊的房莫颐女士好像可以口吞鸡蛋。

    姐夫默默给姐姐披了件大衣,抱起她往门外走:“她的意思是,真的?她被你喜欢?谢谢,你是个好人,先走一步,再会。”

    王绍哥愣愣地点点头,也出了包厢门。

    哎哟,姐夫醋坛子翻了。

    接下来,就是我这个小倒霉蛋和便宜哥哥以及一个南哥哥待在包厢里面。

    场面一度尴尬。

    南哥哥突然出声:“房寻灏。”哥哥闻声抬头望去,我见南哥哥也看着他。

    他说:“我如道的,你肯定有话要说,对吧?”声音轻轻柔柔,像春天飘落的柳花一样。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找我?为什么……当年不结而别?”我甚至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专注地看着他们俩。

    “我那个号,换掉了,这个是新帐号,你加这个好了。”南哥把手机推给哥哥,他表情有点愣,没去动,“这么多年没来找你,是不确定你是不是去了浙大。最后,当年是因为,我爸很强硬,让我一定要去午城,不让我留在淮城,没来得及。抱歉。”

    我凑近看了一眼南哥哥的微信,头像由先前的平摊笔记中变成了烟花,昵称也变了,由原来的单字“缘”改成了“一线缘”。

    不明白,但改动必有原因。

    “好了,房寻灏,先回去吧。”

    “嗯——之之。走吧。”

    后来我听说,原来的平摊笔记本,是去世的母亲赠予他的;缘是去世的母亲为他取的乳名,阿缘。而如今的烟花,是当年我们去看烟花秀时,哥哥拍的照片;一线缘是哥哥与他的一线缘分,他认为的。

    邹南缘的精神支柱,从母亲变为了房寻灏。

    接下来几天的哥哥变得特别开朗,像从前那样似的。在其中某一天,他鬼鬼祟祟地打算出门。姐姐姐夫睡在另一间,我和哥哥睡一间。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没有,我有些认床,一连几天都没怎么睡好,他出门的声音自然也是听见的。

    在确认他出去以后,我兢就业业地做情报员,转手拔通了姐姐的电话,响了好久,愣是没接。

    不应该啊,像我姐这种睡觉既不把手机静音,又不关机的人,怎么不会接呢?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姐姐睡着了。

    好吧,那我不打扰了。

    我躲在被子里看了半天漫画,最终还是决定,去敲姐姐姐夫的门。轻悄悄地换了衣服,抓起手机就往外走,拍拍他们的门,里面没应,又拍之后,里面的人才终于应我。

    姐夫来开了门,见是我,便让我进门。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听?之之?”姐夫笑眯眯地问我,“有要事找姐姐大人商议,你这种无关人士就别问了,问了也没用。”我摊摊手。

    白承祉:“……”

    我向里面走,姐姐靠在床头,见我来了招招手,我就靠过去,对我道:“怎么了,之之?来干什么呀?已经这么晚了。现在应该睡觉的时间。”

    “哥哥要出去了,我一个人。”

    “嗯?”姐姐换了个动作,向上靠了一点,“出去了?房寻灏人呢?跟人……”似乎是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朝我悠悠一点,“估计跟谁约会去了吧——”

    “啊!”小小的之之我很吃惊,不是才来午城没几天么,这就……就和谁在一起了?

    一阵愉悦的电话铃准时在我耳边响起,姐姐接了电话以后,朝我姐夫点点头,表示“房寻灏和邹南缘和好了,这两人去的酒吧。”

    “然后其中有个人喝醉了,另外一个人也不怎么清醒,所以打电话让你去接?“妹蛛我博览群书可是呢。

    他们俩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之之。难道你是预言家?”

    倒也不是。

    我摆摆手。

    姐姐突然从床上高速弹起,换身衣服,提溜起我,转头对着姐夫:“弟弟我去接好了,你先睡吧。啊!”于是快乐地拉着我,准备前排吃瓜。

    呜——吃瓜!超爽——!

    还有——磕糖?

    大半夜了,午城的街上依旧有挺多车,姐姐拉着我打车到那家酒吧,没想到就这么看到了年度苦情大戏。

    我看到天上有两颗星星很亮。

    南哥哥半跪在石墩边上,一只手拉着我哥的袖子,哥哥蹲在他对面。我走近些,偷偷躲在边上,听两个少年对话。

    “房寻灏——”邹南缘似是带着哭腔,手紧紧拉着对方的袖子,眼睛倒是特别亮,有几颗星碎在其中,听到对方“啊”了一声,轻声继续道,“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你如道吗?其实我每天都在想你,真的,特别特别想。”

    时间好像停了似的,周围一片静默,我不敢出声。

    “可是,”邹南缘微微抽泣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没有人对我好,也没人喜欢我——好难受的,真的——我——”

    他没接着说下去,就被房寻灏打断了,只听他坚定有力的声音说:“没有,邹南缘,我喜欢你。很久、特别久,就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他顿了顿,南哥哥的眼睛好像更亮了,“我害怕,很怕很怕,最终你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

    “不会!”邹南缘赶紧说,“不会的,因为我也想告诉你,我爱你的。”

    城市里的星是似乎不该这么亮的,但今天,似乎亮得历害,亮进了眼眸里,亮进了他们的心。

    我不忍打扰那二位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和姐姐继续躲在墙角后面,直到两个醉鬼即将进行到要亲亲抱抱阶段,姐姐终于忍不住了。

    “弟——!”姐姐拉着我冲去。

    “姐你来了?”不是,哥你怎么一点都不尴尬?

    “嗯,不是你叫我来接你们俩?”姐姐对南哥笑笑,“走吧,我还带来了小之之。打了车呢?南缘是住学校宿舍?”

    南哥哥先是惊了一下,再点点头:“嗯,是,但这个点好像关了吧——”

    “没事,你跟我们来住好了,咱订了两间,都是大床房,你和阿灏睡一块好了,我让之之跟我睡。没事的啊。睡哪不是睡,再说,你跟他都多久的好朋友了,对叭?”姐姐一个人说了好多,愣是没给他俩留一点空隙反驳。

    “……好。”

    回到酒店,我先和姐姐激动半天,表示出“我就说我磕的cp是真的”,随后秒睡在姐姐旁边,留姐夫一人独自凌乱。

    过完了一个夏天。

    原本我盼望着哥哥疼寒假回来,没想到先来了疫情,哥哥和嫂子都没能回来,被隔离在学校,姐夫被派去支援,姐姐倒是待在家里。

    不过我们确实不仅命大,还幸运至极。别的倒还好,南哥哥身处高危午城,竟幸运地没有感染,反而每天与我哥在网络上“形影不离”。

    时间的确过得特别快,在疫情万般阻挠下,他们仍然安然无恙地从大学毕业,开放后去了北京工作,也算是很少回来了。

    直到我跨上了初一,哥哥打来电话,跟我说,他和南哥哥打算结婚,我先是惊了一下,随即笑着问“真的吗”,一阵恭喜后,倒是问了个正常的问题。

    “哥哥,你要出国?”

    “不出国。就是一个婚礼。然后去芙城玩。”

    “这样嘛?那我能来吗?”

    哥哥在电话那头笑笑,问我:“你来干什么?当电灯泡吗?”我沉思了,表示“那算了,这个暑假我就默默内卷”,哥哥倒是让我去了。

    哦,行吧,那我勉为其难去一下吧。

    哥哥带着南哥哥回来了,婚礼特别快,转头又带着我往芙城飞,我还特地提问:“你们这么飞来飞去不累吗?”

    回答我的,当然是不累,也是,他钟爱的人一起去蜜月,怎么会累?

    那么晚上,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到酒店楼下,见到两个少年在拥吻。我远远听到有人说:“我会永远爱你。”

    那天的星星嵌在黑天上,比任何时候都张更闪亮。彼时,空中猛然炸开一朵烟花,耳畔有风吹过——依旧有人相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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