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熠揉了揉太阳穴,心累。他看了看身边正开车的赵松泽,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赵松泽感受到这边的目光,转头嗤笑一声。
“没什么可解释的。”唐锦熠又叹了口气,手腕被烧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大家都是成年人,最初也是你说你是个鸭子对吧,我……”
“我劝你闭嘴,我现在很生气。”
没等唐锦熠说完,赵松泽便打断。他不想听,不想听唐锦熠找借口。
赵松泽将车停到别墅内的车库里,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拉住唐锦熠的手腕扯下车。
“嘶——”
赵松泽开门的手顿了一下,“你手怎么了?”
刚刚走的太急,根本没注意到唐锦熠有没有受伤,现在借着玄关处的灯光一看,唐锦熠的手腕处伤痕斑驳,被绳子勒出的痕迹发红刺眼,还有一些皮肤起泡化脓,已经被赵松泽用力拽破了。
“怎么还被烧了???”
他让唐锦熠坐在沙发上,自己去书房拿药。
他单膝跪在唐锦熠腿边,“你这是被绑架了?”
唐锦熠已经懒得说话了,刚才闹了这么一出,本来酒已经醒了,现在又开始上头,昏昏欲睡。
“嗯,被绑架了。”
赵松泽一边涂药一边轻轻的吹着,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无数的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他抬头看着唐锦熠同样疲惫的脸,只剩下心疼。
唐锦熠皱着眉头,手腕处的疼痛已经被赵松泽吹散,他已经睁不开眼了。
手机震动声响起,赵松泽走到玄关处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咳,那个,泽哥?”李涛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屁快放。”赵松泽向睡着的唐锦熠看去,他压低声音向那边走去,拿起刚脱下的衣服盖在唐锦熠身上。
“没事没事,就刚才没有看见你,你走了?”
“嗯,记我账上就行。”
“哎呀,这算啥啊,我就是想说你这喝了酒还自己开车走的啊?”
“你哪只眼看见我喝酒了?”
“涛哥,泽哥今天没喝酒,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了饮料。”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道男声。
“好吧,那个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的事你别忘了,用我明天早上去接你不?”
沙发上唐锦熠歪头咳了几声,倒在了赵松泽的肩膀上。
“不用,不说了,有事。”
赵松泽将唐锦熠打横抱起,向卧室走去。
李涛等挂断电话的忙音结束后才回过神。
“我去……刚刚是不是有人咳嗽了?是不是?”
身上的女孩拿过一杯酒放到李涛的嘴唇边,“哪有人咳嗽呀涛哥——要是感冒了怎么会来伺候您呢。”
李涛将女孩推开,“你先起开,有事呢。”
他思考好久,还是打开微信,点开置顶赵松泽的聊天框发了一条信息,“哥,注意身体,明天真不能不去。”
赵松泽被他爸强迫选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被迫要求全勤,除了这件事他必须做到,其他的只要他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他的成绩一直很好,这次快期末时因为一些事被学校劝退,他爸为此发了好大的火。以至于他本不经常回家,这次却在河溪呆了一个月之久。在河溪断联的一个星期,他爸将压力全部抛给李涛,当李涛找到赵松泽时,他丝毫没有任何情绪反应。哪怕他爸吵他,打他,他都没有多说一句。他爸觉得他是玩疯了,非要搞囚禁那一套,让李涛惊讶的是赵松泽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真不知道那一星期赵松泽的魂是不是被吸走了。要不是因为这边联系好学校要开学了,赵松泽根本出不来。
在赵松泽被迫呆在家的那段时间,唯一有情绪波动的就是让他查唐锦熠的消息。
“哥,你让我查唐锦熠干什么?”
李涛将档案袋递给赵松泽,转身拿走门口正在等待的保姆手里的餐盘。
“啊!他不会没还你钱吧!” 李涛将餐盘放到桌子上恍然大悟。
赵松泽打开档案袋认真看着,档案上唐锦熠的证件照应该是二十岁左右,五官还很稚嫩,眉眼间充满朝气。
他在和证件照上的唐锦熠对视时笑了一下。
“H大心理系教授。”
赵松泽的目光停留在这里,他随口问道,“我爸说下学期去读研的学校是哪所?”
“H大啊,不得不说叔叔还是牛逼的,这可是全国顶尖名校。托你的福,我也能去。”
他不好意识的笑了笑,不得不说,确实挺悲哀的。他跟赵松泽从小一起长大,他爸妈对他并没那么多要求,他也懒得努力,能混吃等死就不难为自己,只要他不惹出什么大事,他爸妈一般都不管他。赵松泽和他却恰恰相反,赵松泽被他爸紧紧攥在手心里,最初自己能和赵松泽玩,才不是因为什么世交,只是刚好那几年,李涛家的生意做的很大,跟赵氏强强联合,事业如日中天。
慢慢的,赵坤就把李涛当作自己培养在赵松泽身边的眼线。尽管赵松泽不会什么事都跟李涛说,真消失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但是赵松泽也就只有李涛这个朋友了。至少是相处最长时间的。毕竟赵松泽从小到大连交朋友都会被他爸插手。
赵松泽在得知即将去的学校是H大后终于有了些气色,将早饭吃完后就开始看学校通知。
“还有多长时间报道?”
李涛被他叫了两次才从回忆中清醒,“啊,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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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赵松泽和唐锦熠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赵松泽看过那个档案后的精神状态来看,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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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松泽将唐锦熠轻轻放在床上,把他受伤的手拿到被子外面。
他歪头看着唐锦熠。
“好久不见。”他默默想着,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好好聊聊。
他亲了亲唐锦熠的额头,“我讨厌你,不告而别,我等了你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