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宴会场上,小小身着紫色纱裙,脚踩十厘米的高跟鞋,手举着高脚杯,晃荡着香槟,身材妖娆的靠在白色圆柱边。
不远处的男人正手搭着另一个男人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一副畅快恣意的样子。
小小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两个人在房间里说的话。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几年的付出和青春喂了狗。
她决不能够原谅。
她笑着从圆柱旁走到男人的眼前,眼里的恨意伪装成了单纯的笑意。
“小小,你来了。”季肖冰率先和她打招呼,和煦的样子仿佛把她当成了真的弟媳。
“是啊,大哥。”小小礼貌回应。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那边休息会吗?这里有我和大哥就够了。”季肖云反而不满的责怪道。
换做以前,小小肯定怪自己,如今,关系已然明了,她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涌起了恨意。
怪自己曾经让他pua那么多次。
“我们才是夫妻,让大哥来,也太麻烦大哥了吧。”
小小故意挽住季肖冰的手臂,然后靠在他的臂膀上。
季肖云肉眼可见的脸色一变。
“你这是干什么?”
“我在和大哥表达友好啊,怎么了?”小小谄媚一笑。
季肖云顿时眼底生火,大力的一把拉过小小,将她拉到自己眼前,严肃的说道:
“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这是我哥!”
小小看到他的样子,竟不禁冷笑一声,“哼!”
想起那房间里的对话,竟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将手里的香槟从他的头上倒了下去。
众人惊到,纷纷朝这里看来。
季肖云气的一把将小小推开,小小后退一步,勉强站稳了脚。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对不起,肖云,我不是故意的,你刚刚那么大力的抓我,我酒都拿不稳了。”小小假装委屈的快步到他面前,关怀的用手擦拭他脸上的酒渍。
季肖云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季肖冰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只好压下心里的疑虑,连忙上来打圆场。
“哎呀,没事啦,小小不小心而已,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赶紧进去换件衣服,这么多宾客等着你去洽谈呢。”
“好吧。”季肖云听到他的话,心里忍下这口气,只能作罢。
他拉起季肖冰就要往里边走。
小小知道他又要和季肖冰去哪里做些亲密事情了。
越想越气,她拦住了他。
“你又干嘛?!”
小小想起那档子龌龊事情,再次没忍住一巴掌呼了上去。
“疯女人!你干嘛!”季肖云这下忍不住了,大声怒吼道。
说完,抬手就要往前抓小小,小小早有准备,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小小,你这就过分了!怎么能当众打他?!”季肖冰也有些生气起来。
众人再次被声响吸引,纷纷往这里侧目。
“我不打他怎么能行,怎么能有记性!明知道大哥你有幽闭恐惧症,如今这外边灯亮的很,对你是最好的,而里边的房间灯坏了,那么黑,会让你病情发作,他还要拉你进去,这不是害你吗?我能不打他吗?”小小带着哭腔说道。
“里边的灯坏了?”季肖冰惊讶的问道。
“是啊,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听那些服务员说的。”小小佯装出哭脸说道。
“原来这样,谢谢你提醒了,小小。”季肖冰拍了拍小小的肩膀,“只是下次用嘴巴说就好了,可别用手打人。”他的语气里仍然有些责怪。
“我知道了。”小小嘴上说着,心里觉得畅快一些。
“那你快去换吧,我就不去帮忙了。”季肖冰转头对季肖云说道。
季肖云摆出一副疼痛的样子,看了看季肖冰,随后看了一眼小小,饱含深意,就往前去了。
与此同时,小小在季肖冰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心疼的神情。
换回衣服的季肖云,仍旧不知收敛的和季肖冰混在一起,表面上一起去和合作伙伴敬酒,实际上,两人是趁机相处,时不时的勾肩搭背。
说实在的,换成以前,小小也没那么在意,如今,这层表面关系被她知道,她的眼里只剩下刺。
如果问她,爱不爱季肖云,说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如果问是否还爱着,她只会觉得恶心。
只要想到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高大帅气男人,曾在另一张床上与另一个男人,还是她的好朋友兼大哥缠绵,她恶心到想吐。
这绝不是爱情的性别歧视,而是这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是卑鄙的,是一种欺骗。
她大学四年,结婚三年,整整七年,付出在了一个恶心的人身上,如今没有工作,没有收入,靠着这个男人养,她简直是个被动的失败者。
如果没有他,她会好好的过上另一种生活。
比起这些,她更加不能接受的是,他们踩着她,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
而她,根本无力反抗。
明明她没有任何应酬,可是这却是她参加过的最累的一个宴会。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嗅着只有自己一个人气息的空气,她忽然觉得乏味至极。
忽然,门口传来叮当开门的声音。
她毫无兴趣的盯着房门,等待着日复一日开门进来的女佣。
然而这次她猜错了。
这次进来的是西装革履的季肖云。
她看着他忍不住发笑,她显然对他已毫无兴趣。
她的老公喜欢男人,她自己是个女人,她需要什么兴趣,有的只是心寒罢了。
季肖云走到床前,抓起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
浓烈的酒味瞬间扑进了小小的鼻腔。
“你为什么在宴会上让我出丑,要不是怕给自己留下家暴的坏名,我早就让你站不起来了!”季肖云愤怒的冲着小小质问。
瞧瞧,一点不顺意,这个男人就暴露了本性。
真奇怪,自己以前竟然完全没发现。
哦,原来是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逆过他的意。
不过,这样说起来,他该不会是觉得自己足够顺从,所以才选择和自己结婚的吧?
想到这,小小又笑了起来,笑的怪渗人的。
“你笑什么?!”
“我笑你。”
“笑我?你笑我什么!?”
“我笑你不行!我笑你对女人不行!”小小对着他说道。
一双眼饱含嘲讽,在月光映照进来的玻璃窗下,如同一潭清水,闪着光亮,刺透了季肖云内心的防线,就在那一瞬间激怒了季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