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拉古堡是我所知历史最悠久的古堡了,皮埃尔家族世代居住在这里。
古堡现任主人是皮埃尔家族的第11代子孙——德曼·皮埃尔。坊间一直传着德曼先生彬彬有礼,乐善好施,不少姑娘对德曼先生芳心暗许,但是三年前,德曼先生结婚了。
他的妻子是邻国桑切尔家族的蒙拉·桑切尔,当然,现在是蒙拉·皮埃尔,当时的婚礼十分隆重,婚后夫妻俩也十分恩爱。
古堡很大,但居住的人不多,分别是男主人德曼·皮埃尔,女主人蒙拉·皮埃尔,大管家切斯特(我并不知道他的全名,但大家都叫他切斯特先生),管家妻子切斯特夫人(她是厨师,但是有一说一,她的手艺一言难尽),还有三个干杂活的,我(乔·布朗利),布兰迪·安吉罗小姐和布鲁克·本奇利先生。
原本我们三个每天的任务不算很多,古堡虽然很大,但是很多地方德曼先生不许任何人踏进,自然也就不需要打扫,但是自从一年前皮埃尔夫人身体不适,整日只能躺在床上之后,我便成为了皮埃尔夫人的贴身女仆,每日的工作就是照顾夫人。
于是其他的工作落到了布兰迪和布鲁克的身上,而德曼先生却没有再招人的意思,为此布兰迪和德曼先生大闹了一场,最后德曼先生剔除了一些工作内容,我也不得不在照顾皮埃尔夫人的间隙去帮布兰迪干活,切斯特夫人也多了些工作。
皮埃尔夫人常常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望着窗外发呆,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忧郁,她有时会让我牵着她的手,却始终不发一语。有一次,我蹲在藤椅旁边,她望着我的眼睛,喃喃道:“棕色的,真好看。”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只是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低头道:“夫人谬赞。”
她有时还会让我叫她“姐姐”,我怯生生地叫了几次,每次她的脸上都会浮出笑容,但我总觉得,她是透过我,看着谁。
但是有一次,我刚询问她:“姐姐,今天还是老样子吗?”还没等她回答,德曼先生就进来了,他平时很少会来的,真的!
德曼先生在蒙拉耳边说了几句,蒙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之后先生就扶着她下了楼,临出门前对我说了句:“无论在哪,夫人都是夫人,以下犯上,你不想干了吗?!”
寒气从四肢向心脏蔓延,我不敢多说一句。此后,我只会在私底下偶尔叫皮埃尔夫人为“姐姐”。
每个周六晚,蒙拉睡下之后,德曼先生便会叫我去书房,询问蒙拉的近况,还让我把蒙拉的一举一动都尽可能地告诉他。
有一次,蒙拉央着我带她去别的房间看看,我没有答应,因为德曼先生下令除了他指定的几个房间外,蒙拉哪都不许去。
周六晚上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德曼先生,这么小,我也没有答应她去啊,可当时德曼先生好巧不巧就在房外,把对话听了个干净。
他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我对那件事完全没印象,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他就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直接砸到了我的身上。我立马跪了下来,道:“先生饶恕。”
他不依不饶:“饶恕?!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他蹲了下来,往我的脸上又来了一巴掌:“别忘了,当初可是我把你从那个鬼地方赎出来的!你难道还想回去吗!”
“奴婢一定铭记先生大恩大德。”我趴在地上。
“好,记住你说的话,出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