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累死我了”,只见一位身穿一袭粉色薄纱,头上插着一枝海棠花,手插着腰,气喘吁吁说着,“没想到从屺山到这街市要这么久!”,话音刚落,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哎呦喂,饿了饿了,让本美人瞧瞧”,只见这位美人左瞧瞧右望望,紧张的神色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只见美人毫不犹豫地向街道某个拐角奔去。
“这位官人进来看看呗,咱们这里有……”
“哟!这不是张员外嘛,好久都没光顾咱们的店了……”
美人抬头一看,“花朝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店里店外都站满了极为精致的美人们。没想太多一头钻了进去,学着周围的人喊着,“小二!点菜!”
只见一个个子矮小的人手拿着厚厚的一本菜谱小步跑来,“这位客官您请坐”,顺手将菜谱放置她的面前,“您瞧瞧,这里有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
美人听得肚子咕咕直叫,“好啦好啦!你把刚刚的说的都上一份,快点!”
小二听的直发愣,“诶诶诶!好的好的,这就来!”,说完急忙跑向后厨,喊着:“大家伙们!来大活儿了!快动起来吧!”
“来嘞!”只听后厨一齐喊着。
只见花朝阁里的妈妈扭捏的走来,“哎呦,果真是气度不凡的大美人啊!有颜又有钱诺,哈哈哈哈!”,顺手又招来一排妩媚的美男子,衣服都松松垮垮,仿佛拉一下胸前的带子,身上的衣衫就会连三并四地掉落下来,“嘿嘿美人,还没问您贵姓呢。”
“单字一个棠字,海棠花的棠。您贵姓啊?”
“哦啊啊,鄙人姓王,单名一个玲字,您这名字可真是别致,和您的容貌般,嘿嘿。”
棠迷惑地问道:“哦啊啊,那我就叫你小王吧!这些是……”
“啊!?哦啊啊,是是是,你可以叫小王八。”王玲面露难色应道,“棠姑娘,这些是我们店里少有的男妓,您瞧瞧这些都是这京城上好的美男子。”
“嗯嗯昂,确实不错,全都留下吧。” ,棠色眯眯地望向那些男妓们。
一开始接待的小二笑脸盈盈地走来,“嘿嘿,棠姑娘您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准备现在上呢还是玩一会再上呢?”
“嗯啊啊,现在上吧!你,你,你还有你们都下去吧,现在没你们什么事了。”
只见一盘又一盘精致的菜肴端上了桌,只见小二向棠深深地鞠了一躬,“棠姑娘菜都上齐了!”
棠急迫地点了点头,“嗯嗯,好了好了!你也下去吧!下去吧!”,接下来棠挽起袖子开始吃了起来。
王玲和几位美女子们偷偷望着棠生吞活咽着,不由得开始佩服了起来。眼看着棠吃完后,王玲妖娆地走了过来,“怎么样呀,棠姑娘,我们花朝阁的菜肴还不错吧。我和你说这些都是从京城最好的粮食铺买的。您瞧这些高贵的官僚子弟们,什么东西进了他们的嘴都能够分辨出来个三六九等,咱们可是一点都不敢懈怠啊!棠姑娘,您若觉得咱们花朝阁的菜食合您胃口,您以后可要常来呀。棠姑娘啊,你这吃的差不多了吧,那咱们就开始算算这一大桌子的菜钱喽,哎呀,那些男妓算是咱们花朝阁送您的一个小礼物啦!嗯……让我看看啊,这个,这个,这个……嗯……最后算起来一共121两银子,棠姑娘,我小王八看你有些眼缘,小王八给您抹个零吧,您只要付100两银子。”
“哦啊啊!谢谢小王哈哈哈哈,等下哈,我拿下钱袋。”棠笑眯眯地看着她,一手寻找身上的钱袋,“一共是100两是吧?”
“啊对对对!”
“哦好的,一两,二两,三两,四两……”棠自信地数着,“二十两,二十一两……二十五两……”,棠不好意思地望向王玲,“那个,我……”
王玲转溜了一下黑溜溜的眼睛,“钱没带够吗,没事的,要不你明天再带来?没事的昂。”
棠心想不可能再回去了,回去可得要关在那一辈子了,但眼看着现在的境地,也只能先出这个店,再想办法了。棠抬头对视着王玲炽热且期待的眼神,棠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哈,小王八,哦哦哦!不对!王老板!真不好意思,我今天真是没料到,我明日,明日一定把钱都给您到来!真不好意思哈!”棠站起来给王玲鞠了一躬。
“哎呦!棠美娘啊,您这是干什么呀,太见外了。”王玲将棠送至门口,“那明天见哦,棠美娘!”
“嗯!明天见!小王八!”
两人在花朝阁门口“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棠看着渐渐入夜的天,叹了口气,一脸愁苦坐在一个石桥的台阶上,看着依旧人潮如织的街道,灯火阑珊的人家,又望向只能看到山顶的屺山,心想这人世间除了屺山还有哪里可以容下她呢?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这时,从花朝阁出来了两个醉酒大汉,看着棠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由得起了贪欲之心。一个人向棠吹着口哨,“哎呦,天呐这里怎么有位天仙坐在这里呦,哎呦,还愁眉苦脸的,真叫人心痛!来,美人,让哥哥们心疼心痛你,来!”说完就将手搭在棠的肩膀上。
“别动我!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呦!还是个小辣椒哇!放心不管你是小辣椒还是小白菜,哥哥都会痛你的,来和哥哥回家。”
“滚开!”棠不耐烦地吼道。
“呦!还和我发脾气了呢。不行今天你必须和我们走!来咱们一起抱回去!”两个醉酒大汉开始动手,这时突然出来一个男声“住手!”
“呦,我看是谁在破坏本爷爷的好事。”一个大汉不满地说道。
“是我!”只见一位身穿黑袍,头顶金色发冠,手持利剑的魁梧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看来你们是今天刚来京城了,我,你都不认识了。”
“额啊啊啊啊!原来是余大将军啊!今儿得空啊。”醉酒男子慌张地说道。
“用不着你来关心,还不给我滚!”余川呵斥道。
“额是是是,贱民这就走。走走走,快走!”两个人连滚带爬走出了巷子。
“棠多谢余将军拔刀相助,棠十分感激,待棠宽裕时刻必定会当以泉水相报。”说完并跪下来,准备向余川磕头。余川立即将棠扶起来,“没事没事,保卫百姓平安,这是我应做的。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是有什么心事吗?”余川思考了片刻。
棠慌张地说道:“啊呃呃,没哈哈哈,我只是觉得家中的月亮没有街市上的月亮好看,所以我就出来看月亮了,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啊……”顺势指了指天空,两人一齐看向灰蒙蒙的天。“啊,嘿嘿,那什么,小女子就先回去了,今天晚上感谢余将军仗义相助!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棠转身溜向巷子的更深处。
余川露出了“百年”未见的笑容,痴痴地看向棠的身影。
次日,棠从一个破烂且布满青苔的墙角饿醒,勉强地走到一个包子铺,虚弱地说道:“老板,来两个包子。”老板一手递出包子,一手伸手要钱。只见棠拿着包子就跑着没烟了。京城的店铺虽然多如牛毛,但被人强行赊账这件事不用一周就被传遍整个京城。很快街道上到处张贴棠的肖像,其为首的就是花朝阁,他们联合起来组成小队,准备将这个赊账盗贼缉拿归案。棠最后寡不敌众被捉回花朝阁。
“棠女娘,你说说,你这欠我的账你可怎么还呐,这要是算上利息,那可是搭上你的贱命都难还啊!更别说你赊了这么多账。今儿我可得为我们这些邻里讨回个公道,你说吧怎么还?”王玲看着棠低垂个头,冷笑了一声,“现在给我装什么大家闺秀啊,嗯?说话啊!”
王玲气不过,用手勾起棠的脸庞,左右瞧了瞧,放下了想要扇棠巴掌的手“哼,你若不说,我倒有法子让你还清这些债,就看你答不答应了……”语音刚落,棠泪眼汪汪看向王玲,“我答应!”
“好!还算是个爽快人。你听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花朝阁的人了,这些债呢我会帮你还了,但之后你还要一并还给我。”王玲勾了勾棠的头发,玩味地说着:“你以后就跟着我做,直到还清我的债款,如何?”
棠点了点头,“好。”
王玲遣散看戏的人群,领着棠上了顶楼,在上楼途中一边和棠介绍着:“我们花朝阁呢一共有五楼,是这京城中最高的店铺了,也是规模最大的店铺了,这一楼呢是接待普通客人,二楼中间有个戏台,这四周的房间,东边是有钱人家的房间,西边则是演员们的休息室。现在三楼是女娘们的房间号,四楼则是朝廷官员的接待室,看到那个门没,外面有台阶联通,官人们可以从那里直接进入这一层,现在其实最后一层,是男妓的休息室,也是我的房间,和理事处。”说完后王玲转头看向棠,问道:“你,有什么会做的把戏没?”
棠摇摇头,“没,但是,我可以学的!”
“这就对了嘛,你放心,你来我这,我定不会亏待你的。”王玲说完将棠拉入理事处,“呐这就是你以后学习的地方,明日我会请先生来此,你就给我好好学,听到没!”
棠急忙点了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几个月后,花朝阁推出新的头牌,花名叫做海棠,也被花朝阁的人称为花神,并传满城。
“听说了没京城来了位花神!”“啊,真的啊!”“走去看看。”
两位仙子站在屺山的山顶上,透过幻视镜看着花朝阁里面的人一举一动。“姐姐真的不用将阿棠接回来吗?”一位尚未年幼的仙子问道。
“哼,不用。就让她在人间历练历练。”年长的仙子说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