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黑暗的小路,陈竹摸索着慢慢前进。
踢飞脚下绊脚的石子,陈竹刚想要抱怨两句,突然听见两边草丛传来咚咚的类似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
“谁在那!”陈竹瞪大了眼睛想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四周太黑了,黑的陈竹连草的影子都快看不见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陈竹踢到了什么东西。她拿脚踩了踩,是圆的,实心的。
“谁家熊孩子大晚上在这玩球啊?”陈竹不满的嘟囔着,然后抬脚蓄力将那圆形的东西狠狠的踢飞了出去。
“还挺沉。”陈竹甩了甩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东西被她踢飞时她听见了一声微不可查的惊呼。
前面的村子里没有一点光亮,陈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她抬头朝天上看去,头顶一片漆黑。刚刚可以用来勉强照亮的月亮也完全不见了踪影。如墨一般的黑色天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暗涌动。
周围静的可怕,耳边只有心脏剧烈跳动的咚咚声。
陈竹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稍微镇定下来。
“就当玩一场沉浸式的剧本杀了。”陈竹这么安慰着自己。
看着眼前屋子影影绰绰的轮廓,陈竹慢慢摸索到了其中一户的门口。
尝试着敲了敲门,沉闷的敲击声在黑暗中扩散,给村庄平添了一丝诡异。
屋子里传来稀稀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走到了门口。
面前的木门“嘎吱”一声,开了一条缝隙。
陈竹看不清门缝里的人,她礼貌的笑了笑,开口问道:“你好,冒昧的问一下,我想留宿一晚,不知道……”
“你从哪里来呀……”
还没等陈竹说完,门内的人便出声打断了她。声音苍老,带着些诡异。
“我……我吗?”
陈竹不明所以,“这个不重要,我就想问我……”
“你从哪里来呀……”
还是没等陈竹说完,那人又开口询问。
陈竹有些无语。
就在这时,失踪了的月亮又从密密的云层里冒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月光,陈竹终于看清了门内的人。
一张苍老而又干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僵硬而怪异,就像是被外力拉扯着。
更恐怖的是,老人没有眼睛,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对这陈竹。嘴里又重复着那句话,“你从哪里来呀……”
陈竹干笑了两声,慢慢后退“不……不用了,我去别家问问。”
好像感受到了陈竹后退的动作,老人把门完全打开,头往前伸了伸。
老人的一张脸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就在这一瞬间,陈竹的头皮发麻,脚下的动作停住了。
老人根本不是在笑,她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交错的红线,那线扯着老人的嘴角,让她只能保持这么一个表情。
“你在哪儿啊?”老人换了一句台词,她的嘴巴张合,牵动这脸上的红线,有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陈竹没有犹豫,转身就跑。老人也起身追了上去,“在这儿啊……”
看着身后健步如飞穷追不舍的老人,陈竹快疯了,谁知道她刚进入游戏就能碰到这么刺激的场景。
她在心里焦急的呼唤着系统。
【亲爱的玩家,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你这有没有什么武器之类的,或者有没有什么能让人跑得快的异能?”
【抱歉,亲爱的玩家,由于您未解锁积分商城,游戏只能为你提供以下道具:手持烟花,破旧油灯,一把小青菜。】
“妈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竹跑到一条岔路口前停下脚步了,喘着粗气看着身后不断逼近的老人,咬了咬牙说道:“给我一个手持烟花。”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点燃烟花,陈竹用尽最大力气丢入其中一条路,然后顺着另一条路继续跑。
跑了一会儿,陈竹实在跑不动了。烟花也早已经燃放完,身后那个老人并没有追过来。
“看来赌对了。”陈竹擦了擦额角的汗,“她果然看不见。”
四周依然是寂静的,刚才的插曲并没有惊动村里的人,也或许村里早就没有活人了。
陈竹沿着这条路继续走着,她不禁想起了支线任务。
我的姐姐很想念我,找到她最喜欢的那双鞋?想我跟找鞋有什么关系啊?陈竹想不明白,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三声鸡鸣后离开村子,安全通过第一关。
—
找了个看起来没人的院子,陈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陈竹吹了吹落在凳子上的灰然后瘫了上去。
“也没人说这游戏这么累啊。”陈竹抬头看着天花板感慨到。
还没等气喘匀,头顶的天花板又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是吧?又来!”陈竹痛苦的捂住脑袋,但是头顶的咯吱声越开越响,陈竹顾不得其他,面带痛苦的跑到院子里,寻找其他能躲藏的地方。
躲在储藏间里,陈竹透过破碎的窗户向外看去。
一条通体漆黑,蛇一样的怪物从门里爬出来,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借着月光,陈竹看清了那东西。那是一颗女人的头,她的嘴角也被缝了起来,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弧度。她双眼外凸,那两颗眼球好像随时都能掉出来。那漆黑的像蛇身一样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她的头发。
她在院子里四处寻找,好像在寻找躲藏起来的陈竹。
就在陈竹思索这改怎么脱身的时候,储物间内又传来声响。
这游戏真是没完了,还让不让人活了。陈竹警惕的环视着周围,心中无力的吐槽着。
顺手拿起身边用来烧火的木棍走到发出声响的地方。
轻轻挑起破布盖住的木箱,陈竹看清了发出声音的东西——一只大鹅。
“什么鬼?”
陈竹傻眼了,看着卧在箱子里用嘴对木箱发动攻击的大鹅傻了眼。
“这游戏还真是惊喜不断哈。”
看见陈竹,大鹅洪亮的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从箱子里飞了出来。
院子里的长发女人似乎是发现了这里,她喉咙里发兴奋分的咯咯声,朝着储物间慢慢靠近。
陈竹抓狂,看着面前的大鹅恨不得立马原地架起一口大锅把它给炖了。当事鹅却像没事鹅一样,昂首挺胸的在杂物间里满地转悠。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陈竹上前一把抓住大鹅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手里的大鹅不停的扑腾着,发出响亮的鹅叫。
陈竹猛的踹开门,一把将大鹅丢了出去。大鹅扑腾着翅膀跑开,长发女人被它吸引,朝着大鹅追了过去。
陈竹趁着机会从另一面的的窗户翻出去然后跳墙逃出了院子。
听着身后惨烈的鹅叫,陈竹默默地为他哀悼了一番。
对不住了鹅兄,下辈子别做鹅了,争取投胎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