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雨夜,一栋楼层内不断出现闷哼的打斗声,时不时出现几句高声怒骂。
“夏时念你长本事了!我养你这几年你不回报也就算了,你还敢跟我对着干!”说罢那壮硕男人挥着拳头砸向清瘦的男生。
夏时念硬生生抗下这一拳,嘴角缓缓流出鲜血,舌头往一腮顶了一下,轻笑一声。
“我去你妈的。”
他拿膝盖用力顶了那男人的肚子,那人顿时面部扭曲着向后踉跄几步,双手试图抓住夏时念的衣服,男生侧身躲过后用脚使出浑身力气踹向那男人的肋间后脱力的跪在地上。
男人龇牙咧嘴的低声咒骂,似乎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快速钻进夏时念的耳朵里,他警惕的看向门外,在响亮敲门声响起的前一秒他才愣愣的想起来。
我好像报了警。
两个小时之前,夏时念疼痛的蜷缩在床上,手机上还闪烁着一条未读短信。
“小念,妈妈今天加班回不了家,你钟叔叔等会回家照看你。”
随着门锁开动的声音和吱呀的开门声响起,夏时念才把头钻出被子查看门外的人。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惊讶他现在的状态和一屋子的分化时强烈的信息素味道。他随即嘴角勾起。
“时念,叔叔来帮你吧?”他一脸真诚,似乎事实真的是他想要帮男生。
无奈夏时念的状态非常差,他甚至听不清门外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所以一直紧皱眉头。
钟隋耐心逐渐消失,他饥渴的看向夏时念就像在看一头待宰的羔羊,他笑眯眯的走近白净的男生前,解开领带,他丝毫不怀疑以夏时念现在的状态会反抗他。
在掀开被子的前一秒,夏时念抓住他的手腕向下一掰,男人吃痛的下意识去抓男生的胳膊。
“操,敬酒不吃吃罚酒!”钟隋一把将夏时念拖下地,男生似是丝毫感觉不到痛意,脸色一沉迅速拿起枕头底的刀刺向男人的腹部。
似是没想到这一出,钟隋报复般的踹向夏时念,男生一个没站稳头磕向了桌角,鲜血成股留下。
……
“事情就是这样警察叔叔,这是我能记起的所有事。”脸色苍白的男生无辜的看向身穿深蓝制服的警察们,脸上身上缠满了大大小小的绷带。
在报完警后,警察迅速保留了现场物证,同一时间医护人员率先将男生抬上架子,进电梯后夏时念隐隐约约看见了另外一个男生高大的身影。
他没见过这个人,新搬来的吗?
他好似脑力耗尽,在看清那人的脸之前陷入的沉睡。
醒来后接受审问了解事实的办案人员先将钟隋逮捕,夏时念一睁眼就是妈妈红肿的眼睛流着泪看着他,嘴里念叨:“小念…都是妈妈不好……”她抽噎着。
“妈,怎么了,别哭。”夏时念试图抬起手,可是因为太疼后果断放弃。
夏时念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别人,他随即说自己饿了让她买点东西吃,没有丝毫犹豫,女人起身就快步走向门外,走时还抹着眼泪不想让夏时念看到。
说实在的,这出乌龙太突然,直到现在夏时念也没怎么反应过来。
医护人员在他醒来后第一时间询问他的情况后告诉他:“你的腺体因为剧烈运动和心情大幅度起伏有暂停发育的可能,而且这个可能的占比很大。”说话的医生推了推眼镜。
“不发育对我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清瘦白净的男生问到。
“你会缺失信息素,这对你的身体百害无一利,发情期你会因为信息素缺失的原因比常人更难受。”
说罢那医生拿出一个档案给夏时念看 上面赫然出来一列。
“夏时念男 第二性征omega”
哦,原来我已经分化成omega了。
他烦躁了抓了抓头发:“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还需要再做一轮检查才能确定,你的腺体不稳定先不要考虑出院。”言辞非常之严肃,夏时念更烦躁了。
谈话间夏母已经推门而入,手边提着小米粥还有一些滋补的养品。
毫无食欲。
“小念,你现在不能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妈妈给你买了这些你看看能不能吃的下,实在不喜欢妈再去给你买。”女人语间充满愧疚。
此时屋内只剩夏时念和吴辞,她最终还是提起了夏时念最不想提起的东西。
“对不起小念…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已经把这些事处理好了,钟隋那边你不用担心,你昏迷的这几天妈妈一直在和律师沟通,最少他也会关十年。”女人眼圈通红。
夏时念乖巧的点了点头,向她说:“没事妈,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不用担心我。”他将嘴角扬起,努力呈现一个阳光的笑容。
女人看着他因为笑容讲脸部的伤疤扯起的样子,又不禁潸然泪下,摸着夏时念的头擦着眼泪。
夏时念的伤看起来触目惊心,脸,脖子,胳膊,能见到的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伤。
说不疼是假的,他现在已经疼的想蜷缩起来了,但无奈吴辞还在这,让她担心只会徒增麻烦。
“时念!我来看你了!”门外出现一声响亮的喊声。
推开门的贺万看到夏目抹着泪和夏时念身上的伤,愤怒的神情溢于言表。
看到贺万来了夏时念找个借口把吴辞支开了,之后贺万才开始肆无忌惮的骂。
“妈的这个死人,都敢打你主意!操。”他脸色阴郁。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没让他得逞吗?”他又对着贺万乐呵呵的笑。
夏时念每次遇到严重的事总会漏出这种笑容,贺万已经把他摸透了,越是笑,越严重。
“判几年?”
“我妈说十年。”
“……操,便宜那孙子了。”
一阵安慰过后,贺万问:“不到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你这一身伤怎么办?”
“能怎么办,照样上呗。”夏时念一脸无所谓,淡然的脸上时不时冒出冷汗。
最终夏时念也把贺万赶走了,他实在撑不住了,浑身上下都钻心的疼。
他不想把虚弱的样子给别人看,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但一回想昏迷前的事他就烦躁,不安,几乎闭眼就是这件事。
钟隋,你会后悔的。他心想。
最终还是出院了,夏时念不想待在一股消毒水味的医院,胡思乱想让他又瘦了几分。
他回家时夏母也在身边,这几天发生的事总让她惶惶不安,唯恐夏时念再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