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五岁那年我曾拿着魔x棒站在高处大喊变身,结果一头扎进家里的喷泉池,被正好回来的老爸抓个现行后直接挂在光屁股小天使雕塑上批斗;六岁那年我曾幻想自己是被异世界选召的孩子,把来串门的朋友当成数x兽骑着就跑,这一幕将出来喝茶的老妈直接气晕了过去;十三岁那年我还会幻想自己早上能孵出一个心灵x蛋然后拯救世界……
“你不是还把鸡蛋捧在手里,站在屋顶大喊‘我的心unlock’吗?”
“……求你大发慈悲地闭上嘴。”
我用那种诚恳又真挚的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幼驯染,最后还是决定手动给他静音。
总之就是因为做了太多的傻蛋事,导致我现在并不想细致回忆伤痕累累的童年,而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一直持续到美好的少女时代。
——但这并不代表我希望二十一岁的自己大脑内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东西。
某天一睁眼,我的大脑倏地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自称是预防犯罪直播系统。
“感觉是很便利的技能呢。”
“是的,不过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只要绑定并开启系统,我周围有可能在七年内犯下重案的人头上就会有一个红色叹号作为警示,当然仅限我和观看直播的人能看到,直播可以凭借喜好自由决定开始和结束。
我的任务就是要阻止犯罪事件的发生,一旦阻止成功叹号就会消失,而我也可以获得对应积分,积攒到指定数额就可以兑换一个心愿。
“真的没有危险吗?听起来是很有诱惑力的奖励。”
“不是,你就这么接受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紧锁着眉头,好像对此颇为信服的幼驯染。
毕竟就算是我,直接听到那个声音后第一反应也是怀疑自己有了精神分裂,甚至光速预约了个后天的心疗科检查,而此时,我这位心大的幼驯染仍旧顶着那副自然的表情,就好像说他的琴长腿跑掉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一样。
……啊,不小心说出来了。
“那可能有点困难,”他终究没忍住笑出声,“毕竟我最珍贵的琴还是不能丢的——不过既然是未来说的,那我努力去信一下好了。”
“谢谢你全心全意的信任,不过你这样子我真的会怀疑该去心疗科检查的另有其人。”
感动之余,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兑换愿望的话……未来,你应该是希望彩子阿姨能回来吧?”
我摸了摸胸口那枚不久前对方寄来的向日葵胸针。
那是她名下品牌今年新设计的限定款,全球限量两个,一个在我这里,另一个则是在她另外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儿手中。
十五年前,我的母亲越水彩子在和那个偏执狂老头大吵一架之后提出离婚,之后她不舍地抱了抱我,留下一句对不起和一封信后便离开了这个家,之后我们虽然也有联络,但她毕竟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我也不好太频繁和她见面。
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
“也……不一定吧?”
我有些迟疑地说着,说实话就连我都拿不准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好在我向来靠谱的幼驯染没有再过多追问,他一如既往地揉了揉我的脑袋,用很低沉温和的声音自然接了下去:
“没关系,毕竟未来年龄还小,等真集齐了那个什么积分,到那时候再思考也不迟。”
“明明只比我大四岁而已,怎么还一副老大哥的口吻!”
我吐槽着,拂掉他作祟的手后顺带帮忙摘掉了刚落在他袖口的粉色花瓣。
“这么说还真让我伤心啊,难道未来没有把我当成值得依靠的大哥哥吗?”
“说实话,还不如那种少儿节目会做体操的大哥哥看上去更让人信服一些。”
“会做体操的大哥哥可不会陪你去心疗科,”我好脾气的幼驯染若有所思,语气中染上几分认真,“正好趁着现在,要不要试试那个系统?”
“我也这么觉得。”
我今天找他来就是因为这个。
直到现在,我对那个系统仍旧持有极大怀疑态度,在不清楚那到底是幻想还是真实,也不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果然还是旁边有个信得过的人让我心里更有底。
这么说着,我尝试在脑海中调动那块半透明的光屏,上面甚至贴心地帮我开始了新手引导环节。
一通胡乱操作后我终于成功绑定并激活了系统,又顺手点开了可能性犯罪的标记,迫不及待地抬头想要试验一下效果。
我顿了顿。
“怎么了?”
察觉到我的异样,幼驯染担忧地弯下腰平视我的眼睛,谨慎地观察起来。
“……不,没什么,倒不如说这个效果意外的好啊!视野都开阔了,甚至连背后的画面都会完完整整投映到脑海中,”我向四周望去,“这也太厉害了——我说你这家伙,就算在我身后比耶我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遗憾地收回手:“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尽早去一下心疗科吧,挂个明天加急的专家号怎么样?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你明天时间应该比较紧吧,你侄女后天不是要参加国际赛事了吗,估计会拜托你进行一下最后的指导。”
我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而且我可以拜托京介哥陪我去,反正就在他们医院的隔壁科室,他明天上午正好休息。”
“果然,我还是输给会做体操的大哥哥了吗……”
“这么说京介哥倒是能算进靠谱大哥哥的行列,不过我好像还真没见他做过体操……不对,讨论这个做什么!”
思路被一路火花带歪的我猛然清醒过来。
“用完后就把我弃于不顾,未来好狠心啊——果然已经厌倦我了吗?”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那高高大大的幼驯染故作落寞地低垂下眼眸,用一种刻意压低后带着些轻叹的声音悲伤感慨着。
本来还想反驳,可视线立刻就对上那个好像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充满谴责的可怜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强行吞回去。
……该死的下垂狗勾眼。
我无语凝噎。
他顶着我幽怨的眼神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
笑笑笑,福气都给你笑没了!
把好用的工具人幼驯染赶走后我暂时关闭了系统,有些信息还得再消化一下,打算明天一早再重新确认一遍系统功能。
一想到那个已经初具雏形的想法,我就浑身充满了干劲,为了尽快实现心愿,我必须更加努力地达成组织犯罪的指标——干脆以后都一直开着这个系统好了。
森谷未来,你可以的!
……
第二天。
红色的犯罪预警。
还没完全清醒的我和前来接人的京介哥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现场一度陷入诡异的死寂。
“……”
“……”
“……未来?”
我安静地关上门,等待了三秒又重新打开,率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颇有存在感的叹号,再往下就是京介哥那张略显茫然的帅脸。
我满面祥和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内心的小人已经绝望地一头撞上门板。
这破系统真的不是什么高级仙人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