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我这么大人了，竟然会……制止不住地爱上这样一个女孩子。以往我追逐的、想象的爱情，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浪漫，就好像我只是一旁观者，只有接受的份……这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恋爱最终失败的原因，呵，虽然也25岁了，但我还总是跟个小孩子一样，我，根本就不想真正拥有爱……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让我爱上一个，过去的我自己。”

    此时正是黄昏了，夕阳仍眷恋着这个学校的楼台，眷恋着这两个女孩子，滞留在她们的脸上，冲刷着两个人的双眸，让犹豫近乎消失，这是一个瞬间，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那种想让它成为永远的那个，瞬间。

    余愉面对柳老师的告白，激动是必然的，可是冷静来的比她想象来的要快，也许在她的潜意识中，这个画面曾被她幻想过。她才十七岁，还在沉浸在父母给她的爱中，然而现在却有一股自己去爱的冲动，她知道这两种爱是截然不同的，这也是她之前犹豫的原因，她和她差得太多了，哪方面都是，就算不考虑她们都是女孩子，在性格、气质、身份方面，也使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谁的人生想被注定呢？

    那边柳歆韵已经对着淡黄色的校园和天空，闭上了双眼，她做好了准备，她会接受失败的，就算她现在答应了——

    “老师，把眼睛睁开好吗？”

    柳歆韵的心跳变得加快，作为成年人，平凡的生活已经和她融为一体，她很久都没有这种，奋力之后的无力感了……

    柳歆韵缓缓将头转向余愉。

    “老师，你的眼睛明明很美，它让你看起来就很自信——”

    余愉踏动着轻快的步伐，把本就近在咫尺的距离拉的更近，像云朵和天空的距离。柳歆韵望着她那双紧盯着自己的双眼，那种澄澈，只有这个距离才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余愉微微言语的双唇，让柳歆韵感觉这一切就像做梦，像临死前回顾一生中最重要的画面时回浮现的画面。

    “我喜欢这样的老师。”

    余愉停下了脚步，时间在这一刻真的静止了，微风都离开了树叶，云朵也粘在了晚霞上，那滴晶莹的泪珠证明了时间仍在流逝，幸福还在上升。一滴、两滴，随后泪水流过整个脸颊，云朵开始移动，微风继续演奏，她伸出双手，抱住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用笑和泪说：

    “谢——谢你。我爱你。这很荣幸。”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