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半,读完了沉思录。
他是个称得上高尚的人,即便有着时代特有的局限,显得偏颇,仍不失其光彩。
我在绿萝和吊兰上分别剪了一小枝,插在桌上的长颈细口琉璃瓶中,以水养之。
半月有余,未见它们有繁盛之姿,却也无衰亡之兆。
每隔几日,瓶中水线便明显下降些许,吾思之,它们应是活着。
绿萝叶茵翠如旧,倒是兰叶边缘泛黄,惹人担忧。
“我近日在雁门关,这里的星星很亮,银河浩瀚,朔风寒冷。夜里,芒草如涛,清梦难成。”
“关城之地,遥夜太长,相思也太长。”
“希望此信能快马加鞭,送至你手。”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想让你知道,星河璀璨,天涯与共。”
从书中忽然翻出很久前摘抄的纸张,又被这些句子戳了一下。
啊,是盛崖余。
任是无情也动人。
忽然忆起昔年旧辞:
道旁的方砖小径铺满了落桐,
雨疏彻洗,桐花烂漫,
蓦地就想起了叔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