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狼希人的耳朵

    莱卡恩将绫擅自（好吧其实丽娜她们也都很欢迎）留在维多利亚家政后，少女总算如愿以偿摸到了狼希人的尾巴，狼希人的耳朵，以及狼希人胸脯最柔软蓬松的毛发。

    绫觉得，她与其他三位女士一样，大约是被莱卡恩划为了保护疼爱的范围内，虽然他口口声声一如既往地唤她为主人。

    可主仆关系才不会让狼希人乖乖半跪在她身前，虔诚地低着脑袋，把灵敏的耳朵凑到她手边。

    绫捏着那对耳朵，随意搓圆捏扁，从耳背摸到绒球内壁又摸到带着点黑的尖尖，满手都是毛茸茸的触感，动作有些粗鲁。

    莱卡恩皱眉的动作自然也没有逃过绫的眼睛。

    “莱卡恩，我弄疼你了吗？”

    莱卡恩深吸一口气，原本搁在床上的手松开被褥，转而掐住了绫的腰。狼希人的体格很大，两手张开十分轻易地将少女的腰圈了一圈。

    被禁锢的感觉相当明显，绫晃了晃腿，有些不满。

    “主人，希人的耳朵与尾巴还是很敏感的，希望您不要如对待我一般对待其他希人。”

    毕竟这很有可能让绫受到希人带怒火的正义一拳。

    绫继续追问：“所以你是痒？还是疼？”

    莱卡恩还是不直面回答她的疑问：“若是您给予的疼痛，我愿意甘之如饴。”

    少女瞪大眼睛，原本捏着耳朵的手“啪”一声捧起狼希人的脸颊：“莱卡恩，你不准说那种话！”

    少女又恼又羞，莱卡恩心情颇佳地笑而不语，身后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摆动起来。

    绫很生气，绫很用力地将那对耳朵乱揉一通。

    莱卡恩可不是它那对任人搓圆捏扁的耳朵，他向来内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吃了痛便张嘴咬在了她的手腕上，手腕与手背的连接处，原本该接受狼希人的吻手礼，此刻却被他不常示人的尖锐犬齿抵着。

    绫控诉他大逆不道：“莱卡恩，你咬我。”

    莱卡恩抬眼扫她一眼，鸽血红的眼眸，压抑在温和表皮下的疏离野性，相当有侵略性。

    他的力道把控得恰如其分，不会弄疼绫，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充其量算点爱人间的小情趣罢了。

    所以绫并不怕他，也不觉得他会因此生气。

    莱卡恩握着她的手腕，将其从自己口中解救出来，低头将自己的毛发送上去，带着些讨好意味的轻蹭。

    主人生气了，哄一下。

    直到那双手又开始揉他那对不争气的耳朵，但动作比先前温柔许多。莱卡恩干脆侧着头枕在绫的腿上，手重新圈住她的腰：“主人，您可不能如对待我一般对待其他希人。”

    绫嘀咕：“你都说第二遍了。”

    莱卡恩轻笑：“毕竟您向来不怎么听话的。”

    [02]  以骸少女不会受伤

    被莱卡恩捏碎核心后，绫再不能随意进入空洞，这于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她总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这样坐吃维多利亚家政空，不然这跟被莱卡恩当情人养着有什么区别。

    莱卡恩想到了录像店的兄妹，传奇绳匠法厄同。若是能够实现和邦布同感，那简直是两全其美，维多利亚家政也不必再继续用那破萝卜了。

    莱卡恩当机立断，拖着绫就走，五分钟后出现在六分街那家录像店门口。

    与兄妹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事情始末和来意，哲没有多隐瞒，大致讲解了他们能与邦布同感的原因。

    绫已经被铃拽到角落说悄悄话了。

    “你竟然把咱们执事大人拿下了，了不起。”

    “拿下？”

    “就是谈恋爱啦。”

    “喔……”

    哲听不清两个女孩在嘀咕什么，但狼希人的耳力可不能与人类相比，为了防止铃教坏他的主人，他只好边与哲讲话，边留心角落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如果与邦布同感，莱卡恩会让你坐在手臂上哦，他还可以抱着你打架呢。”

    “邦布这么——大一个，他不会体力不支吗？”

    “那可是狼希人诶，亲测完全无压力！坐在手臂上的时候后脑勺靠着胸脯毛，坐在肩膀上的时候老看到耳朵晃来晃去的，心痒难耐啊，可惜邦布手太短了啦，我一次都没趁乱摸一把。”

    “耳朵……的确很好摸，莱卡恩教过我，狼希人的耳朵尾巴和毛发可不能随便让人摸，当心他把你甩出去。”

    “原来你真的摸过啊！不是……莱卡恩的脾气还是很好的，他不会这么粗鲁的。而且我教你，对待莱卡恩就要多多打直球，他最受不了这个了。”

    “打直球是什么？”

    “唔解释的话……大概就是直白地表达？你要跟他说你对他的心意与夸奖，喜欢什么，想和他做什么，他这种看起来很含蓄成熟的大人就要这么对付啦。”

    “喔……铃你好懂哦。”

    哲有些无奈地看着莱卡恩乱动的耳朵和尾巴：“莱卡恩，我妹妹又不会把绫吃了，你过度关注了。”

    莱卡恩轻咳一声，目光落在两个少女的笑脸上：“让您见笑了……我曾一度失去过她，您说得对，我的确有些太紧张了。”

    哲靠在收银台边，摇头轻笑：“莱卡恩，对自己多自信一点，以你的能力肯定能保护好她的。”

    莱卡恩道：“感谢您的认可。”

    离开前，绫与铃还加了好友。

    绫举着手机，看着联系人中除家政组四人外多出来的新朋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莱卡恩，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朋友在精不在多，认识铃小姐一个足够顶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十几二十个了。”

    “原来她这么厉害，离开前她还让我跟她细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绫问走在身边的狼执事，“莱卡恩，我能跟她说吗？你会生气吗？”

    莱卡恩觉得绫是不是总认为他是什么小肚鸡肠的希人：“这段经历虽只有我们二人知晓，但并非什么机密，若是绫认为它值得被分享给新朋友，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绫抱着手机转了个圈：“莱卡恩，你真好。”

    他的主人实在过于容易满足，这点他不太满意，他更喜欢绫在他面前展露贪得无厌的模样，不过这点目前还只局限于摸耳朵尾巴的时候。

    伸手将绫扯到身边，避开了路边的广告杆：“还请您看路，我的主人。”

    绫不需要智能器械的辅助，她天生对空洞敏锐，只需要一只邦布作为共感的载体，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维多利亚家政是有一只邦布，但巴特勒显然不适合这个角色，至于其他的——总不能让她把杜苏拉和安娜塔莎偷一个过来。

    机缘巧合下，他们在小巷子里捡到一只被原主人遗弃的邦布。莱卡恩费了不少精力，才和绫一起将邦布改造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小邦布被取名为拉尔卡。

    经常跟安娜塔莎一起被杜苏拉欺负。

    莱卡恩在沙发上架腿而坐，手上捏着拉尔卡捣鼓，原因是拉尔卡有一件小衣服，绫在纠结这件衣服什么颜色更合适，很严重的问题，已经纠结两天了。

    莱卡恩不解，但耐着性子陪她玩换装游戏。

    “您不会进空洞时选择我的手臂还是肩膀作为您的座驾都得提前纠结两天吧？”

    “邦布跑得很快，我可以独自飞奔。”

    莱卡恩笑了：“好吧，等您跑累了再到我身上来也不迟。”

    绫就盘腿坐在莱卡恩旁边，看他为拉尔卡换另一种颜色的衣服，想到铃在录像店对她说过的话，对待莱卡恩需多多直球，于是毫无征兆地蹦出一句话：“莱卡恩，喜欢。”

    莱卡恩一怔，一丝报赧转瞬即逝，没让绫抓着。

    一双耳朵极快地抖动几下，毫不费力地吸引了绫的注意力。果然与铃说得一样，他很容易害羞。

    绫好奇又大胆地问：“莱卡恩呢？你喜欢我吗？”

    两人之间不常直接表露爱意，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俨然一对关系亲密的主仆而已。

    换做常人，没有绫这般的钝感力，在莱卡恩若即若离敬而远之的态度下，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莱卡恩放下拉尔卡，面对绫无暇双眼，他反而不觉得害羞了，他们似乎在讨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当然，我深深爱着您，过去，现在，将来，一直如此。”

    [03]  这到底在顺谁的毛

    在某次空洞作业中，爆炸的余波不慎波及了莱卡恩的尾巴。尾巴的主人倒还没如何，反倒是绫心疼极了。

    都是为了掩护她撤退，莱卡恩才慢了一步。

    绫看着焦黄残缺的尾巴尖，一路都闷闷不乐。

    仪态上有失体统，莱卡恩不再出面，嘱咐丽娜去与雇主做最后的交付，放拉尔卡去自行充电，然后取了毛梳、剪刀、柔顺剂、蓬松剂等一系列护理用品，回了书房。

    莱卡恩绕过书桌，不容置疑地将毛梳塞进绫手中，低头端详着她的神色：“现在只好请您帮帮我了，我的主人？”

    其实这些工作莱卡恩亲手来更加熟练快捷，他也有哄好绫的一百种方法，不过此刻他更觉得这样能够快速消弭绫心中的负罪感。

    莱卡恩坐在沙发一侧，摆平的尾巴足足占据了旁边两个人的座位，绫则搬了一把板凳坐在沙发前，趁着莱卡恩解开束缚带的时间去打了一盆温水。

    没有捆绑束缚带的尾巴随意伸展，要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加蓬松，绫摸着被烧焦的一部分，拿着剪刀的手犹豫不决。

    莱卡恩抬手，用手背细短蹭了蹭绫的脸。

    “无需这么小心，我相信您不会伤害到我的尾巴，将烧焦的毛剪去，剩下的就与平日护理一样了，”莱卡恩补充道，“现在是换毛期，会恢复得很快……不过约莫会有很多浮毛，顺便也帮我整理一下吧？”

    绫点头如捣蒜。

    仔细剪掉了焦黄的毛发，绫拿着毛梳梳理起来，虽然手法依然生涩，但比起刚开始会弄疼莱卡恩来说，不可谓不突飞猛进。

    绫边摸边顺毛，莱卡恩是感到舒服的，但尾巴被自己压制着不准动弹，所以唯有耳朵轻轻颤动。他不由自主地翘起左腿搁在右腿上，低头扫过在沙发未被占据的空余地盘上堆起来的毛毛小山，动作轻柔地摸了摸绫的额头。

    绫抬头，有些茫然地看他：“我又弄疼你了吗？”

    莱卡恩的声音低哑但依旧温柔：“并没有，很舒服，我认为毛梳理得差不多了，等我沐浴完您再为我涂抹柔顺剂如何？”

    “好，”绫顺从地点头，目光又落在莱卡恩的合金腿骨上，“你的腿也需要护理吗？”

    莱卡恩直起身，微微想了须臾时光，决定采纳绫的提议：“我会在浴室处理完的。”

    这双机械义肢美丽而强悍，工艺复杂，护理保养起来也是程序繁多，稍有不慎还会割伤绫的手，护理毛发还能说是满足她的小情趣，但他的主人本就不需要为他做这些。

    待莱卡恩回到房间时，修剪梳毛遗留的一片狼藉已被清理干净，不过从尾巴上梳下来的毛统统被绫装进一个口袋，搁在沙发旁的地面上。

    绫指着那袋毛：“我能留下来吗？我最近跟铃学了戳羊毛毡，感觉应该会差不多。”

    莱卡恩欣然答应：“当然，它们归您了。”

    莱卡恩重新换了一套西服，来去间几乎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身上的硝烟味被薄荷沐浴露的香气取而代之。

    绫原本以为莱卡恩刚沐浴完或许会穿着浴袍和常服，希人大多有尾巴，衣服都是特别定制，她在脑海中将人类的浴袍套在莱卡恩身上，若是尾巴随便晃动或是翘起来，那岂不是底下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

    “莱卡恩有浴袍吗？”

    “嗯？”

    很多时候绫的疑惑都是突兀且乱七八糟的，莱卡恩永远想不明白她脑子里都在幻想些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答疑解惑：“浴袍没有，我认为穿起来有些麻烦，沐浴完护理腿的时候一般只会围着浴巾，或是已经穿好常服了……硬要说的话，浴袍的结构跟睡衣差不多，您是见过许多次的。”

    “要围着尾巴，那浴巾要很大一块呢。”

    莱卡恩看着苦思冥想的绫，收着指甲戳了两下她的额头，它的手与人类几乎没有区别，但指腹和掌心向下的部分异常柔软，绫猜想可能是未完全退化的肉垫什么的。

    “主人，光天化日您就在想些什么？”

    绫答非所问：“在想什么给莱卡恩的尾巴擦香香。”

    莱卡恩：“……”糊弄希人的本事倒是渐长。

    绫为每根尾巴毛涂抹上柔顺剂的动作可比往上数的八百个步骤都温柔许多。莱卡恩打理自己的时候通常没什么感觉，但被这双属于人类女性的柔软的手轻轻抚摸时，他总需要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摸摸绫的头发或是脸颊，稍稍打断几秒她的动作才行。

    被好好打理完的尾巴依然柔顺、蓬松且光泽如初，只是看起来比出门前要小一圈。

    绫把脸埋进充满香气的尾巴里，发出了一串意味不明的嗯呢声。

    作为打理尾巴的回礼，莱卡恩礼尚往来地摸了摸绫柔软顺滑的头发，微笑着问：“我的主人，现在您的心情好些了吗？”

    绫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用脸颊轻蹭莱卡恩的掌心。

    莱卡恩先生真是好算计，不仅尾巴完好如初，连带着把他的主人都轻松哄开心了。

    [04]  行动派

    相熟到一程度后，绫邀请铃来公馆做客。

    铃是打定主意要蹭执事家的饭，赶在中午前便早早来了。

    丽娜三人去执行委托，莱卡恩似乎在休假中，但依然有条不紊地在客厅接待了铃。

    莱卡恩说绫还没睡醒，昨晚因为某些原因睡得比较晚。

    上完茶水与点心，莱卡恩让铃稍等片刻，才上楼把绫从被窝里拽出来。她早在温暖被窝里生根了，被莱卡恩捏着手臂拉起来时整个人跟被拉长的猫猫条一样。

    “铃小姐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莱卡恩有些无奈地在床边坐下，一手揽着绫的腰，而少女依然靠着狼希人的肩膀睡得迷糊。

    莱卡恩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绫的背，脸颊蹭过她凌乱的头发，鼻尖正对着她的颈窝，未被裙子遮盖的脖颈上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铃小姐百忙之中赴您的约，您可不能让她久等，对待重要的朋友应当有对待重要朋友的礼节。”

    绫应了两声，坐起身来，总算不是一摊泥一样挂在莱卡恩身上的状态。

    传闻狼为表达亲近会轻咬对方的鼻子，但莱卡恩不常这样做，调情时除外，所以他只是低头用微微湿润的鼻子碰了碰绫的鼻尖。

    绫眨了眨困倦得难以完全睁开的眼睛：“……我起来了。”

    等待绫洗漱完，莱卡恩伺候她换上轻薄的连衣裙，跟在她身后下楼。

    铃刷了半天绳网，这才收回手机，脸上没有丝毫不耐：“你醒啦，快坐我边上来。”

    绫掩嘴打了个哈欠，脚步虚浮地走过去：“昨天睡得有点晚……你来的好早喔。”

    铃拉着绫的手：“我想多蹭一顿饭嘛，你不知道，哥哥知道我来吃莱卡恩做的饭有多羡慕。”

    绫问：“那哥哥做什么去了？”

    铃回答：“哥哥上次中饱私囊进了一堆他爱看的文艺片，罚他跟小18一起看店了！”

    好情报，可以借一点来跟绫看。莱卡恩默默听了会两位小姐聊天，直到绫注意到桌上的点心，一个塞了两个小蛋糕，开始与铃讨论哪个口味最好吃，才跟她们打声招呼，去厨房为她们准备午餐。

    大名鼎鼎的法厄同特地来多吃他一顿饭，莱卡恩的午餐做得精致完美又丰盛，同她们用餐时脑海中已经在想下午茶点心和晚餐的食谱了。

    之后铃与绫手牵手去逛后院，她们要说悄悄话，点名不让莱卡恩跟着。

    下午餐还得过段时间才准备，于是狼执事为自己泡了一壶茶，坐在露台的休闲椅上看书，终于过上了属于自己的休假时光。

    偶尔还得张望一眼两位小姐走到花园的哪个地方了。

    无论执行委托，在公馆内的起居，还是要去公馆外，绫几乎都不曾离开莱卡恩的视线。

    冷落莱卡恩什么的，恐怕只有法厄同大人才能做到，不过代价在私人时间总是能轻而易举讨要回来的——喔，不行，他不能这么想，显得他像个小气鬼。

    莱卡恩去准备下午茶点心时，闲逛许久的两个人终于进了公馆，绫没有回她和莱卡恩共有的卧室，这里面有太多私人物品，绫猜想莱卡恩不大愿意让它们轻易示人，哪怕这对兄妹是他重要的合作伙伴与朋友，所以她将铃带进了三楼她曾住两晚的房间。

    莱卡恩带着巴特勒敲开房门进入时，她们靠着床尾坐在扇形大地毯上，一个戳伊埃斯，一个在戳他本人。两人面前放着很大一袋子毛发，统统都是绫从莱卡恩身上薅下来的。

    绫笑眯眯的捧着毛毡小狼与毛毡伊埃斯给莱卡恩看：“莱卡恩，你看！”

    铃从她身后探出头：“还有巴特勒哦！”

    巴特勒：“嗯呢呢！（竟然还有我，谢谢铃小姐！）”

    在此之前，莱卡恩在将茶点转移到两人面前的矮桌上，于是他便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捏起小狼耳朵仔细端详一阵，温和笑道：“很可爱，您和铃小姐的手真巧。”

    绫询问道：“我可以把他们送给朋友们吗？”

    莱卡恩猜想约莫是丽娜他们，或者眼前另一位小姐以及她的兄长，他轻声道：“当然可以，我先前已经说过，这些都归您了。”

    铃看着他们，啧啧摇头，心花怒放，双眼冒光——什么狼执事，简直是稀世罕见的Daddy！

    晚餐准备了六个人的份，经过午餐与小蛋糕们的浇灌，铃其实还不觉得很饿，但与结束一天工作的丽娜她们一同吃饭，谈笑间依然吃下了许多美味佳肴。

    莱卡恩与可琳去洗碗，铃向丽娜和艾莲展示她们一下午的成果，稍坐片刻，丽娜准备出门向雇主反馈情况，顺路送艾莲回家。

    还没到铃回家的时间，消磨时光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看电影，二人重新回到三楼卧房，在铃的推荐下，绫挑选了一盘录像带，由巴特勒帮着播放了。

    莱卡恩与可琳各做各的事，并未去打扰她们。

    直到影片播到结尾，铃才发现绫早就睡过去了，她的脑袋仰靠在床尾，长发被蹭得有些凌乱，一部分铺散在床上，在她的脖颈间，铃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很显然，铃眼中的乖巧好朋友与男友之间的关系早就没那么纯洁了。铃大吃一惊。

    彼时莱卡恩敲门走进来，似乎是预料到绫的现状，他手臂上还挂着一张薄毯。将薄毯轻轻盖在绫身上，他看向铃，笑容有些无奈：“请您见谅，她今日有些疲累，所以才会与您看电影的时候睡着，我先带她回房，稍候会送您到地铁站。”

    铃连忙摇头：“不用了，莱卡恩陪绫就好了，哥哥会来接我的。”

    莱卡恩动作极轻地将绫抱在怀里：“感谢您的体谅，稍后可琳会替我招待您，失礼了。”

    铃从未在莱卡恩眼中看到过这样浓烈的情绪，当着铃的面，他总与绫保持着正常主仆该有的距离，似乎很习惯于在旁人面前表露喜爱与做出亲密举动。见他抱着绫离开，话语已经先思考一步脱口而出：“你们、你们已经——”

    莱卡恩回头看铃，温和有礼地一笑：“如您所见，也如您所想。”

    狼靠谱，狼也是正常成年男希人，在与绫反复警告且诸多与人类不同的点都被接受后，莱卡恩没什么负担地过上了前二十多年都从未享受过的生活。

    他不否认自己有些趁人之危，在绫尚未彻底体验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在她仅过近接触过他一位异性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给绫更远或更多的可能。

    可是爱原就是占有，莱卡恩能保证自己绝对忠贞，也并不打算放手。

    莱卡恩将绫放在床上时，肩膀被一双手搂住，显然她并不打算这么放莱卡恩离开。

    莱卡恩的手臂撑着绫耳边的床面，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和头发，低头吻她的额头。

    绫显然醒了，又好像没完全醒，睡眼朦胧的，但对莱卡恩露出一个笑容：“……铃回去了吗？”

    这个问题他不太确定，但莱卡恩轻轻应了一声，对她说：“哲先生会来接她，您别担心。”

    绫又磨蹭了会，原本搁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抬起，捏着毛茸茸的狼耳揉了揉，然后慢吞吞朝下摸他的头发，最好好像是捧着了莱卡恩的脸。

    “对不起，难得的休假，没有陪你……下次一定一整日都跟你在一起……”

    莱卡恩微怔，陷入沉默，没有再轻易开口。

    绫小姐也是好算计，简单一句话就把他心中不可控的嫉妒消弭得一干二净。

    [06]  真·后日谈

    放在床头柜的那本童话绘本其实还有很长一串同系列，作者的旅人系列大受欢迎，荣登小鬼头最喜欢榜单TOP1。若是从头到尾讲一遍，怕是要好长一段光阴。

    莱卡恩向来重诺，曾说过的话曾做过的承诺便会竭力完成。对绫更是如此。

    漂泊无依二十几年的孩子，终有一日过上每晚能听童话入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