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群御史纷纷进谏，姜祀立于一边佁然不动。秦御史率先上奏，“陛下，女子入仕之事还请三思而收回成命！牝鸡司晨之事古来非鲜，而更古至今也从未有女子入仕的做法。”

    张御史附和，“秦相所言甚是，孔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单凭这点便可见女子为官，那是大大的不妥！”

    秦御史继续说道，“典庆阁一处，事关紧要，陛下可命臣等选拔人才，任命女子为官，实难服众！请陛下收回成命！”

    秦御史当即行参拜大礼，朝中各官员也跪下附和，“请陛下收回成命！”

    姜祀走出官员的队伍，俯身作揖，“陛下，请容微臣说几句。”文帝抬手，“准。”

    “秦御史，下官姜祀，想请问秦御史，亘古至今从未有女子入仕，此事便不可行吗？”

    “我朝崇尚孔圣贤，我等饱读圣贤书，女子入仕，与圣人所教相悖，自然不可。”

    “那秦御史自可去请一尊孔圣贤之像，放置于大殿之上，朝堂之事，再无须陛下定夺了吧。”

    秦御史气得指着姜祀的鼻子，“陛下，臣万无此心，您可见着了，孔圣人说的，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小人与女子？下官听闻秦御史家中美妾不少啊，想必儿孙满堂吧。孔圣人又说小人与女子难养，那秦御史可是大大的本事呐！陛下都不及你吧？”姜祀挑眉看他。

    “黄口小儿！你别血口喷人！”

    “下官血口喷人？那我们请陛下与秦御史走一趟，众位前辈共观秦御史府邸啊？”

    秦御史又欲辩驳，但见文帝的面色肃然，只慌得跪在石砖地上，“陛下，陛下不可听信此女谗言啊！臣多年来忠心耿耿，陛下与众位都是知晓的。”

    “嗯。秦卿多年来忠心不二，朕都看在眼里。”

    秦御史俯身点点头。

    刑部侍郎李庆走出队列，“陛下，臣有本奏。”

    文帝抬了抬手，只见李庆伸手一递，张公公便碎步过来接过奏折呈上。

    “御史秦书桓与朝中皇子勾结，骄奢淫逸，结党营私，擅养私兵，罪不容诛！”

    “与皇子勾结？”

    文帝翻开奏折，扫了众臣一眼，“李侍郎指的哪位皇子？”

    “自是二皇子，雍王殿下。”

    此语一出，众臣哗然，“信口雌黄！雍王殿下岂容你李侍郎攀扯！”

    张公公上前一步，“众大人稍安勿躁。”

    文帝将奏折传下，“众卿看看。”众臣传阅后窃窃私语。

    “众卿如何看待？”

    郭容是个年轻御史，去年方被拔擢而起，郭容走出队列，拱手而言，“启禀陛下，此折中详细记录秦御史贪腐之事，其程度超越我等想象，御史中出此恶劣之事，当罚。”

    “李侍郎？”

    姜祀截了话，“陛下，臣有话说。”

    “讲。”

    “御史之职俸禄寥寥无几，秦御史并无身兼数职，却坐拥上万家产及娇妻美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臣斗胆猜测，秦御史背后有人与其结党营私，且位高权重。”

    众臣不语，各怀鬼胎。

    “你认为，会是谁？”文帝道。

    “目前尚未有证据证明，臣愿领命，彻查此事。”

    “准！李庆，你配合姜祀行事。”

    李庆低首，“是。”

    “众卿家可有其他事情上奏？”众臣亦无人回应。

    “既如此，退朝。”

    “姜祀，你随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