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贞观三年,陆浑旱两年。
陆浑木林村,吕夕樾的阿耶在其五岁时因事故死亡,母亲吕阿三为了活命,当年便带着吕夕樾改嫁了同村人。
很快,在贞观元年给吕夕樾生了个弟弟。这一年是吕夕樾随母亲过得还可以的一年。之后陆浑便开始旱了起来,连带着其中的木林村也旱了起来。
第一年干旱,木林村的百姓们还有存粮坚持,可第二年便不行了。终于村民们便在贞观三年陆陆续续地都逃荒去了。
逃荒路上,人越聚越多,再随着水和粮食越来越少。母亲吕阿三便决定将吕夕樾抛弃。
于是在天亮要走时,母亲吕阿三没叫吕夕樾就走了。
好在,吕夕樾被收拾东西的乡人们吵醒,总归还是跟上了母亲,跟上了活命队伍。
可吕夕樾刚到了沈阿三身边,就被某推出。在吕夕樾被推出三次后,吕夕樾停下了。
看着母亲渐渐走远,吕夕樾只能擦擦眼泪向隐蔽处躲去。
等到天黑了,吕夕樾决定往回走,回到木林村,不逃荒了。
可吕夕樾不识路,再加上为了规避危险,她都是冒黑走的。终于,两天后地晚上,吕夕樾在摸黑走时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本来只是摔一跤而已,可吕夕樾这两天只吃些找得到的野菜树皮,这一下下去,吕夕樾好久都没有起来。
过了一点钟,吕夕樾醒了过来。醒来的吕夕樾先从地上爬起,接着坐起抱着脑袋,然后“斯哈斯哈”地叫疼。
“真是的,这开局..”,还没感叹完,肚子“咕咕”两声叫,打断了这矫情地感叹。
“算了,还是走吧”。薅了一把不知名野草塞进嘴里地吕夕樾说道。
虽说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可前世年岁不大的吕夕樾野外生存能力或许还不如今生八岁的小夕樾吧!
唯一还好的是,吕夕樾有了世界意识给的一点儿,自身未来走向。
可吕夕樾真的真的不想按某给的路走啊。谁家好人明知道前面会遇到人贩子没自保能力的都不会再向“原路”走吧!
可吕夕樾在这片地儿走不出去。不管选择从哪个方向走,她都会回到原地,就是这个绊倒自己的地方。
二更过后,无野外生存能力加综合现实考虑地吕夕樾其实有想过按脑中出现的剧情走,可她不甘心啊。吕夕樾其人就是个犟种,你越要她怎样,她越不要按某指的路走,即使这样对其也无一点好处,她也不要按既定人生方向走。
终于,天亮了。在第一缕晨曦照到林子中的一瞬间,吕夕樾到底是走出了这个鸟地方。
可刚出去,又困又饿地吕夕樾还是倒在了出林子不远的小路上。
柳青青在贞观三年这一年朝堂上不得志,于是只好出来游玩散心。
来到陆浑,见此地有旱情,便自觉准备去县里看看此地明府安置百姓如何。可骑马行至半路,却偶然走岔了一条小路,也是缘分,刚好让柳青青看到了在丛林中一直打转地沈棠。
看着这个穿着破烂地小姑娘,柳青青准备进林救她。可麻烦的是,前面这个林子好像是座海市蜃楼一般,不管柳青青从何方向进,都像穿过一片雾似的回到原地。柳青青救不了吕夕樾,吕夕樾只能自救。
觉得此处妖异,柳青青原本是想走的,可看着雾中小姑娘一直不放弃不停地走,柳青青决定等着这个小姑娘,就当为这想活地生命留下一条大道吧!
吕夕樾走了一晚上,柳青青也看着小姑娘挣扎了一晚上,终于天亮了,小姑娘也走了出来。
看着左摇右摆地小姑娘,柳青青在其倒下前,接住了她。
模糊之间,吕夕樾只来得及看到救了自己的人是个身穿黑纱幞头,圆领缺跨袍地女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在昏迷中,吕夕樾感觉有人往她口中倒水,求生本能使她把嘴中的水吞咽下去。
基本生理需求被满足以后,吕夕樾的身体为了补足能量自发开始昏睡起来。
可吕夕樾的身体虽然沉醒,意识却很清晰,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地意识被拉到一个鸟语花香处。
到了此处,吕夕樾意识一片空白,几乎要随着阳光,树木,微风睡了过去。可这是几乎,吕夕樾清晰地明白不管此处为何,她即挣开出了命运第一步,那谁都不能...即使是自己也不能再走回去。
所以吕夕樾不能睡,也不愿意睡。
所愿即所得。终于吕夕樾醒了过来。
“吕夕樾,睡着了不好吗?随波逐流不好吗?你就是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身处异世,你估计连今生投身的小孩都不如,就这样放下自我,随着谱写的命运章节走”。空间中传来的声音说。
“是呀,今生我家境平常,父死母嫁,还是个孤女,怎么说都活不下去!所以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可你竟然给了我剧情,给了我成为一个人,一个追求幸福地机会,那我根本就不可能按原路走了,所以别试探我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吕夕樾说。
“此世原本是个话本世界,可现在得其造化已然成了现世,但还有些设定遗留,所以要不你走完话本,清除遗留,要不你完全不走,设定打破”。声音说。
“想清楚了,决定一个选择”。声音说。
“我选不走”。吕夕樾说。
“好,最后一个忠告,跟紧外面那个女子”。说完,就把吕夕樾丢了出去。
晕了两天的吕夕樾醒了过来,看着马背上身着圆领袍地女子,她模模糊期地叫了一声阿娘。
听着叫声的柳青青脸上似笑非笑,只拉停了马,说:“既然醒了就下马休息一会吧,赶了几天路了”。
说着先行下马,把马拴好,然后把吕夕樾抱了下去。
深夜,火堆前,吕夕樾披着一条高腰红色裙,这是吕夕樾收集完柴火,恩人点着柴火后,扔给她的。
扔给她后,恩人就去搭晚上住的毡帐。沈棠要去帮忙,恩人说她碍事儿,让她坐回了火堆旁。
看着忙碌地恩人,吕夕樾握紧手里地干粮,在火光得映照下,陷入了沉思。
搭好毡帐后,柳青青看着坐在火堆前地小姑娘,轻笑了一声,然后说:“收拾好了,来休息吧”。
进入了毡帐中,吕夕樾一直很沉默,直到柳青青也进来了。
“恩人,我们家乡遭了灾。我早年阿耶便去了,随母改嫁生活,可因为今年遭灾,便举村逃荒,可半路上却被母抛下。幸得恩人救助,虽然恩人救了我已经是感激非常了,可我年幼,还是厚着脸皮希望恩人带我出深山进城镇,然后安排个活路”。说着,吕夕樾红着脸便向恩人跪下磕头。
进入毡账地柳青青看着这样地沈棠似笑非笑,说:“只是要个活路,不为奴为婢”。
“恩人救下了我,我的命应当归于恩人,可恩人一看就富贵有钱,我在恩人身边实在没用,所以麻烦恩人救人救到底吧”。说着,吕夕樾便站了起来。
看着这么新鲜地小姑娘,柳青青没说答应与否,只说:“天晚了,先睡吧”。
之后,柳青青便先披衣就眠。
一夜无梦,第二天五更两点,吕夕樾和柳青青便醒了。
收拾完东西,柳青青先上马,说:“小娘子,把你的来历说清楚,我或许会给你个容身之处,否则,你就在这山野中留着吧”。说着,柳青青就要骑马奔走。
看着骑马要走的人,吕夕樾急了,说:“恩人,昨天我得来历说的很清楚了,恩人还想怎样?”
柳青青勒了一下马,说:“就说你晕迷中发生的事”。
听到这话,吕夕樾一惊,心道:她怎么知道。但看着策马要走的人,吕夕樾也没法子了,只好说了全部。
听完,柳青青哈哈大笑,然后一把把吕夕樾拉上了马,说:“小娘子,我叫柳青青,既然那东西让你跟着我,那从现在起,我就是你阿娘了,你以后就是我府中的小主子了”。说完不问吕夕樾回答,柳青青便策马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