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具傀儡被任意拉扯,四肢被任意拉扯,撕成碎片四处飘落,而傀儡的头依旧被线丝拉着,空洞的眼神中落出了一滴泪。
它知道痛了,这是意识觉醒?
许蘅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南羡侯不简单,只是作为神绝对不可能,可能就假扮神,或许这个谈话的神就是南羡侯装的。
但一切都只是猜测,还得继续往下看。
眼泪落地后发芽了,头颅似乎看到了这颗小苗子,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而散落在周围的四肢已逐渐腐烂。
小苗子渐渐在长高,长成一株藤蔓,伸出的枝条编制成一个牢笼,将腐烂的四肢套在牢笼中。
许蘅看到这里就不懂了,它们是要表达什么呢?
这时,牢笼里分出了四个单间,第一单间的分肢似乎有了生命力,演示着从小时候到老去变得腐烂的过程,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
四个单间算是看清楚了,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用分肢去展现一个人的一生。
许蘅刚想开口问。
一旁的子单就开口了,脸上的表情似乎十分惊奇,“沃德发,这是我第一次直观看见每个故事的始终。”
许蘅目光落在子单身上,“你这是看懂了?”
子单正想解释,想到南羡侯的警告,顿时欲言又止。
许蘅又对此起了疑心,总感觉自己是被骗了进来,就像这一具傀儡被任意操控。
但傀儡的四肢为什么会破碎,难道是说同具傀儡要过着不同的人生?
就是说,这些傀儡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并没有一段人生是属于它的,始终就是一具无名傀儡,所以它才会哭?
不止,绝对不止。
难道是在暗示我,南羡侯就是这一具傀儡?
不,不可能,许蘅立马否决自己的想法。
南羡侯是陪着我一起长大,他什么情况,我能不了解吗?
可是……
他都没提过自己的家人,我一问他就会逃避这个问题。
许蘅内心的情绪起起伏伏,瞬时感觉胸口涨得发慌,猜测南羡侯会为了他做什么事,一想到他会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心里边就犹如刀割。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了解世界的脉络。
许蘅悄悄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后,接着一声失笑:“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书中世界吧?撕下背景后,这里就变成一片黑暗的世界,行走在这个世界的傀儡一个都没换过。”
许蘅笑了好一会,才收回笑脸,开口调侃道:“该说你们穷,还是说你们节俭,怕浪费资源?逃了一个傀儡都能抓回来,掉了一个傀儡都能把那抓回来,还是说有意识的傀儡需要回收?”
子单还没缓过来,突地发出一声“啊”,意识到不对劲后,他赶紧捂住嘴,摇摇头说:“你们当做我不存在。”
子双发现气氛不对劲,这才开口救场,“大大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们。”
许蘅神情淡漠地看着子双,沉声轻笑:“原来你们能派上用场……”
他故作说错话的表情,连忙开口道歉,用极其夸张的语气说道:“是我一直误会你们,误会你们是烂系统,这会才知道你们把实力藏了起来,抱歉抱歉。”
子单听后,脸上立马露出骄傲的表情,“当然,我们可是拿过王牌系统的奖项。”
瞧见子单这小表情,许蘅在内心暗自笑道:终于~这会可以趁机套出话。
他顺着子单的意,趁机旁敲侧击地问道:“骄傲成这样,那个奖项应该不容易拿到,你们的实力要强到哪种程度。”
坑都给你挖好了,快点跳进来,跳进来我就可以继续问,许蘅在心里催促着。
果然不出他所料。
子单这会更得意了,不由挺直腰板,双手插着腰,滔滔不绝道:“那必须低,我们的实力可是杠杠,想当年我们自称第一……”
子双刚想上去阻拦,耳边就传来南羡侯的声音,“不用阻止,让他继续说。”
“怕他说错话。”子双回应。
“这次犯错,不罚他。”南羡侯说,接着就淡淡补上“我保证”三个字。
子双这才乖乖往旁边站,任由子单将他们的业绩夸大其词地描述出来。
许蘅听了半天,发现长篇大论全都是在夸赞他们的话,便有些不耐烦了。
刚想开口打断,就听见子单转折的口吻。
“但……”子单正想继续说,就看见许蘅欲开口的样子,便停下问道,“大大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没事,你大胆问,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
子单自信地拍拍胸膛,说:“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许蘅瞥了一眼上空,移开目光注视着子单,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就刚才的问题,都还没回答我,问你们其他,你们会老实回答?”
“刚才说的都是吹吹牛皮?不可能吧?”许蘅连忙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子单。
我这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许蘅在内心赞叹道,接着又在内心不断催促着。
坑都给你挖好,不跳进来就不礼貌了。
子单情绪有些激动,“吹牛皮?怎么可能?”
许蘅见激将法奏效,便继续刺激子单,“怎么可不能呢~刚刚问你们的问题,一个都没回答上,不是吹牛皮能是什么?”
“绝对不可能,我就没有过吹牛皮,句句说的都是实话。”子单一瞬就炸开。
许蘅注意到子双,按照平时,子双绝对会动手,这次却安静地站在一旁,连一个动作都没有,绝对有猫腻。
而且还不少。
他很早之前就发现,双系统在与南羡侯同框时,会有一种谈不上的感觉,眼里布满的情绪似乎是不甘。
他们有什么不甘心的地方呢?很难不把疑点放在南羡侯身上,许蘅想。
猜测没错的话,南羡侯应该就是这具傀儡,产生自我意识后就逃开,后来才有他俩的故事。
这样一来,他获取异能和失忆的原因肯定和南羡侯本人脱不了关系。
渐渐地,许蘅心头产出疑问。
或许,上次遇到的指路人就是南羡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