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羡侯抱着许蘅,转过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太好,可以走了。”
子单高高吊起的心放松了下来,随即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熟睡中的许蘅似乎感知到哪种从胃里翻涌出来的气味,眉头忽然紧皱,满脸嫌弃的表情。
接着便嗤笑起来,啧声道:“好啊,想要这么玩?那爷肯定要陪你玩一把,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子单子双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搞得一愣一愣的。
子单本想询问南羡侯发生了什么情况,透过意识空间屏障,却看见南羡侯的脸色有些青,吓得把问题咽回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子单向子双投去求助的目光。
子双摇摇头。
忽然,许蘅发出了骇人的笑声,听得子单子双毛骨悚然。
他们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但看着神色复杂的南羡侯,就一个字都不敢问。
许蘅笑了好一会,眼睛猛然睁开,起身将南羡侯推开,神色中带着愤怒与警惕。
南羡侯站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乖乖举起双手,用举动告诉许蘅,自己没有伤害他的心。
许蘅朝他呲了牙齿,南羡侯立即双手抱头下蹲。
他瞧见南羡侯这种反应,警惕心才稍微松开,用手拍打着南羡侯刚刚碰过的地方,由于面积管,就显得十分不耐烦,眉头紧皱着,满脸写着我脏了。
这画面可把子单看乐了,忍不住就笑出声。
下一秒便被子双用手捂紧。
子双盯着子单,用眼睛告诉他必须忍着。
他看见子双脸色有些难看,就明白自己闯祸了。子单眼眶微微泛红,给子双回了个满是歉意的眼神。
听见周围莫名响起一阵笑声,许蘅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接着就握紧拳头,进入一级防御状态。
他双手握拳,环顾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处,时刻准备反击。
你是真嫌自己命长?南羡侯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将冰冷的话语传进子单的耳朵里。
主人,这是失误,失误,我绝对没有想过许逆您……
子单疯狂在内心解释,结果越扯越说不清,而南羡侯的脸黑的如同一个锅底。
子单顿时有些绝望。
许蘅感受不到周围的威胁,便放下手,这时视线才悠悠地飘向南羡侯。
当目光落在他的面孔上,看见南羡侯笑容顿开,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
许蘅“啧”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脑袋,疑惑地问道:“你这儿有问题?”
南羡侯想开口说话,但喉咙一直发不出声音,他连忙摇摇头,眼眶瞬间发红,涌起的泪水在眼中徘徊。
许蘅霎时有些慌乱,他最看不得人哭,即使眼前是个陌生人,他都会想办法止住那个人的眼泪。
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看见他会感到安心,心跳会突然加快,所以我都不敢看他,许蘅在内心答道。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自问自答,只是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向他乞求,乞求他不要伤害那个人。
告诉他,他心里想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入那个人耳朵里。
这是读心术吧?明明对他已经造成了威胁,但他不想伤害这个人。
不过,他还是很快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许蘅吊儿郎当开口道:“哟~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那个穿着同一条苦叉长大的老朋友吗?”
南羡后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试着发声:“小哼唧,你是忘了喜鹊桥边的牛郎吗?”
这一试,就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瞬间变得有些委屈。
南羡侯话里带着控诉,“你是不想对我负责了?”
“负责?负责什么?你爷爷有说过这话?”许蘅顿时感到有些心虚,连忙找补道:“要是真说过,也是爷爷辈了,爷爷辈的话不能信啊。”
“你自己不是自称爷吗?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不想负责就直接说,编个谎言敷衍我,是把我当成了什么?”
南羡侯情绪有些激动,眼泪一下子刷刷往下流。
许蘅这下更慌了,小嘴扒拉直说:“对不起对不起,爷只是有中二病,就想上演个俩人离别多年的戏码,结果把你搞得不开心了,我真该死。”
他抬起手围着南羡侯转,隔着一段距离,扇起无法抵达的风。
子单子双对此感到无语,谁家老公对待老婆,这时想跪跪榴莲?
许蘅不满道:“老子哄自己老婆,关你们什么事?不过就躲在地沟里的臭老鼠,连出来见个面都不敢。”
他转过身,隔着屏障剜了子单子双一眼,眼睛里充满着鄙夷。
面对许蘅突如其来的眼神,子单子双瞬间都愣住了,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看他?
一个声音幽幽传来,“你们现在在哪里?”
子单对这个问题感到无语,他们在许蘅的意识空间里,出都出不去,他们还能在哪?
于是,他便想都不行,直接怼道:“你不是能读到心声?这个问题从你口中出来,恐怕不适合吧?”
“哪里不适合?”
“把你的愚蠢都暴露了出来。"
子单说出这话,显得有些自豪,丝毫不知旁边的子双脸已经沉了下会。
这人真是胆大包天。
许蘅不禁觉得好笑,继续开口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
子单听见话里带着隐隐的笑意,表示很不理解。这人脑子有问题?把损人的话当成夸赞了?
他还想开口,就被身后的魔爪捂住了嘴,接着被凝聚起来的水滴锁住。
子双冷静片刻后,立马单膝跪地,抱拳请罪:“他脑神经一向这样,这次冒犯到主母,就让我替受罚,哥哥他的伤还没好,希望主母成全我这次。”
说完,另外一个膝盖也跪了下去,并朝着地上磕下去。
随即,一个磕头声响彻整个空间。
“得了,我不想看你们兄弟情深的戏码。”许蘅捏了捏眉心,抬手一挥,将空间里的俩兄弟揪了出来。
子单见周围的水滴散去,立马扑通下跪,拼命地朝地上磕头:“主母,你想怎么罚酒怎么罚我,我身体硬朗着,不用让我弟弟替我朝这份罪。”
许蘅皱眉道:“就不能闭嘴?我说过罚你们吗?”
话刚落下,子单子双就被身后的触手绑到半空中。
“二话不说,就把人绑了?”
许蘅很无奈,刚想“训斥”南羡侯,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求表演的眼睛,到嘴里的话就咽下去。
许蘅伸出手,“抱我。”
待到南羡侯把他抱住,他才继续说道:“我累了,南羡侯会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们,记住别吵我睡觉。”
许蘅把脸贴在南羡侯的胸前,小声问:“小侯爷,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抱着我睡觉吗?”
南羡侯压住内心的兴奋,强忍着脸上的笑意,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
他轻轻地把手搭在许蘅的腰上,垂眸盯着他,声音轻柔道:“就跟以前一样。”
“行。”许蘅慵懒应了一声。
他抬手环绕南羡侯的脖子,轻轻一跳,双脚夹住南羡侯的腰,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许蘅转头看向楞在原地的俩兄弟,平静地说道:“他会把所有事告诉你们,一定腰相信小侯爷,先让我休息会。”
说完,他就将头靠在南羡侯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接着就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南羡侯单手抱着他,另一手轻轻一挥,地上长出了几条藤蔓,缠绕成一张床。
他走近,小心翼翼地将许蘅放下,嘴里哼着小曲,见许蘅眉间逐渐放松。
南羡侯这才转过身,挥手将墙上的时钟定住,并在许蘅周围设下了屏障,“你们想知道什么。”
“主母为什么像变了个人?”子双回过神,表情不再平静,神奇变得很严肃,“你不怕神会怪罪你?”
“求之不得。”南羡侯突然笑了,从喉咙里发出狞笑声,“我的命是老头给的,他想要,早就拿走了,还会等到今天?”
南羡侯笑了又笑,言语种蘑菇带着讽刺,“昂臭老头,就不像你们想得那么伟大,我手刃那么多跳生命,都经过他的默许,他连一个小小承诺都做不到,你们以为他有多伟大呢?”
这时,门口处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南羡侯的话,“主人,你忘记主母的话了吗?”
橄榄枝拼命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对上南羡侯的视线后,高兴得尾巴摇了起来,“主人,主母好像很喜欢我,他刚刚喊我了,还夸我是一只好狗。”
“然后莫名其妙地骂了另一条狗。”橄榄枝声音逐渐变小,慢慢地垂下尾巴夹紧。
“没忘,你们有权知道。”南羡侯语气平静了下来,“我需要你们帮忙。”
他眼底泛着光,满是真诚,甚至还带着些乞求。
子单微微一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南羡侯这样的表情,南羡侯的作风一直都是逼迫和威胁,现在这场戏急速在他安排下搞砸了。
难道是一张新的折磨方法?子单不禁打了个寒颤。
“放心,我不会那么做,小哼唧不想看到那样的我。”南羡侯轻轻笑着,深邃的眼眸泛着波光,眸底藏着缱绻春意,“这事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