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天空乌云密布的,像是要下雨,树枝上的小鸟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压抑得很。
苏黎走进病房,陈梦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没什么血色,还带着呼吸机。
苏建国走到床边,把陈梦的手放进被子里。
苏黎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苏黎的外婆也来了。
老人家被陈瑶搀扶着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颤颤巍巍的,身后还跟着周潇泽。
“医生怎么说?”
陈瑶走到苏建国身边小声的问。
“医生说,存活的几率不大,即使手术成功也没几天了。”
老人家还在床边抱着女儿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
陈瑶把苏建国拉出了病房。
两人来到天台,陈瑶神情复杂的看着苏建国。
“你给句话吧,我姐要是走了,苏黎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要。”
“要。”
苏建国这次没有半分犹豫。
陈瑶点头。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陈瑶走后,苏建国一个人站在那,低头看向医院后花园的人,有的是年轻的小情侣,还有中年的夫妻,还一旁的长椅上满头白发的老年夫妇。
而他,连与她相守一生都已经做不到了。
一滴水从空中落下,紧接着,一滴又一滴,掉个不停。
而他就像感受不到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
苏黎上来的时候,他还站在那,身上淋得透湿。
她撑开伞,走过去。
“回去吧,手术要开始了。”
“好。”
陈梦被推进手术室前,医生把苏建国单独叫走,说白了也就是交代沈梦的情况,但是医生依然不介意手术,成功的几率小的可怜,死亡率却高的很。
苏建国依然选择手术,哪怕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过。
手术室的灯亮着,苏黎、苏建国以及其她家人都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分钟都仿佛无比漫长。苏黎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苏建国则眼神呆滞地望着手术室的门,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
终于,手术灯熄灭,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大家立刻围上去询问陈梦的情况。
“病人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她自己了。”
当天下午,陈梦就醒了,苏黎悬着的心才放下。
周一,苏黎难得没有迟到。
黄泽晨刚到门口,就看到位置上有人,倒是件稀奇事。
“呦,苏同学怎么来了啊。”
“你有病啊。”
黄泽晨回到位置上坐下。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补作业啊,6张卷子一直没动。”
“哦呦,”黄泽晨一听这话,直接从包里抽出周末作业和笔,“大学霸也有补作业的时候啊。”
“我年级前十。”
苏黎歪头看他。
这一句话直接给黄泽晨搞闭麦了。
上课铃还没响,苏黎就补完了,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江澈的位置。
江澈来都没来,作业也全在桌洞里。
微风轻拂,阳光和煦,窗外的银杏树叶开始慢慢变黄,秋天正式到来。
苏黎手撑着下巴,有意无意的转着笔。
上课铃响,语文老师走进教室,江澈还没来。
一节早读课,苏黎啥也没干,都不知道瞥了几眼江澈位置了。
早读课上一半的时候,江澈背着书包,慢悠悠的出现在门口。
语文老师脾气好,也没跟他计较,只是问了迟到的原因,其他的什么也没问。
江澈回到位置上坐下,一扭头,就看到苏黎盯着他。
“干嘛?”
“干啥去了?”
“起晚了。”
“6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