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应星哈气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缘一?你……”应星正要叫醒缘一,缘一平躺在被褥里,睁着眼睛,他浓重的黑眼圈让应星非常震惊,“没睡好吗,缘一?”
“嗯,在想一些事。”缘一扶了扶额,睡眠不足让他有些头疼。
“什么事?”应星叠好被褥,随口一问。
“在想送你到了铁山止先生的村庄之后,我要去哪。”缘一叹出一口气。
应星说:“要不缘一你陪我在那住一段时间吧。我本来是要去学艺的,可惜出了意外,只能等待机会了,不过在哪都是学,这里也可以。”
思考良久,最终缘一答应:“行。”
赤焰腾腾,清脆地打铁声围绕于耳,铁山止全心全意地敲打眼前算是半成品的剑胚。正值壮年的他,精神满满,一下一下,力道适中。“师父有人找您。”他的徒弟玉铁弥生:从门外高喊,“是继国先生来了,还带了客人。”
原本想说不见的铁山止,立马放下铁锤,出门迎接。
“缘一来了?是要修刀还是保养,你小子,好久没见,也不写封信什么的,可让我好等啊。”他哈哈大笑,重重拍着缘一的背,“这位少年是?”
“铁山先生好,我叫应星,是来学艺的。”应星打量一番铁山,身材魁梧,面容英俊,眉眼如画,脸上皱纹非但没有破坏面部美感,反而增添几分成熟,应星很是向往这种成熟,对铁山又多了几分敬佩。
铁山摸摸下巴:“这可麻烦了,我这门技术可不外传呢,少年,你要不……”
应星将带在身边的铁曜剑拔出鞘,展示给铁山:“先生,这是我用猩猩绯砂铁铸的剑,您瞧瞧。”
“吼,这可了不得。这光泽,这花纹,啧啧啧,让我握着试手看看。”
“请。”应星将剑递给铁山。
铁曜剑在铁山手里,翻来覆去的瞧,铁山是越看越满意:“应星,你天赋不错啊,学了几年了,师承何人?”
“师承怀炎,跟着学了十年。”应星答到。
“嗯嗯,不错不错,我同意了。不过我可教不了你更多了,有些方面我还是比不过你的,教不得教不得,哈哈哈。”铁山把剑还给应星,心情愉悦,他也是个爱才之人,可惜已有师父,不然他可就收下当徒弟咯。
“弥生!快收拾收拾你房间,让应星同你一起住,以后不会的互相学习。”铁山豪迈的笑着,“应星也去看看吧。”
应星点头,跟上弥生。
待两人走后,“我也在你这住打扰一段时间,止。“缘一说着。
铁山惊异:“这可不多见啊,怎么突然想住我这了,鬼杀队那不忙吗?”
“我被逐出鬼杀队了。”
“那你兄……我知道了。”
虽然缘一还是面无表情,但却能让人感觉,他很难过。他摇摇头,表示无事,说:“兄长变鬼了,我让无惨跑了,还放走了鬼。”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而应星回来了,和铁山说:“先生,我想在你这种个东西。”
“行啊,种什么都行。”
应星拉住缘一的手,说:“缘一,咱们一起种吧。”
缘一看了看被拉住的手,点点头:“好。”
“先生,我先带缘一走了。”与铁山道了声,拉着缘一走去后院。
铁山笑了笑:“关系可真好啊。”
应星拿出一颗种子,那是星槎的种子。没错,应星打算在这里种下,待他在这等上几月,就得回朱明了。
他可不想怀炎担心。怀炎师父一定急坏了,毕竟他拜托白珩接自己,白珩肯定会告诉怀炎自己不见的事。
缘一看了看,问:“这是什么种子?”
“星槎种子,估计要等上几月才能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长。”应星说着,有点苦恼。
“缘一,和我说说你的事吧。”应星突然道,他想多了解缘一。
缘一沉思,似乎在斟酌如何表达自己的经历。
“我出生在一个武士家庭,因为是双生子,头上带有印记,被视为不祥……”
缘一从小住在狭小的房间里,因为父亲的冷漠,缘一没有开口说过话,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聋哑人。
他的母亲常常祈祷世上再无纷争,也会为了缘一祈祷,治愈他失聪的耳朵,制作了太阳的护身符,带在耳朵上,缘一一直带到了现在。
他的兄长严胜常常来找他,一旦被父亲发现,兄长免不了一顿毒打。但兄长还是会来找他。兄长送了他自制的笛子,缘一第一次说话和笑都是对着严胜,他笑着对严胜说:“兄长大人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第一的武士吗?那我就当第二好了。”
在他展露剑术天赋的时候,父亲便想调换他和兄长的待遇,让他成为继承人,但他因为厌恶殴打他人的感觉放弃了。
在母亲去世后,他离开了那里,只带走了严胜送他的笛子。之后,他遇见了诗,他的妻子,与她度过漫长的时光,在她怀孕时,缘一出门回来后,却看见自己的妻子和肚里的孩子被一并杀死了。
他的梦想是只想平静的生活下去,与他所爱的人一起,可是却无法实现。
他抱着妻儿的尸体整整十天,鬼杀队的人才发现他,于是他加入了鬼杀队,他明白了,就算不去找鬼,鬼也会自己找来破坏这份幸福。
而严胜也在被缘一从鬼手下救下后,也加入了鬼杀队。
之后便是兄长变鬼,遇见鬼舞辻无惨,被逐出鬼杀队。
应星听着听着,感受到缘一情绪波动,缘一说完后,他轻轻说道:“我能理解你,缘一,这个世界上的美好总是脆弱的……”
应星的故乡被步离人摧毁,成了武器牧场,家人朋友都变成了器兽的养料。
死里逃生的应星坐上了商船来到了仙舟朱明,应星被那里的巧夺天工深深吸引。
他发誓,定要铸造出厉害的武器,将世上所有如步离人一样的妖兽通通斩杀。
而应星也遇见了怀炎,成了他的徒弟。怀炎没有因应星是短生种就轻视他,反而尊重他,教了他很多,对应星来说,怀炎就是他的亲人。对应星来说,长生种的歧视无法阻止他更进一步的技艺。
应星要做那最明亮的那颗星,他一定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