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下,一只麻雀正在缓慢的飞着,忽然它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座宫殿,那宫殿虽同体漆黑,气质却内敛地华丽至极,就是那人界的紫禁城,也逊了三分,麻雀一时看呆了,撞在一个泛着点点金光的结界上。
它撞上去,就像掉进了水里,惊起了一阵波浪,随及,它的全身倏地燃起火焰,终于在一声惨叫下,化成齑粉飞散在风中,而宫殿门口,一位身着白衣的人,正在徐徐向里走去……
那人一身白衣朴素,配上优越的面相,在这宫殿中,是难得淡雅的晨光,只是他容貌锐利,气质压抑,即使身着白衣,也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此刻,他神情淡淡,甚至带些愉悦,他径直走到卧房。
一张不同寻常窄小的长榻映入眼帘,那床榻宽大异常,睡下三四个人都还有余,那床榻上铁链环绕,锁着一人。
那人亦是男子,容貌比白衣男子更为出众,那人双眼覆着条水墨色白绫,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可虽只露出了半张脸,也足矣比过所有人,着了件相衬的水墨竹长衫,半束的乌发铺满整个床铺,双手双脚尽数被铁链锁着,远远看来,就像一幅水墨画,可五界皆知,这人的美是画不出来的。
即使如此处境,男子也没有惊慌,双手放在枕侧,轻瞌着眼,仿佛已经安然入睡了,听见脚步声,他微微撑起身,叹了口气:“济珉,你这是何必呢?”
见被识破,贺济珉低笑出声:“果然,还是瞒不过师尊,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何必?只是想师尊一直望着我罢了。”
季怀尘斜倚在墙上,缚着白绫的眼望着贺济珉:“我哪时不是只望着你?”
贺济珉望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一样,师尊还会望着别人的。”
“那现在呢?我难道心里不会想着他们吗?”
贺济珉笑的危险:“那也只是想着他们,现在,师尊可完完全全都是我的了。”
季怀尘沉默半晌开口:“是我哪步教错了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
贺济珉朝他前进:“不怪师尊,徒弟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见季怀尘没了下文,贺济珉紧接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师尊真正的样子。”他挑起了季怀尘长到衣摆的白绫,做势要拉,季怀尘轻喝:“济珉!”
“是我忘了,”贺济珉自嘲的笑了笑:““师尊可是最宝贵它了。”
空气陷入沉寂,贺济珉像是被再次点燃,他向季怀尘贴近:“这就觉得过分了?往后我可会对师尊更过分呢,我会亲师尊,我还会将师尊按在榻上欺负,师尊觉得如何?”
他掐着季怀尘的下颚,似乎真像他所说的那般,要吻上季怀尘的唇,季怀尘将脸微微侧开,仍在沉思:“是我写话本的时候,忘避开你了?”
见他沉默只是因为思索,贺济珉笑意更深:“师尊不要再列举以为是你的原因了,我说了,徒弟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季怀尘叹气:“你会遭天谴的。”指的贺济珉修学了上界功法却转身入魔的事。
身为季怀尘意外收下的弟子,季怀尘将上界功法传授给了他,上界是仅次于神界的存在,学会了就代表要成为下一位的上界人选,贺济珉学东西很快,将所有东西学完后,季怀尘放他在自己身边再生活了半年,左右没什么好教的,便将他放走了,谁让他转身带着一身功法入魔,这违背了上天法则,必定会遭天谴的。
贺济珉笑得狂妄:“天谴而已,师尊要替我扛吗?”
季怀尘没回答,贺济珉没来由的慌乱,他眸色低沉:“季怀尘,我警告你,在我死之前,你敢伤自己半分,我便灭你师门满门。”
季怀尘想唤他:“济珉……”被贺济珉打断:“师尊别叫我名字啊,如今沦为阶下囚,说什么也得唤声夫君听听。”
季怀尘被铁链锁着的手摸索着床面,贺济珉知道,季怀尘在找他那把扇子。
季怀尘常年都带着一把折扇,平时并不常用,可与人交谈间被无语或尬住时会抽出来挡住脸部,委时是个遮掩尴尬的好举动,保留风度。
扇子没有摸到,季怀尘索性扶了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抚上额头的手很白,修长,是只很漂亮的手,那手盖住了白绫一部分,看上去是个不忍直视的表现,可季怀尘如今灵力尽失,透不过白绫看物,眼睛用不用手挡都没有区别,他这个动作,是被无语到了。
贺济珉握住那只手,将脸贴上去:“师尊不用想如何谴责我,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多费些时间用来讨好我,师尊,徒弟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贺济珉蹭了会儿,故作乖巧道:“师尊,徒弟能不能亲亲你?”话虽这么说,可他的唇却已经贴近了,季怀尘脸稍往上仰了下,贺济珉便亲到了他的下巴,贺济珉另一只手扣住他后脑,不容拒绝的吻上了他的唇。
贺济珉并没有亲的很深入,只停留在表面,舔舐着他的唇,轻轻啃咬,同时又很沉迷,许久未离去。
季怀尘内心壮作悲凉,偏生又不太舍得伤害他这个唯一的徒儿,内心挣扎间,都要给贺济珉叼回窝里啃干净了。
贺济珉亲了会儿,才恋恋不舍离开,他还盯着季怀尘的唇,回味的舔了下自己的唇,一脸意犹未尽:“师尊,你好软。”这话说出来很渗人,起码镇住了季怀尘,眼前一片黑暗,刚才的触感很真实,不过刚才变成现在了,贺济珉又吻了上来。
不同于刚刚的浅,他撬开季怀尘的牙关,向里探去,攻略着城池,吻着吻着,呼吸却急促上来,手往衣带摸去。
季怀尘猛地回神,这手真的是太不安分了,季怀尘想攥住,铁链却收紧将他锁在床头,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事实也确实任人宰割了,再不反应过来,就要被脱的只剩下亵裤了。
季怀尘习惯性想叫他名字阻止贺济珉,但又想起了刚刚那个“夫君”的插曲,先不说叫了他会不会停,但能肯定,要是叫了,他俩今天都别要睡觉了,这不更撩火吗?
季怀尘偏头挣了挣,被强行扳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