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在玉石的指示下来到了一个赌坊,她奉师傅的命令来寻找流落人间的神器。
此玉石与神器上的玉石是同一块,故而有感应。
这赌坊与普通赌坊并无不同,特殊的是,它建在一座山上,而且这座山上除了赌坊,白薇再没看到其他建筑。
还未进去,她便听到嘈杂的喧闹声。
“大大大……”
“唉,又输了,再来。”
欢呼声与叹息声使赌坊热闹得堪比集市。
人来人往,她穿梭在人群中,企图找到师父所说的宝器。
在玉石的指引下,她来到了一扇不起眼的门前。
看着眼前阴暗的木门,白薇紧张地吞咽口水。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现已有两人在牌桌前,好似已经准备好了。
那两人皆背着剑,一看就知非等闲之辈。
“小姑娘,这是走投无路之人来的地方,你,是吗?”坐在赌桌对面的人先开口道,他的声音蛊惑人心一般。
白薇双眼失神,木讷地点点头,机械地走到赌桌的另一面。
摇骰的人说道;“本次赌局的彩头是百两黄金,而你,必须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你确定要开始吗?”
此时的白薇神情呆傻,只知道点头同意,点完头后她如梦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刚刚,她的意识被对方控制了。
“好,押中大小即为胜,五局三胜。”摇骰的人介绍了规则。
“哗啦啦,哗啦啦……”
白薇没有赌骰子的经验,大与小全凭感觉。
不出所料,两局过后,她全输。
这赌坊是他们的,怎么可能让她赢呢?
白薇猜不出他们的意图。
“姑娘,押大押小?”摇骰人的话将她的思绪拉回。
“小。”白薇的心思不在骰子上,她观察着四周。
再找不到,小命就得在这交代了。
除了四面墙,就是一张破旧的赌桌,并无什么独特之处。
难不成这张桌子暗藏玄机?
“等一下,赌坊是你们的,骰子器具也是你们的,我又怎知你们没有作弊?”
说完,白薇就伸手去拿骰子。
红衣男子捂住腰间的储物袋往后仰。
摇骰子的人抽出剑,抵在白薇手上,“不懂规矩。”
白薇悻悻地收回手,“大人别计较,是我坏了规矩,大人海涵。”
边说边露出标准的狗腿子般的笑。
神器可能在的地方便是红衣男子腰间的储物袋了。
不管了,放手一搏。
趁着站着的人重新摇骰子之时,她猛地起身,飞速地抢过红衣男子腰间系的储物乾坤袋。
拿到储物乾坤袋后,玉石果然有响应,看来师父说的宝器确实在里面。
红衣男子反应过来后,将赌桌踢向白薇。
白薇往后一退,躲过了飞来的赌桌,赌桌撞到墙上,分成两半。
红衣男子抽出剑向白薇劈去。白薇也举起剑,与红衣男子抗衡。双剑相交,白薇被逼得后退了两步。
白薇虽自幼在崂山派,但是,常常偷懒,而且,师傅对自己并不上心,因此,她并无太大的修为。
现在对方人多势众,且不乏法力高超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逃为妙。
白薇将赌桌的一半踢向红衣男子,然后,跑向窗户,纵身一跃,安全落地,沿着山路开始狂奔。
她不敢回头,只能一路狂奔。身后的人群如洪水猛兽,穷追不舍。
这给白薇带来巨大的恐惧。
跑着跑着,白薇感觉在慢慢失去力气,但是这个山上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她不能停下。
突然,白薇踩空了,她眼前一黑,从山崖边滚了下去。
白薇感觉最后几秒是在空中的,然后,她似乎突破了某层结界,落入了一个棺材里。
再次睁开眼,一个没穿上衣的男子躺在旁边。
白薇的手抵在男人的肌肉上,两人之间隔开一些距离。
他的身体是热的,肉是软的,人还活在。
借着光,白薇虽看不到男人的脸,却可以看到男人的身材。
身材真好,肩宽腰窄,白薇心里想着。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白薇对自己无语了。
白薇一边担心赌坊的人追上来,一边担心男人醒了。
身旁的男人动了一下,完蛋,怕什么来什么,男人醒了!
男人稍稍运气,便将白薇推了出去。
白薇在空中翻转两圈,抽出剑,划在地上,借助剑与地的摩擦,没有被摔飞。
“少侠饶命,小人误入结界,并非有意打扰,还请见谅。”
对方的仙
男人负手而立,似在思量。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在说着“他不好惹”。
白薇内心忐忑,这个男人出手,她定然尸骨无存。
“你会不会打游戏,你是小学生吧?”白达激情开麦,拜访了对面的祖宗三代。
白薇猛地睁开眼睛,原来刚才是做梦,好一场无厘头的梦。
哥哥在隔壁房间打王者,爸爸在客厅搓麻将,妈妈已经去卖早点了。
怪不得梦里会有刀剑和骰子的声音。
白薇这一觉睡得不算舒服,感觉真的和别人打了一架一样。
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梦,现实生活没那么丰富多彩,她总想梦再有趣些。
白薇是个高一的学生,每周末才回家一次,她爸妈是普通的小贩,爸爸经常通宵打麻将,白薇的哥哥白达初三就辍学了,无所事事,现在已经在家打游戏三年了。
白薇穿好衣服,看了眼表,才六点,看来白爸又通宵打麻将了。
“薇薇起来了,正好去熬点粥。”白爸边打麻将边说。
碗筷放在水池里没刷,垃圾桶里的垃圾落了一地,冰箱里的菜也寥寥无几……
白薇叹了口气,开始熟练地洗碗做饭。
将粥端上桌后,白薇拿好包去菜市场买菜。
路上的雪还没被扫干净,来来往往的车都降下了速度,生怕路滑导致车祸。
“王姨,早。”“呦,薇薇回来了。”王姨热情地打招呼。
王姨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不容易,白薇经常去王姨的摊上买菜,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
“今天的菜卖得快,有我喜欢的韭菜,韭菜咋买?”
“四块一斤。”
听完王姨的话,白薇默默放下了韭菜,“算了,这几天胃不好,不能吃韭菜。”
挑完菜要走的时候,王姨硬塞了一袋韭菜给白薇。
白薇不好拒绝,说下次来一定带礼物。
路上,白薇边走边想下次给王姨带点什么。
“呲!”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白薇抬头,只见一辆大卡车因为地太滑,降不下来速度。
而白薇恰好在大卡车的视觉盲区,她想逃走,无奈,车速太快,根本躲不开。
白薇被大卡车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开始席卷全身,鲜血从口中流出。她痛的想蜷缩起身子,可是,她四肢都失去了知觉,只有眼泪簌簌的流下。
眼前的人群渐渐模糊,耳边响起警笛声,是谁在呼唤她?又是谁在哭泣?
白薇再次睁开眼,她身处一片荒芜。
“白薇。”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空灵而落寞,吓得白薇一激灵。
白薇转身,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仔细一看,她的眉眼有些熟悉,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白薇强装镇定,“你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的灵魂。”
白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躯体在你的世界已经了,无法承载你,我想要你代替我,所以我们在这里。”
白薇愣住,喃喃开口道:“所以,我死了?”
“可以怎么说,现在有个机会让你接着活下去,你可愿意?”女孩的话充满着诱惑。
白薇还是留有一丝理智,“为什么你不想活着呢?”
“你会知道的,现在,你要回答我的是,你愿不愿意。”女孩的眸子里死气沉沉,没有对生的渴望。
“我愿意。”白薇毫不犹豫,困难或者幸福,她都愿意尝试。
女孩额间破开一道口子,血液化成细线流出,飞入白薇的额上,发出光来。
女孩的一生在白薇的脑中浮现。
一个婴儿被弃到丛林中,幸被慧远道长所救。因在白薇丛旁捡到的,所以取名“白薇”。
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崂山的同门都不待见她。
“我们不要和她说话,野孩子。”
“起开,你排到最后。”
“今日你帮我撒扫吧。”
……
无法融入群体,所以,她不喜修炼,常常一个人躲起来。
慧远道长每天都很忙,顾不上这个新来小弟子,唯有大师兄对她格外照顾。
日积月累,女孩对大师兄渐生情愫。
一月前,大师兄和大师姐互明爱意,两人欲结为道侣。
女孩被打击很大,请求下山。
慧远道长派给她寻找宝器的任务。
接下来的事竟和今早的梦重叠。
“你活得好苦。”白薇不禁说到。
女孩眼眸微动,抚上白薇的额头,“我的魂魄会化为你额上的白薇花,必要时保你一命。”
白薇花印一闪而过。
女孩在白薇面前一点点消失,““此后,悲喜皆为你一人所有。”
“还没醒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回禀主子,没有。”
“把她弄醒。”
“哗——”一盆水从白薇头上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