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

    崇真十五年清秋白昼,秋风瑟瑟拂动秋叶离树,褐色在风中画出一道轨迹。

    “皇上请三思!”

    惊叫冲出云霄驱散着簇拥白驹的云海,赤乌揭开面纱普及众生。

    大街小巷家家户户禁闭柴门,黑影吞食着天地朝晖,白驹阴阳两道。

    “娘亲,狗要吞噬咱。”孩提躲在米粒寥寥无几的米缸里手撑米缸盖探出饿的已没有婴儿肥的黄色脸庞。

    女人浑身哆嗦,手心止不住地往外冒冷汗,她即使再担忧可回头一看自家孩儿严重营养不良的面容她又恢复为人之母的勇气。

    “孩儿啊,是娘亲苦了你,你往后莫要怪娘亲。”

    她嗓音委屈低沉似是在有意压低声音,话里话间是无法藏匿的恐惧。

    柴门敲的作响,她不再思索忙奔到米缸前一把将盖儿盖上又凭一己之力将米缸倒扣在泥地。

    “游儿啊,答应娘,等娘亲叫你,你再出来。”

    她泣不成声,话里话间并没有询问的语气更多的是陈述夹杂着遗憾,米缸里的少年在依稀模糊间听得似懂非懂。

    “游儿,娘的游儿,娘只为你活着,你是娘的所有,如今命至此,切勿再动嘴。”说罢女人再没有停滞转身小跑到内屋门前用身子抵住了门。

    她眼含热泪死死盯着米缸,微张的唇瓣无声的话语,她最后一次信命。

    尖刀刺穿门扉直逼血脉之源,她下唇咬得出血,周身血液停滞,四肢麻木冰凉,长剑利落抽出,皇家武卫军领袖一脚踹开门扉。

    最后一刻,女人将眼球转向前方整个身躯直直朝前倒去。

    武卫军领袖朝众人比了个手势,众人静悄悄地潜进房屋,身上的铁衣再无碰撞的声响,他站直身躯头脑放空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儿。

    “搜”

    冰冷的嗓音宣告着死神的降临,破旧的屋内惨遭大规模破坏,每件物品上都留有一道剑痕。

    少年听见声响心脏跳动的愈发剧烈,他死死握住胸前的衣物尽力控制着自己此刻紧张的情绪。

    屋内只剩一米缸,一人毫不费力地揭了开冰山一角,少年胆怯地抱紧了腿脚,面色冷漠的领袖眼神紧锁着米缸,一抹绿色一瞬间闪过,向景舟紧蹙眉头。

    眼看米缸已掀到三分之一处,他出声阻止了手下的行为。

    “下家。”

    “统领,那女人死死护着门,这里定有多人!”抬米缸的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语气震惊而又生气。

    一片白银色中闯进几抹深红色,血液喷泉般涌出,向景舟嫌弃地瞥了眼沾染血污的剑柄,他又将目光投到倒下的身躯上。

    “皇帝军令在此,谁敢与我抗对就是在与陛下作对,不顾情分与三六九等。”

    “统领,三六九等啥意思啊?”

    “地位的高低贵贱。”

    向景舟内心重叹了声,他朝身后小声议论着的大老爷们摆了摆手示意离开,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那群大老爷子们瞬间夹紧了屁股屁颠屁颠地出了房间。

    他临走前偷瞟了眼米缸,待走到大院内向景舟骤然停下脚步,身后多人霎时全身紧绷站得笔直。

    向景舟眼神意味深长,快步走到几人后方。

    “我解事,你们先行。”

    待众人皆踏出门槛走远后,向景舟这才转过身进到屋内来到米缸前,他一脚蹬翻了米缸,躲藏着的少年在重见天日的一刻第一反应竟是靠着墙壁装死。

    向景舟被他这一行为逗笑,这幸好有刚才那人的血液装饰着,不然这简直是老鼠装猫——显而易见,他没急着拆穿反倒伸出手握住了孩提腰间的和田玉对佩。

    “悠儿,看哥哥。”

    少年一听到熟悉的音色霎时睁开了眸子,他眼角红润,双眸水灵灵的像个布娃娃。

    向景舟抬手用干净的黑衣布料替他擦拭掉脸庞的眼泪与血液,他虚搂着男孩生怕自己玷污了他,男孩却亲昵地躲进了他的怀中。

    “哥哥,你会活着出去吗……”

    少年哭的泪流满面,向景舟是真怕自己万般疼爱的弟弟哭晕过去,他心疼的附身亲了亲孩提的脑袋。

    “哥哥和小悠都会活着的。”

    “哥哥要和小悠一起回家。”孩提的发音不准又是哭腔,向景舟只能模糊地听清他的意思,他抚摸着少年稚嫩的脸庞没有作声。

    过了一会儿,向景舟终于作出表态,他紧抿着唇将孩提的脑袋塞进自己的肩窝像以往多年一样轻声安慰:“会回家的,哥拉勾。”

    “好……”

    仍谁也没想到刚成年的皇家武卫军总领袖会欺骗众人在背后偷偷与自己的弟弟拉勾发誓。

    天之龙子派出皇家武卫军三天内掳掠夺杀民众,社会生活一时民不聊生,贵家人纷纷逃出都城躲进郊外小屋安闲度日。

    惨绝人寰的历史荧幕就此展开,对于农民底层的屠杀终止于何时,谁也没有个确定的答案,暴乱其间农民多次反抗起义,皆以不知名因素击退失败。

    就在人们以为这段悲催时日只能依靠皇帝心情终止时,令众人诧异的大事发生了——皇家武卫军领袖带着军令牌造反了。

    好一个吃人嘴短,拿人手硬,甚至连许久未吭声的天界得知此大事顿时也不安宁了。

    “天帝啊,你要知,那领袖今不过舞象之年,这这这也太鲁莽些了吧!”一众长老中个子最矮的长胡子指着映界镜惊恐出声。

    “现在最需要讨论的难道不是那男子是怎样拥有军令权的吗?军令权长年交在皇帝手中,那皇帝本就自私自利昏庸,皇帝怎能轻易地交于他人!”

    “当今应先思考那舞象之年的男子造反成功了该如何!”

    “他是不能当皇帝吗?”

    “他要当了皇帝那还了得!他万一不愿与天界合作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这样做那后果是什么?凡界会因神弑杀他们的救世主而再次动乱!”

    众长老议论纷纷,那些声音如苍蝇在耳边飞一般,天帝头疼地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停歇,众长老识相地闭了嘴。

    “那人是个好苗子……”他话还未说完大堂内便闯进来一个天官,天官面色潮红刚呼出的气始终未能再吸进来,他微颤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眼天帝:“武卫军领袖称……称帝了!”

    众神瞪大了眼睛,就连专注美食的风筱知都暂且放下了手中的美食惊恐地张大了嘴。

    萧慕雨看不下去他这副模样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将他脱臼的下巴按了上去。

    “这才几柱蜡的时间他就……就登上帝王之位了?”风筱知不可思议地转头望向身旁的冰块脸,他虽知从对方嘴里得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这张脸足够他转移注意力了。

    “天下暴乱,理所当然,大惊小怪成何体统。”萧慕雨从他身上移过眼神转头看向天庭中央的映界镜,透亮的镜片上少年鲜衣怒马疾速前行着。

    天帝察觉他观望的目光拂袖换了最新一幕,只见映界镜中方才鲜衣怒马的少年此时黄袍加身大声宣誓着。

    萧慕雨眉头一蹙又片刻间松懈,这一派场景天帝历历在目,对于他的小儿他向来骄傲,他可是天界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且是十大长老之一,想到他身上都好受了许多。

    平人几生无法到达的高度,他的儿子才刚近婚嫁之龄便已历历在手。

    要问为何如此优秀到现在还未婚配,天帝的眼瞳瞬间无光,他转过眼睛盯向了坐在萧慕雨身侧的风筱知。

    风筱知总觉身上一冷,他顺着视线向上看去迎面对上天帝含泪的目光。

    风筱知:“……”

    他将身形往后挪了挪躲在了萧慕雨身后,萧慕雨敏锐地觉察到不对,案桌下他手不老实地牵住了另一只纤细的玉手,掌心相接的温度似乎吸引了在场众人,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天帝。

    天帝怨恨地瞪了眼自己那有断袖之癖的才子,他忙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要不是萧慕雨实力强悍,天帝真是怀疑自己手下的那位姻缘神在私底下偷偷把萧慕雨和他自己牵到了一块儿。

    最好是两情相悦,不然天帝红温了,这风筱知就别想直接了当死去。

    算了,犬子幸福便极好,那两断袖爱咋咋滴吧,只要不影响到萧慕雨以后登位,就算是那两当众亲昵,他都夸感情极好,妙极了妙极了!

    “犬子与姻缘神感情何时突飞猛进到了此步啊,那真是极好,妙极了……”昧着良心说话真挺疼的。

    “是啊,不知萧将军的追求者看到此番场面要闹到何时了啊。”

    天帝真想一巴掌呼那人嘴上,他再次咳嗽几声清场,抚摸着唯一能让自己感到舒心的下巴,他心情略有些芭比q地处理起正务。

    “烽火戏诸侯,要拿捏一国之君按照老办法美人是最不可少的,拿捏那才子把柄后一切皆可顺利往下进行,到时只需摆出条件,他自然会与天界共同对付魔族。”

    说罢他扭头再次将目光投向风筱知,与以往复杂目光不同此次目光中多了新颖的殷切期望。

    “姻缘神,此番重任你可担得起?”

    莫名被点名的风筱知匆忙站起身朝天帝行礼:“吾定不负天帝厚望。”

    天帝眼一瞥又瞥到风筱知身侧正剥葡萄的萧慕雨,他咳嗽几声以来提醒萧慕雨。

    萧慕雨却好似被冻结了感知器官,任凭天帝怎样咳嗽他都未曾有一丝动容。

    逆子!还不快请示本天帝,你想陪你那同眠之人下界去!傻嘚!有机会不中用!

    终于,天帝在看见萧慕雨站起的身子后心底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犬子,犬子!才不是什么逆子!

    “望众神君无话谈,鄙人近日从凡间得一情报,欲与众神君共谈。”

    暖风吹那春来到~

    心中万千羊群奔过踩碎心底的怒意。

    天帝神情含笑连忙抬手示意他收礼,他扬起嘴角面庞春风十里是藏不住的赞赏。

    “爱子有要事直讲即可。”

    萧慕雨点头示意知晓,他继续站立在座位上手一拂,映界镜上的图像再次变化,

    “近日魔族有况,隐有天狼星之行。”说罢映界镜上便浮现出皇宫的模样。

    可在场所有人却猛的一惊。

    映天镜不禁可以无论所有地查看凡界万事同时也可映出魔族气息,但这类情况十分少有。

    魔族通常来讲极少在凡界,神与人灵气相投,因此凡界对神虽无损伤倒对于魔族是个吞命兽。

    更别提现在皇宫外被一层黑影所环绕着,如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那缕薄弱的气息,竟敢如此猖狂少说是魔族内部高层人员。

    “这,这天帝请务必迅速解决!以便魔族祸害咱们的人民啊!”

    “这天帝之子当真负责,连如此隐蔽的魔族气息都能捕捉到。”

    天帝内心喜悦表面却仍是平静如常。

    “爱子刚说是天狼星?”他朝萧慕雨投去欣赏的目光。

    萧慕雨点头:“是,不过天狼星这一线索并非我亲自下凡探索得来。”

    “那是?”有长老问。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统一投向喝茶的风筱知。

    风筱知:“……”靠!我今天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让你们这群老爷子三番两次地看我!我难道是魔修!?

    他迎着众人的目光站起身行礼正义凛然地讲述起那时的经历。

    “我能帮的上萧将军是我的荣幸,但这纯属巧合,昨日我下凡牵线碰巧牵到一女郎与官爷,从他们口中我才得知自从北国新宰相一来,国库愈发空虚,皇帝也更加昏庸倒像个受人操纵的傀儡。

    那时我便察觉不对匆忙回神界找萧将军对调新宰相入皇宫时的映界镜,果不其然正是他入宫的那几天出的问题,但魔族狡猾,我猜测定另有其人”

    话刚结尾,便有喷子站起身。

    “昨日便察觉不对,为何今日才汇报?”

    萧慕雨率先回应解释:“神君误会了,映界镜是按照凡界时间一分一秒播放,那女郎只道前些日子,我和风神君彻夜忙碌才得以查明,天帝近来忙碌体弱,我们意在为天帝争取休息时间,若神君怀疑可自由调查我们。”

    无人再答,风筱知松了口气坐回了浮云,萧慕雨也跟着坐下了身。

    风筱知不用想也知这派安静是假象,老狐狸们追名逐利,肯定会问当时找的为什么是萧慕雨,为什么不先跟他们商量等。

    风筱知又不是傻子,把这一好机会拱手让人,他是猪吗?

    “不错。”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天帝身上。

    天帝满意地点头,语气却愈加严肃:“危急存亡之秋啊,魔族之事该准备时日了,竟敢公然引诱,看来他们的实力已然成熟只等咱们应战。”

    “尊听天帝安排。”众神默契地站起身行礼,天帝心情大悦垂眸思索了会儿才命令众人坐下。

    “让在魔族的同胞们在魔君面前夸大咱们,以防他先进攻。

    黑药谷外有一处村庄,命人严守。”

    风筱知总觉得此番对话有极大的问题,魔君又不傻,听到神界那么强定不会就此相信,反倒会认为神界力量薄弱,怎么想都不会是正确的,难道双重预料?定是这样!也只有这样明面上才不会有什么问题。

    疑惑之际,他想起了萧慕雨,作为天帝之子他不可能不知,他刚想与身旁的萧慕雨搭话,身侧的人却已站起身行礼。

    “天帝,魔族西方几乎没有人只有受边围的军队,咱们安排在西方的仙兵格外的松懈,我认为可以将西方仙兵调进村庄。”

    萧慕雨意味不明地朝天帝投去目光,后转瞬即逝,风筱知再睁眼一看对方眼中满是豪情,风筱知向来敏锐,在看到萧慕雨意味不明的眼神后他瞬间明确了心中的方向,暗自猜想了起来。

    两人这一番对话,明面上看是有大问题,但深入了去想,在魔君面前夸大咱们,势必造成魔君认为他们无能,可魔君又不是傻子显然猜到天帝会算计他,那此刻就又不得不回到原来的方向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误导的作用,可天帝大费苦心地在后面补充了一句“以防他先进攻”这就不得不引起人深思了。

    为何要多加强调一句明摆在话面上的意思?

    天帝这是……在有意而行,他这是在利用欺骗所有人的招数诱敌深入?

    到底是何苦让天帝在众神面前进行欺骗,还需要萧慕雨献策?

    那只有一个答案,天会中有卧底,是人是鬼尚且未知,但不得不说魔族的人真会魅惑人心,天庭派过去的人尚未融进魔族商议大会,反倒是先混进了大堂连自己都未察觉……

    不对!

    这只能说明卧底在很早之前便存在了!

    天帝已然这样苦口费心,说明他已然知晓,具体时间未知,但风筱知笃定绝不是一会之事。

    那天帝之前所说的话都值得深思。

    为什么要把自己派下凡还要疯狂暗示让萧慕雨陪同自己去,在陷入一种思维后人们之后会有一段时间无法走出这种思维。

    而天帝扔出的思维恰巧就是他和萧慕雨的恋人关系。

    天帝这样做并非是替两人官宣,而是让那个卧底知道萧慕雨会陪自己下凡界。

    天界的将军下凡了,用脚想都知道魔族定会在天界搞幺蛾子。

    天帝此番用意在于反诱魔族。

    风筱知打心底佩服起天帝,果真心机颇深,一句话都不带多余的。

    那么现在,天帝放任自己不管转而抓着萧慕雨一同商量,其中定也有其用意。

    难道是找卧底?

    不可能,天帝如此长久都未能找出,自己又怎么会在天会上匆匆一眼便锁定目光,他倏地察觉自己陷入了卧底的思维。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风筱知尝试跳出思维定性方向去想天帝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排除天庭上已分析过的事件如今只剩四个事件。

    突然进来的天兵……

    短时间内成皇帝的弱冠少年……

    让自己用美人计勾获新皇帝的心……

    萧慕雨汇报前朝的事……

    怎么都是关于北国的?难不成天帝想让魔君也掉入北国这一思维方向?

    有魔族在的前朝灭亡了,扬言让自己利用美人计勾引得到舞象之年少年对天界的忠心,如果自己是魔君的话会怎么想这个问题?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绑了与自己争取皇帝的人再说。

    对!

    魔君脾性暴躁 定是讨厌透了与自己争抢的人更何况那人还是天界的?那岂不是更得绑架了。

    天帝拿他当诱饵,可偏偏还要再派萧慕雨。

    如果加上最后一个事例——萧慕雨说凡界有魔族气息,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魔族除过那魔王谁又能是天界将军的对手呢?他们定不可能对萧慕雨下手。

    按照萧慕雨往日性格在得知周围有魔族气息后定不会让自己保护的人落单,天帝这是在告诉魔君在凡界抓不到自己,那魔君只能在天界抓了。

    好计!

    风筱知刹那间明白天帝为何不打扰他了,他如今只需要等待天会结束时让自己身边空无一人或有个实力不强的人在就好。

    这样更能吸引魔修。

    空无一人倒是不可能,太刻意了乍眼一瞅都能瞅出问题,那只能挑个实力不算强但也算不上弱的人同行。

    可这萧慕雨既不能受天帝命令,他自己又不能主动请示离开爱人身边。

    如果真就如此,藏在天会上的卧底难免被异类人围着神经敏感,所以当他/她在看到萧慕雨时定第一时间会想起天帝之前抛给他们的思维定势——注意萧慕雨的同时想起身为萧慕雨爱慕之人的自己。

    此时他便是他们眼前唯一重点关注的人物,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猎物已脱光全身防备站在面前,天生性躁的魔修又怎能不急?

    到时的魔修指不定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这样以来身为姻缘神本就修为不够的风筱知危险时刻也可自保。

    费劲心力的用意划破一层皮,血肉若影若现。

    如此道来那只能自己请示才不会显得如此刻意,另外藏在其中的卧底也必然不会对此产生警惕。

    待身侧萧慕雨与天帝商量完,风筱知见无人再站起后便挺着背一脸真诚地关心:“天帝近日咳嗽加重,正巧我前不久新采来了小灵竹,正补身体。

    只不过放在了萧将军屋里准备处理一番做成糕点在庆宴上时放盘供大家享用,但天帝身体有恙,天帝对我们恩情又格外深重,那小灵竹就当众神君对天帝的一份关心,请天帝务必收下我们的心意。

    我马上就让萧将军拿去为天帝治病,等有时间了我再摘些,交给灶房为各位神君们做些糕点尝尝。”

    “好!不愧是姻缘神啊就是有人情味儿!有好处了先想着大家哈哈哈!”有了领头羊其余众人纷纷跟着夸赞拍马屁。

    风筱知听着众人的言语,心里得逞般笑了。

    “说太复杂了。”萧慕雨低声说道,风筱知刚想反驳他就瞥见对方耐人寻味的表情,看来萧慕雨言下之意不在此。

    对方在考验他?

    “我语言组织能力不好,尽力了,但我不知如何重新组织才能让缺点从有到无。”

    “多加改善,我帮你。”萧慕雨答,后他再没有多余的话语。

    果真如此,对方哪是嫌他说的复杂,分明是在问他说这么复杂的原因在哪儿。

    唉,风筱知在内心忧叹,他从小被比自己大100多岁的萧慕雨带大,如今就连最基本的问话都要绞尽脑汁。

    不过,他从小带大自己,所有繁琐事无论麻烦的简单的,萧慕雨总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怎么今天就例外了呢?

    不会又要思考了吧……

    “马上不同路,不用等我,晚上来找我检查你语言组织能力,不合格就多来几次。”萧慕雨说罢便起身走远了。

    风筱知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天会已然结束,想来萧慕雨那句话又是别有深意。

    活着怎么能这么累!

    魔修……希望只有一个,毕竟风筱知刚才的猜想皆是以一位魔修为基础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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