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语贝只有元旦当日放假,第二天又开始忙活起来。

    有部分孩子因为有元旦活动或出去去旅游请假了,大部分的孩子都是能如约过来上课。

    常以念在家中待着无趣极了,来上课于她而言是喘息间隙。

    看到她来这么早,丁昕雪调侃:“你说人家假期都恨不得在家里待着,就你着急来上班。”

    “我敬业嘛。”

    “早知道你来这么早,我就把钥匙给你让你来开门了,京城的冬天真的很适合睡懒觉。”丁昕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那下次你给我一把备用钥匙,我早来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这样你就可以睡懒觉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影响你谈恋爱,惹太子爷不高兴了可不好。”

    常以念嘟囔了声:“他比我还忙。”

    细细想来,她有三天没见过他了,除了跨年夜那晚和他视频外,他在三亚休息了一天,又飞到了广西那边,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想他了?”丁昕雪盯着她,一脸姨母笑。

    常以念嘴角不自觉勾起,没有否认,“嘿嘿”笑了起来,笑得很不好意思。

    不一会,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手机,嘴角甜蜜地勾起。

    接了电话。

    电话里是男人熟悉而好听的嗓音:“今天几点的课?”

    “十点半。”

    常以念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上课了。

    “现在在哪?”

    “我在店里。”

    “我去楼梯通道,你过来找我。”

    他回来了……

    常以念又惊喜又担忧。

    一方面是因为可以见到他,另一方面是她想到上一次在楼梯通道的情形。

    脸不自觉红了起来:“不要。”

    “嗯?”

    “你先回去吧,我下课去找你。”

    “不行,爷想见你,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找你?”

    他的语气很霸道,常以念真信他能直接过来找自己。

    她呼了口气:“你等我。”

    挂了电话,常以念起身,想到什么,看向一脸八卦的丁昕雪:“有口罩吗?”

    “太子爷又来了?”

    “不是,去上厕所,厕所味重。”

    丁昕雪才不信她那鬼话,从抽屉里摸出口罩给她:“都是过来人,懂的。”

    江序礼站在昏暗的楼梯间,黯淡的光线将男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不一会,楼梯通道的门被推开,常以念站在那儿。

    两人目光对上。

    透过黯淡的光线,能感觉到彼此眼神中所传递出的那股灼热而缠绵的气息。

    “过来。”男人倚着墙,抬了抬手向她招了下。

    常以念关上楼梯通道的门,慢吞吞地进来。

    他自然而然地张开怀抱,抱住走过来的她。

    男人下颌抵着她的肩头,嗓音低沉而缠绵:“想不想我?”

    常以念感受到男人的气息萦绕在自己颈肩,他的声音略显疲惫,她抿了抿唇:“想……”

    “有多想?”

    “就是想。”

    她不习惯表达思念。

    江序礼低低笑了两声,抬起头来,他点了点自己的唇:“亲我一下。”

    常以念目光落在男人指腹按着的唇角,听到他的要求,脸红了红。

    她踮起脚尖,在男人唇上快速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她想抽身,而他却不打算放过她,顺势扣住她的腰,保持她原本踮着脚的动作,双唇辗转,气息纠缠着。

    他吻得有些急,她推了推他,找到喘息的瞬间:“我还要上课呢?”

    “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上课。”

    常以念看了眼手表,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个表,她觉得很羞愧:“还有十三分钟。”

    男人手指勾起她的下颌:“那再亲个十分钟。”

    又是这样。

    他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他就是要这样做。

    勾着女孩的下颌,又吻上来。

    意乱情迷间,楼上传来脚步声,常以念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她原本站在外边,他转了个身,将人带进墙的方向,用高大的身体挡住她。

    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抱着她的脸继续亲。

    下来的是一对情侣,有说有笑的,看到墙边,男人身材优越高大,怀里隐约护着一个女人,动作暧昧,引人遐想,那对情侣对视了眼,加快步伐离开。

    而常以念,她用力推开他,缩在男人怀里,早已面红耳赤,听到脚步声远去后,也没敢出来。

    江序礼低低笑了声:“继续?”

    “不要了。”

    “我们是正经情侣,不用偷偷摸摸的好吗?”

    常以念也不想,可他老是跑到她工作的地方。

    她为人师表,总要注意点形象。

    她推了推他:“你先回去吧,我要上课了。”

    “我等你下课。”

    常以念抬了抬眼,想象到他大摇大摆地在语贝晃荡的画面。

    “我今天有好几节课呢,你可能要等我到下午五点钟。”

    “那好吧,我先回去一趟。”

    常以念暗暗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手表,还有两三分钟,真不能再待下去了,她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

    江序礼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挑眉。

    这是有多见不得人……

    江家阳光玻璃房里,花富珍一边撸狗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江序礼缓缓走进来,趴在花富珍腿上的肉肉看见他后两眼放光,想从花富珍怀里跳出来,随即收到对方一个警惕的眼神,它又乖乖趴了上去,可怜巴巴地看着江序礼,等待他的解救。

    “我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花富珍一下又一下抚摸着肉肉,肉肉瑟瑟发抖。

    她这话一语双关,看似对着狗说的,实则是说给江序礼听。

    江序礼装作听不懂:“看你把我狗吓得一动不敢动。”

    他伸手欲去接肉肉,花富珍巧妙地往旁边挪了挪,不让他碰。

    花富珍掐着肉肉脖子后那厚厚的皮:“想接回去可以,先给我找个女朋友,把人带回来。”

    江序礼不假思索:“行。”

    “今天这么痛快?”花富珍半信半疑地看着儿子:“不会是敷衍你老娘吧?”

    “怎么会,不就是找女朋友吗?以我这条件这是什么难事?”

    “我得提前跟你说,虽然我催你找女朋友,但你别给我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妖精,江家的大门,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的。”

    “放心,给你找一个乖的小仙女。”江序礼趁老妈放松警惕时,一把抱过肉肉:“走,回家咯。”

    解救的肉肉两眼放光。

    在这待的这几天,它可谓是大气不敢出,对花富珍言听计从,有怒不敢言。

    花富珍在它眼里就是个女巫婆形象。

    “小仙女?乖的?”花富珍看着江序礼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越想越不对劲,这小子今天也太反常了吧?

    给肉肉备好吃的喝的后,江序礼看快到点了,摸了摸肉肉叮嘱:“待会你主人要出去约会,等我回来再溜你。”

    肉肉跟着走出来,摇晃着尾巴。

    江序礼严肃地跟它说:“你看谁约会还带个电灯泡的?你要在,她光顾着照顾你,可没空管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溜你的。”他信誓旦旦地说。

    江序礼接到常以念后,一起去吃了顿饭。

    饭后,两人在外面逛了会儿,看时间不早了,他开车送她回家。

    到了苏家门口,江序礼仍然不舍得放她走。

    他看着她:“陪我下午走走散散步,再聊会天。”

    这大冬天的,谁稀罕散步啊。

    常以念是真心不想动弹,但还是照做了。

    刚下车,她冷得一哆嗦。

    江序礼抬头看了眼月色,一脸惬意:“今晚月亮真亮。”

    见她没反应,低头看她:“你觉得呢?”

    常以念怀疑自己眼瞎了,她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她拢了拢围脖:“我觉得冷。”

    “冷?”他打开大衣,罩住她:“男朋友抱抱。”

    常以念被他搂在怀里,男人胸膛温暖,可她还是感觉脚底一阵凉意。

    他说:“陪我聊聊天。”

    常以念觉得今晚吃饭加逛街,已经聊得口干舌燥了,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睡着。

    可他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她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下次飞哪里?”

    “伦敦。”

    “伦敦很漂亮吧?”她说:“我都没出过国,一次也没有。”

    “要不跟我一块去?”

    常以念是心动的,复又气馁道:“算了,我还得上课呢。”

    “等你有假期的时候跟我说,我带你去玩。”

    “嗯。”

    常以念和江序礼的工作性质在某方面挺相似的,都是别人休息的时间,他们才真正忙活起来。

    “那你们飞行员平时除了出差,还会有什么事?”

    “偶尔会开会,休息时间不够的话可以不参加,也会有模拟机训练,每年两次考试,事挺多。”

    常以念眨了眨眼,所有的行业都很卷,都需要奋发图强才能不被淘汰。

    可以他的条件,明明可以不用这么累的。

    “你很喜欢这个行业吗?”

    “谈不上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干呢?常以念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干这个行业,是因为某些人的原因吗?”

    “算是。”

    她从他怀里离开,闷闷的语气:“要不咱们回去吧?”

    “风花雪月的夜晚,在外面散步多浪漫。”

    有病吧。

    她被冻得头皮发麻,脚都僵了。

    “那你自个风花雪月吧。”

    江序礼察觉到她情绪变化:“怎么了?我又那句话惹到你了?”

    “没”她呼了口气:“肉肉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序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他把狗子忘得一干二净。

    估计这会家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

    他清了清嗓音,故作淡定,“那我们往回走。”

    而此刻,在玺园的肉肉。

    愤怒地撕咬开一张纸巾,绝望地怒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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