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好像是吞噬一切的怪物，鹤青心中也有一头猛兽，每当无数个夜深人静时刻，那个惨叫声折磨着他崩溃的神经，如果哪天它来临，他好像无比期待这个怪物可以把他鲨了。”

    他求生的意志日渐消亡，连痛觉都不会再无法让自己清醒过来，每日好生活在异真异假世界中，这个世界的时间哪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被数倍慢放。

    他变的神经，连母亲的面容也快要忘记了，那个温柔身影，言笑颜颜的看着跌到的他，用手轻点他的额头。

    鹤起轻笑一声，他好像活着，但好像已经死去。

    寂静无声，空荡荡的街道里，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路灯照出，一束微弱的光。

    “呀没想到，全校第一竟然会在这里自鲨喽。”

    “你继续，你继续，我就是个路人。”那个聒噪的声音，像是复读机。

    红色的液体，顺着胳膊流淌到草地上，鹤青僵硬望着桥上出声的人，嘴角淡薄的弧度也消失不见。

    那个人头顶着刺猬头的男生好像没什么道德感，看见桥底下的人，真是昨天放榜单上，那张人见人爱的脸。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嘴里依然碎碎念道:”兄弟啊，日行一善好歹是同一个学校的，你能在我家小区死不，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学区房有多贵，上个月才两千五一个月，现在就两千七，简直丧心病狂啊。”

    “你知道为什么涨价了吗？就是因为咱们学校出了一个数学天才，在那个数学大赛上夺了什么狗屁第一名，就让附近的小区涌入无数人，导致现在房价还在涨，房东坐地起价，我老爸把我零花钱锐减两百，我现在简直想要鲨人。”

    “既然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就留下狗命，我抱你过去自鲨啊。”

    真诚的声音，让人不会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鹤起脸色骤然黑了下去，扔手上的玻璃片，转身进了身后的巷子。

    后面的声音依然孜孜不倦，声音像是要真要追了上来，脚步声也在变得清晰，鹤青失血过多头昏眼胀，可身体不自觉加快脚步，两人人也不知在较劲什么，都像是没了命一样的跑。

    一个现在要钱，一个现在要命。

    十年后的，鹤青回忆往事，依稀记得，那天夜晚，有人为了两百快让他去自家门口自鲨。

    那条有漆黑的路上，闯进来一个人，那个人嗜钱如命。

    那个人，好像不拍他。

    那个人见钱颜开，给钱就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人。

    那个人是一只狗，他会跟着自己，不记痛，不记坏，只记得钱。

    他用十万块钱，干了一件让一辈子都稳赚不赔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