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尘

    若尘也很无辜啊,莫名其妙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在他眼里,好端端听魏亚歆说话,是这颗外绕黑色小球的白光先碰瓷他的,然后就听到魏亚歆幸灾乐祸的笑声。

    两颗黑色小球交叉环绕的白光,小球的环绕带着一丝黑线。

    若尘冷脸站起,终于开了他那惜字的嘴:“敢问,这是什么。”

    魏亚歆笑得更痛苦了。

    若尘不理解魏亚歆在笑什么,魏亚歆不回答他其他人也就安静的不说话。

    台上的齐昔笑容僵硬,调整过来说:“不必惊慌,”声音苍老带着属于老者的指引,“这个是灵条,属于天道的东西,这是它与仙阙流通消息所用的灵物。”

    若尘打量着灵条,竟然是用来交流用的东西就一定有法子能打开。

    齐昔还在唠叨:“只不过想要打开是有条件的,接收者要么有这个实力,要么就是得到……”

    若尘抬起一只手就这么摊着,白光灰溜溜地跑到他手掌上,一瞬间,白光微增大吞噬黑球化成灰色的迷雾,迷雾散开出现出现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

    欲鹤,燕,魔。

    齐昔没说完的话是“得到天道的认可”,就目前来看,他说了一堆废话。

    其余人在看到灵条被打开的瞬间炸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什么话都有。

    齐昔虽然脸疼,但毕竟是天道之令,相关联事物繁多,还是得放下脸去问若尘。

    因为打开灵条的人有权不告诉任何人灵条的内容,有人就这么干过。

    可惜他真没这个脸。

    “这位友人,”泯昇说,“不妨说说上面写了什么,于情于理,大家总得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魏亚歆收笑,心中嘲讽,这两百年他们“私吞”的灵条可不少。不过若尘想告诉他们她也无权阻止。

    若尘一看完,将纸条一扔,灵条带着金色碎光消散在空中,道:“没什么,尘间有赤魔气息流动,希望有人去看看罢了。”

    两个字编出一句话,真有他的。

    这话一出,又是七嘴八舌一片。灵条一来,直接找到若尘,这叫“寻主”。没人不知道寻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道认为它寻的“主”是最适合完成这件事的人。哦对,除了若尘不知道,不过看齐昔和浔弃的反应也知道这很重要。

    不过若尘猜,只要仙力足够,是可以直接打开灵条的,他旁边不就有个现成的人吗?就算魏亚歆不认,也只会让别人加深他们内心的想法而已。

    他不需要全部人都信他,只要有分歧就行。

    “此事,小仙认为,韵旭将军足以胜任。”若尘这是在提醒他们,有魏亚歆在,这种事完全轮不到他,再说,就算他们想查是不是他打开的灵条,他仙力没恢复,查也是白查。

    众人也是有眼力见,不说话了。齐昔沉默了会,像是信了若尘的话:“那往后要麻烦韵旭将军了。”

    若尘猜对了。

    而魏亚歆只是笑笑,明白了若尘的用意,出奇的配合,把焦点移到自己身上:“还没那么傻啊。”就像自己的小算计被识破了一般的无奈。

    这新元会内容走远之前,齐昔又引起了回来,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本来就是聚会,气氛很快松散下来,该吃该喝一点也不耽误。只不过聊天内容变成了若尘和魏亚歆罢了。

    成为人们茶水用膳时的小料。

    若尘无所谓,直到离开都没放在眼里。

    若尘和魏亚歆一同出的万仙楼,他们当然没呆到结束,从多种意义上来讲,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折磨。

    下台阶时,若尘和魏亚歆什么都没说。下了台阶,魏亚歆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知道是我打开的。”

    魏亚歆这才停下,手上拿着拦下若尘用的剑鞘:“嗯,知道。”她悠悠说,“第一次帮你是因为我看不惯上仙的礼数,第二次帮你是因为相之。”

    相之?

    “啊,你可能不认识他。”

    一个男子接上魏亚歆的话。

    “沈相之,字离桀。”

    沈相之依旧一身黑,同样拿着一把剑鞘,来到一身红的魏亚歆旁。

    两位将军,韵旭和离桀。

    “而且,不是我先说的。”迟来的反驳。

    “不然呢?”魏亚歆反问。

    沈相之不说话,魏亚歆在一旁笑。

    若尘这时说话了:“小仙见过将军。”

    “不记得。”

    若尘:“……”

    魏亚歆连忙肘一下沈相之,笑着对若尘说:“别管他,他犯病。他应该是记得你的,不然也不会帮你。”

    沈相之听这话,脸色黑了个度。谁有事是因为记得他才帮他。

    沈相之:“呵。”

    魏亚歆:“你抽风?”

    若尘都看在眼里,没说话了。

    沈相之也不说话了。

    “好了,正常一点,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掌管水南的将军韵旭,魏亚歆。”

    “掌管极北,离桀。”

    这些,若尘随意打听都能知道,不过直接告诉他也方便不少。

    “若尘,初到仙阙,谢过二位将军相助。”

    “虽是让你知道我们二人身份,不过还是希望你别拘谨,以后还是喊我们全名。”魏亚歆是真喜欢这个朋友,在仙阙,这么哑巴的还是唯二,其中一个就是沈相之。

    但是若尘是最哑巴的。

    魏亚歆:“你之后什么打算。”

    若尘没掩饰:“去尘间。”

    若尘与魏亚歆和沈相之道别回到了玄恒殿,下尘自然刻不容缓,不过他也不能就这样去,他需要时间了解尘间发生的事。

    “星儿,去拿些关于尘间的史书来。”

    *

    尘间,齐家庄。

    “你,你……别过来!”在一个破旧的房屋中充斥着女人地呐喊,左臂有一条细长的刀口,四周地上全是血渍,冷风顺着破旧吹入房内,把衣衫褴褛的女人吹得一激灵。

    她面前有一只比她大一圈的怪物,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女人见状不断后退,她一边喊“别过来”,一边东张西望,见一旁桌子上有一块破碎的镜片,赶忙跑过去,把镜片双手握在自己前面,尖锐处对着怪物。

    怪物不说话,直直走出昏暗,被一丝月光照亮了模样。

    “兰儿,是兰儿吗?”女人也看清了怪物的模样,没想到兰儿还活着。

    “怪物”听到熟悉的称呼,停住脚步,女人缓缓走上前:“兰儿,你居然还活着,你没死……”像是见到了故人一般温柔。

    “兰儿”真的没有了动作,像被抚平了情绪。

    噗呲。

    镜块染上血,血不断流出,沿着镜块边缘再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怪物发出一声惨叫,把女人吓得瘫坐在地,见怪物痛苦的模样,大笑道:“哈哈!你居然没死,你怎么没死呢?你该死!你……你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女人断了气,倒在血泊中。

    “我不是兰儿。”

    *

    若尘走前还嘱咐星儿谁来了都不让进,问什么都答不知道,说法含糊些,问起坠衡就是还在闭关。

    尘间,欲鹤城。

    若尘到了欲鹤先是找了一家名为寻路的酒楼,他收下打在头顶的白伞,身着灰衣,向小二要了盏回青茶。

    若尘一进入寻路楼,一道视线就关注上了若尘,视线主人坐姿随意,穿着墨绿色劲衣,束着墨发,饶有兴致地打量若尘,若尘给他一种熟悉感,身上有自己的“味道”。

    他在若尘寻找着什么,直到发现若尘腰间挂着的黑珠,恍悟道:“我说呢。”

    寻路楼的茶酒水饮算得上上品,加上视野开阔,若尘愿意多呆会。若尘品得很慢,茶水从水壶倒入茶杯中,冒着袅袅暖烟,这是若尘的第三杯。他将伞靠在一旁,眼眸下垂,琢磨着灵条的用意。

    灵条上就四个字:欲鹤,燕,魔。

    如果只看表面意思那很简单,若尘现在就在这,燕家的欲鹤城。而“魔”,若尘更偏向于发生的事件跟赤魔有关。

    “官人,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只是来找人帮忙的,我只有这个孩子了。”一位女子哽咽说,手里死死抱着一个孩子,面露惊恐。

    “不需要你明白,只需要你去见公子就行。”一位男子左配刀,收在鞘中,一脚踩在桌子上,对桌对面的女子说。

    他们声音并不小,引得若尘抬眸,发现女人身上带着丝丝鬼气,那是接触鬼石的人才会有的气息。周围没人关注这件事,甚至可以说是不敢管。

    那官人红服黑靴,面带厌恶之色,不耐烦起来,准备越过桌子去抓。若尘食指中指并上拇指捏起茶杯准备抬起飞向面前的闹剧。

    结果没抬起来。

    若尘身后突然多了重量,右手中的茶杯被压住,一只白手压在上面,脖间多了几缕不属于他的黑发,耳边传入话语,惹得若尘瑟缩了下脖子。

    身后人明显也察觉到了,欠身靠近,窃窃私语:“别动。”

    话说的温柔,压制若尘的力道却不小。若尘松开茶杯,手肘后撞,来人侧身躲过。左手去拿白伞被人抓住手腕,反手拷在后腰,右手也被对方收回的右手擒住手腕,压在桌上,对方身体压在背后,迫使若尘前倾。

    双方都没下狠手,且都心知肚明。

    “这么凶啊~”郁浊戏谑道。

    若尘:“……”

    郁浊:“咱别打了?”

    若尘:“……”我要是动手你早死了。

    郁浊:“你很在意她?”

    若尘:“……”不,只是需要不得不在意。

    郁浊:“我有办法。”

    若尘:“起开。”毫不留情下命令。

    郁浊:“原来不是哑巴?”

    若尘:“……”这是他醒来第一个想弄死的人。

    郁浊松开放若尘起身,若尘没管他在店内寻找方才“吵架”两人的身影。

    原以为会出事,实际上确实是出事了,只是有事的是那位官人。他越过木桌,伸出的手都要抓到人了,不知被哪来的剑鞘下劈打断,他也顺着力道往前倒去,脸快要磕地时又被一个提膝正中鼻梁,硬生生脑袋上扬,身子被脑袋带着从弯腰变直,没缓过来被迎面一脚踹中腹部,双脚离地砸中方才他踩的桌子上,木桌承受不住,裂了开来。

    得多痛啊,可惜没人会关心。

    官人忍痛起身想给人一个教训,睁眼就看见眼前多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身墨绿劲装,头束长发的郁浊,旁边是一位灰衣便服长相轻柔不失冷淡,漠然盯着他看。两人后面,刚刚对自己拳打脚踢的少年,身着金黄劲装,扶着花容失色的女子。

    而最重要的是郁浊笑着看他。

    官人颤抖开口:“郁……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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