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小言哥你怎么能看上华椿那货？他都多大了，还在那跟我们这些二十出头的人抢男人？”几个漂亮的女学生模样打扮的人翘着二郎腿手上点了根烟，冲着蹲在那里收拾酒台上空酒瓶的言申苏说。

    “他...最近没出台了吧？”言申苏映像里好像刚认识那会儿华椿还常出台，后来没什么人点他了，去当了领班但什么活都干，他就是华椿介绍过来的。

    “误会个屁！看张老板带着的朋友人傻钱多，这不？现在他就在那房间里呢！张老板都么点我。”春娇想起张老板每次给的小费都是一叠一叠的有点不甘心，自己还比不上那个30好几的老男人了吗！

    “哎！小言哥～去一下顶包2011吧，他们点了酒！！”小叶子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客人刚散的包间里找到言申苏，瞪着眼看向躲懒的姑娘们，笑着拉着言申苏走了，“快点吧，小椿哥专门让你送，酒水的提成都给你留着呢～”

    言申苏推着车子走在前边，后边几个穿着兔女郎服装的人跟着他走进了2011，他垂眸看着地板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接过兔女郎展示完的酒放在台子上。沙发正中坐着的人翘着二郎腿，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手指上戴了一枚黑金戒指在无名指上。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点的这些酒，小椿子，你说的绝活儿是不是要兑现一下了。”坐在旁边一侧一位身材臃肿一脸横肉满身财气的中年男人搂着华椿的腰调戏道，“你们别看华老板现在这样，十年前在清京天纱人间那可是头牌，想见一面还的预约呢！”

    “呵～王老板说笑了，我就是个卖笑的～您都认识我多少年了～我小椿子还会骗你不成吗？”

    “你们这酒保倒是长的挺好，长得很像我曾经认识的故人。”

    “哎呀，这的人哪配和万少的朋友相似呢，他能跪在这里伺候你们都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张老板抖了抖他肚子上的肉，毫不客气的说，“这位小哥，你来伺候好我们万爷，小费少不了你的。要是你能攀上他，那可真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运气了。”

    言申苏将洋酒倒在这位万少前边的杯子里，也给在座的人到了酒，全程好似没听见张老板话似的，脸一直低着没抬起过一下。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话！”

    “哎呀～张老板我这弟弟他脑袋不好，不会说话，你别理他了，我来陪你玩。”

    言申苏出去的时候，余光感觉坐在沙发中的人一直看着他。

    “呕...”

    华椿扒在马桶旁吐了快20分钟了，看他吐得差不多了，言申苏拖着他的身体往回走。

    “知...知道我今天赚了多钱嘛？想当年就这点钱我都看不上，别人上赶着送我我都不要。”华椿拍了拍言申苏的脸，“你长这么好看，不出来卖可惜了，你肯定卖的比我好，不，不对，你还是别卖了，估计客户都的投诉你，我还的帮你善后。”

    言申苏将人拖在床上，走到客厅的医药箱拿了一管子药膏，走过去的时候华椿一把推开他跑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呕...真不是人，还说是老朋友，那么弄我，呕...”

    言申苏站在门口看着华椿略显疲态的脸上，粉底一坨一坨的卡在上边，满脸的憔悴，略显犹豫的说，“你不是不出台了吗？”

    “我能挑客人吗？有人点我就得上！我不上老板能放过我吗！！呕！”

    “你那边的债务...”

    “怎么？你都穷的还欠我钱，还可怜起我来了？”华椿可能是吐完了，他拿过言申苏的药膏抖着腿走回了卧室，也不顾虑人就站在他门口把裤子脱下来给自己上药，言申苏余光看过去大腿两边没一处好皮，更不用说里边了，他犹豫了下转身去厨房烧水了。

    ......

    言申苏蹲在安全道抽着烟想着上周包间里看到的人，小叶子跑了过来，“小言哥，你快去看看吧，春娇跟小椿哥在休息室打起来了！”

    “！”言申苏听见后赶紧跟着小叶子往楼上走。还没到休息室

    “你不要脸的老男人，都多大了还跟老娘抢生意？”看着李老板接连三天都点了华椿，春娇坐不住了，这几天生意都被身边几个姐妹抢了，那也就算了谁让她长得比不过人家，身材也没人家好，但是李老板一直是他的熟客，昨天本来都要出去了，谁知道被华椿横插一脚，她怎么能不气，她在店里等到半夜，今天来了才知道被华椿半路横截了。

    “你挺逗啊？这家店是你的，自古以来当婊子的不都是各凭本事吗？你总不能让李老板一直用你一个婊子吧？”华椿虽然老了但力气还在，按住春娇的脖子将人桎梏住，一直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心里还感叹了下年轻就是好，不用擦那么多粉还嫩。

    “看我今天不抓破你的脸！”春娇虽然出来卖了，但哪里听过这么难听的话，她年轻又漂亮不管是店里的还是客人哪个对她不是又哄又捧得。

    “我看你怎么抓！！”华椿用的劲更大了，他可对怜香惜玉没兴趣。

    “都干嘛呢！！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就滚！！”宁姐踩着高跟穿了一身包臀裙走了过来，扇了华椿和春娇一人一巴掌，“今天晚上都给我去水吧干活，扣一天工资！！你跟我过来，”宁姐指着华椿走了出去。

    言申苏和华椿面对面擦肩而过，他在宁姐办公室等了一会儿，华椿出来了。华椿看见言申苏等在这也不意外，从自己口袋拿出一根烟就着言申苏嘴上点燃的烟吸了一口，抽了起来，“我他妈当头牌的时候，宁雪还不过是个调酒的，现在都管起我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干个别的？”言申苏想了想说。

    “干什么？你说我能干嘛？我除了会这个其他什么也不会。”华椿自嘲的笑笑，他不是没有想过改行，但他这副鬼样子哪里会有正经人愿意收他。

    “我干完这个月就不干了，这张卡里有十万，加上上次给你的2万，你只要别拿去赌先还一部分，让宁雪放你离开，后边的再慢慢还吧......”

    “我不要！！你哪来的钱？”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再这样下去，迟早玩完！”言申苏知道华椿也不想出台，要不是债务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抢春娇的生意。

    “你跟我说实话！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出去卖了？不不不可能，你最近都是下了班回家，那你？！！你是不是收了那女人的钱？？言申苏你是不是疯了？？你爸爸就给你留了这么一处房子，你把它卖了？那女人生了你又不养你，还害的你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还要吸你最后一口血吗！！”

    “够了！！你把钱还了，想干什么都行，就算想干这一行也不要这么玩了！”言申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将卡塞给华椿，把烟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转身下了楼。

    “靠！！”华椿踢翻了走廊的垃圾桶，恶狠狠的看向从他身旁走过一脸八卦的小服务员。

    华椿看了看手里被塞住的卡片，感觉心头暖暖的，终究是把他暖热了，也不枉自己当初救他回来。

    六年前

    华椿那会儿还是头牌，跟着金主玩完牌往回走，浑身软绵无力，他穿着一身香奈儿紧身衣往公寓走去，还没到楼下就见一个黑漆麻乌的身影蹲在他家垃圾桶旁边，往嘴里扒拉着垃圾吃，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要不是脸皮长得好也不要脸，估计也要在大马路上找垃圾吃了，他回家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天剩下的蛋糕递给了那人，见他抱住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还好心的从房间拿了一瓶玻璃水递给他，顺着楼道灯光，他觉得这个叫花子的眼睛还怪好看的，可惜是个瘸子。

    华椿后边几天夜里都从窗口留意着这个瘸子，可惜他再没出现过了，直到有一天华椿的金主让他陪自己兄弟玩玩，他就去了，这种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反正陪谁不是陪呢，只要给钱就行，但谁知道这个人是个变态，华椿被弄的受不了，要不是他天生骨头软，估计今天就的去医院躺着了，好不容易弄完他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消个毒，谁知这个变态不知从哪又冒出来，拉着他要玩野战，华椿当然不肯，他就是在不要脸也不是这么个不要脸的样子，挣扎了半天，本来就有伤的身体那里是变态的对手，三俩下被制服了，对方扒了他的裤子眼见就要得逞了，谁知突然跑出来一个流浪汉对着那变态就吐了一身，他回过来头来，就看见这变态在狠狠揍着流浪汉，那流浪汉被揍也不吭声，蹲卧在那里抱着头，华椿好奇的看过去，见那人尽然是那个瘸子，变态没了心情自己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将缩在一团的人领回了家。

    瘸子眼睛好看，洗完热水澡身材也不错，就是一脸的毛让他看着恼火，他拿起剪刀想替对方把毛发收拾干净，谁知对方反应很大，死活不让，华椿也不是天生爱伺候人的，骂了两句就随他了，俩人住在70多平的公寓里倒也还谐调，华椿在家，那瘸子也不吭声就窝在沙发上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华椿要是不在他就收拾收拾家里，回来总能吃到热饭，华椿想了想一个人在清京太过寂寞，横竖请个保姆也要花不少钱，这瘸子一个月花不了多少，有个伴也不错，就让人住下了，这一住就过了大半年。

    瘸子的腿可能有旧疾，在他这吃得好睡得好慢慢没那么瘸了，有一天华椿回来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围起来揍着瘸子，他好不容易养好的人他当然不愿意，凭他在江湖多年的口舌三两下叫停了对方，原来是瘸子他妈欠了高利贷，让他还，这种事他见多了，随手先给了那人5000让对方先走，说这里是他家，要打去别的地方。

    第二天瘸子不见了，过了几天一身伤的跑了回来低着头好像刚哭过，华椿也没问他，见惯了苦难谁还没点故事呢，第二天瘸子就问他能不能帮他找个工作，华椿说行，但你这一头毛发恐怕没人要啊，瘸子就去洗手间刮了胡子，剪短了长发，华椿一看吹了个口哨，呦，你还挺帅的啊～

    两人就一个晚上卖肉、一个卖酒过起了日子，华椿周边的人常常打趣俩人，说华椿在外边被人养着，自己在店里还养个小白脸，瘸子上了班华椿才知道对方叫言申苏，还怪好听的，就是人不咋爱说话，闷得很。

    后来华椿见不惯那些催债的隔三差五的揍言申苏，就替他还了债，叫他好好工作慢慢给自己还，省得被揍的像个猪头丢他的人，一次华椿在公寓里被金主玩的剩了半条命，言申苏抱着他去了医院，那医生护士估计还以为这一身见不得人的伤是言申苏弄的，只对他指指点点的，但他也不说话，每天上班前过来替他收拾一下，打好饭放在那里，华椿就突然不想再卖了。

    他换了俱乐部，当了领班带着一些刚入行的小姐少爷进场、找金主。俩人从市中心的公寓搬了出来，住到了粉结巷，就在华椿以为俩人在一起了，就差一张纸捅破了，大半夜跑到言申苏房子，穿了一身干净的衬衣，剪了一头利索的短发，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种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的感觉，但对方的冷淡和抗拒，让他的心凉了一大截。

    “你是不是有病！！又不是我上你！让你上我你都不愿意？你装什么装！！！艹！！！”

    “吗的！！脱裤子啊！！”

    “行不行啊你！！”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你他妈对我那么好！！！”

    “又不是叫你爱我！！只是叫你上我！！”

    不管华椿怎么施展自己的魅力和多年学来的功夫，言申苏都不买账，言申苏被他扒的衣衫不整，两个人几乎赤裸贴着对方，但言申苏只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似的不带一点qing色，这是华椿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心脏酸涩的难受，他想哭但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言申苏抱着他让他投靠在自己肩膀上，华椿再也忍不住就这么哭了出来，后来他累了就拽着言申苏的衣角睡了过去，第二天他起来，衬衣扣子完好的扣在第二个纽扣上，言申苏买好了早餐叫他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