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量刀剑战损/刀审/二创设定/刀剑流血/刀剑异化出现,请自行避雷】
“三……三日月,你疯了!在这个时空,就算我在你身边,这种致命伤也很难痊愈回来的!!”
三日月咳出一口血,摇摇头,眼前几乎一片漆黑,却还是满怀希望的看向院子中的裂缝,如果自己想的是对的……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期待,几声巨响终于在院子中炸开,天空迅速染上漆黑和闪电,不断有巨大的光箭从空中落下,所到之地土崩瓦解,敌人迅速被瓦解大片,趁着敌人愣住的空挡,审神者赶忙把所有自己的刀剑召集到身边,一文字则宗踉跄一下,提住审神者通过倒塌的围墙稍微远离了院子,次郎和太郎托起来三日月跟了上去,刀剑们也渐渐警戒着脱出包围圈的中心。
光箭还在落下,抬头望去,几个看似熟悉的身影由裂缝之中出现,其中几个浅蓝色的身影,那骇人的大太刀是她们力量的证明,仅仅是落地便扫开了想要包围上去的敌人,御行审神者的力量是压倒式的攻击,仅仅是几分钟,敌人便开始溃散逃离,努力睁开眼睛在那些蓝色中寻找记忆中的友人,梅叁和竹叁的脸并不在其中,也或许……他们都太过相似,所以自己认不出来了吗?
不能再浪费时间,迅速翻出来时空转移装置,找到符咒稳定了一下三日月的身体,原本冰凉的身体变得死一般的沉寂,要稳定住三日月的存在……对了,审神者忽然想起来,那位“这个本丸的三日月”,似乎还被丢在角落中,回头看去,他的本体还被丢在那里,说不定他的身上有三日月历史的秘密,注意到审神者授意,爱染几步过去将那三日月的本体拿了过来,御行审神者的扫荡范围转眼间已经包围了过来。
浅色的御行拖着大太刀停在审神者面前,审神者记得,之前离开自己所在的现世时空的时候见过的富之御行,比其他御行更加强大的审神者,几乎是全身白色的富之御行,只有灵力淡淡环绕的蓝色,此时正在自己面前,低头审视着自己的三日月。
“自尽吗,聪明。对主人也算是忠心,倒是可惜了。”
“他发现了时政的烙印,用此召唤了我们,倒也是助我们歼灭了许多敌人。由于情况特殊,且时政已经不复存在,我等御行审神者不会多问什么,你回去吧。”
审神者低下头,抱着三日月的手慢慢用力,三日月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不去说,不去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似乎都知道,他的想法却不让任何人知道,就算到了现在,就算是已经失去了大量记忆的他,依旧是在不断对自己隐瞒。
见审神者不动,富之御行也没有催促,只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抬头看了看天空,审神者跟着抬起头,才发现天空中已经出现黑红色的火焰,开始渐渐燃烧上了富之御行打开的裂缝,富之御行皱皱眉,重新托起大太刀:“来的很快,是时候了,你速速离开这个时空。”
传送的装置似乎感应到了富之御行的命令一般,开始缓慢散发出光芒,本丸时空震动的厉害,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来不及和富之御行告别,失重感瞬间传来,一行人跌落到时空裂缝之中,看着那时空渐渐远去,被黑色火焰包围,迷雾中的敌人渐渐围上富之御行,战斗再次展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审神者扑倒在本丸的土地上,剩余在本丸待命的刀剑早就聚集了过来,迅速把三日月抬上简易担架,万叶樱的灵力最为充沛,抓紧时间手入,只要三日月本体还在的话……
跟着刀剑迈出步伐,耳边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的樱花吸引了审神者的注意,周围的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回头看向身后的刀剑,周围的时空像慢动作一样陡然破裂,连空气都消散了一样瞬间坠入到黑暗之中,想象中的时空裂缝并没有出现,不知过了多久,审神者感到自己在翻滚中不断下坠,永无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审神者从一片黑暗中惊醒,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掏空了一般,忍着浑身的酸痛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一片浅水中,冰凉的触感让审神者清醒了一些,身下是柔软的水草,向空中看去,巨大的黑日中包含了一轮弯月,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不断从弯月中飘落出来,散落到地上,膨胀,变大,随后破碎消散。
动了动眼球,旁边背对自己的身影十分熟悉,是药研吧,跪在地上,是受伤了吗,努力抬起手想要触碰药研的衣角,药研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审神者,这才看清药研的脸,左眼被刀刃砍伤,鲜血顺着脸庞浸湿到衣领,将旁边的头发也粘在一起,右胳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在身边,是骨折了吗……
见到审神者醒了,药研堪堪睁着的右眼露出一瞬间的光芒,审神者努力坐起身来,摸索着身上思考着如何帮药研处理一下这种伤势,却只见药研眼中的光芒迅速转变成了恐慌,毫无征兆的巨刺从身下突出由腹部贯穿,火焰的灼烧感蔓延着席卷全身,嘴角渗出鲜血,尖刺很快破碎,审神者摔到地上,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她看着药研跌坐在水中,自嘲的将本体丢在一边,随后慢慢消散在了原地。
“……”发不出声音,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自己是已经死了吗,在药研的面前,被瞬间杀死了吗,马上意识也会消失了吧,原来审神者死亡之前,刀剑男士会率先消散吗,也好了……这样他们也就见不到自己死亡的样子了吧。
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忽然将审神者抱起来,试着睁开眼睛看向来者,是一文字则宗焦急的面庞,他似乎在到处寻找药研的身影,发现他已经不在了,一文字则宗咬咬牙,带着审神者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浓重的血腥味侵入鼻腔,即便是浑身僵硬的审神者也皱了皱眉头,一文字则宗终于发现了怀中审神者的反应,他诧异的低头看向审神者的眼睛,几次开口终于艰难吐出声音:“主……人?”
似乎是已经离开了刚刚的危险地带,一文字则宗将审神者放在地上,迅速脱下身上仅剩的衬衫披在审神者身上,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就像几条烂布一样挂在身上,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斩杀一般,将一文字的衣服在身上套好,努力稳住不停颤抖的手:“一文字,这里是?大家呢,刚刚,我看到了药研,药研他……为什么?”
一文字则宗眨眨眼,药研吗……虽然刚刚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实际接受起来,还是很难啊,原本好不容易凑齐的一队,如今又剩下了自己一个。
“一文字?”
“刀剑们……本丸的那些小子们……已经不在了……去,去找还活着的刀……”
又一个尖刺从不远处突出,一文字则宗一个机灵,迅速抱起审神者,两个身影从远处撞过来跌在旁边的空地上,淡蓝色的身影,是一位付丧神和一个御行审神者,御行审神者早已没了声息,腹部的贯穿伤还在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那付丧神轻轻将御行审神者放在水中,无助的抬头看向审神者,淡淡笑了一下:“抱歉,历史夺回,失败了。”
随后,在沉寂中慢慢破碎,最后变成碎片沉没在了水中。
一文字则宗感觉心脏一阵阵绞痛,这种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摔落到这片沼泽已经过去了多久?一开始的时候,时空破碎,所有时空所有人都跌落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刀剑汇合到一起,他们带着审神者移动,却在一次毫无预兆的袭击之中,背着审神者的鬼丸和审神者一起被那结晶贯穿,鬼丸摔落到地上,就那样消失了,而审神者的身体似乎有魔力一般,在樱花之中被强制复原,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审神者都在不断被杀害,被折断,被贯穿,死亡,再被迫重生,刀剑似乎发现了,每当审神者死亡一次,他们便会遗忘一段历史,遗忘某位前主,遗忘自己,当历史完全消失,也就是刀剑消失的时候。
有人在抢夺他们的历史,抢夺的方式,就是不断杀死如今身为他们历史“载体”的审神者,曾经审神者所守护的历史,曾经他们一起所守护的历史,已经变成了吸引敌人不断杀死审神者的利刃。找不到敌人是谁,找不到敌人在哪里,攻击从四面八方出现,他们遇到了御行审神者,遇到了更多死亡的御行审神者。
某位尚未死亡的御行审神者告诉他们,战斗失败了,反击失败了,在战斗僵持阶段,敌人直接引爆了全部历史,迫使历史的力量直接介入了战斗之中,时之政府被历史吞没,敌人已经控制了历史,无法夺回自己的历史只能任由敌人将历史变成他们的所有物,历史的引爆让时空崩坏,庞大的历史力量化为管理者,在清理他们这些已经失去自己历史的“历史垃圾”。
历史的引力要将所有的历史赐给胜利的一方,它需要一个完整的历史守护者,所以,它要杀死全部失败的一方,将所有历史汇聚到一起,重新建立完整的时空秩序,保证历史洪流的正常流淌,让战斗不再继续出现。要将审神者身上所附着的全部刀剑的历史一件件剥落,泯灭,直到审神者成为不再拥有历史的空壳,永远迷失在历史洪流中。
一文字则宗终于明白了当时狐之助告诉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狐之助消失之前对自己说:“将历史交给审神者大人,让审神者大人成为你们拥有的历史吧,要保护好自己的历史哦,时之政府已经无法守护诸位。”
伙伴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少了,不知道是掉队还是被抹杀消失,记不清审神者究竟死亡了多少次,不管是自杀,还是离开,历史的抹杀从未放过他们,从未放过审神者,不停被剥夺、遗忘,一文字则宗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一文字则宗不再看得清眼前的人是谁,要逃跑,要离开,要避免她被杀死,不能让她成为空壳永远被遗忘在这里,更不能允许造成这种情况的居然是自己本身。
没想到,审神者居然醒了。
一文字则宗本已不再抱有希望,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不断复原的身体还是不是自己的审神者,他只想带着这个躯体不断逃走,直到这个地方的尽头,而审神者却忽然醒了。她问自己这里是哪里,她问自己伙伴都去了哪里,她问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曾经被杀死。
一文字则宗是废物。
一文字则宗守护不住,守护不住任何东西,主人赋予的使命,主人的期待,既然这样……要交给别人吗,自己也要消失吗,要告诉她,自己已经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任何人了吗。
所以,当淤泥之中出现的敌人挥刀向审神者时,一文字则宗推开审神者冲了上去,如果这里已经是自己能到到的最后的地方,那么至少让审神者逃走吧,这里说不定还会有本丸其他的刀剑,让审神者逃走吧。
刀刃撕裂血肉,双手早已因伤口难以握住刀剑,敌人的刀刃贯穿肩膀,无所谓了,甩开本体,用尽全力上去撕咬着敌人,如同恶兽,如同魔鬼,最后一刻,一文字则宗忽然想到了当初的鬼丸,那獠牙撕破了药研的身体,是审神者慢慢抚平了鬼丸内心的伤痛,鬼丸在消失之前,会想到审神者温柔的抚摸吗。
反正自己是想到了。
敌人被一文字则宗扑倒在地,不顾一切的撕咬着,他将刀刃再次挥向一文字,却被另一把刀剑挡住,原本在一文字设想中应该逃走的审神者正握住他的本体,用刀刃挡住了敌人几乎想要将一文字则宗一分为二的斩杀,趁着敌人被一文字限制住奋力挣脱的时候,审神者迅速在手中组出弓箭用的箭矢,没有弓箭,只能用手顶住,奋力戳向敌人的腹部,樱花如爆炸一般飞散开来,敌人一脚踹开审神者,一文字则宗趁机拔出箭矢再次很狠戳了进去。
审神者从水中挣扎几下站起身,几步捡起一文字的本体到敌人面前,被一文字则宗限制的敌人还在挣扎,二人的血染红周围的一小片区域,曾经御行审神者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贯穿心脏,杀死刀剑,封印历史。
她的敌人,不能被怜悯,即便他也是敌人的刀剑,即便,他可能就是对方的付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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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一文字则宗发现,没有了时政的他们,正在渐渐遗忘自己,也许不是因为没有了时政,而是因为他们的历史在渐渐消失,没有了历史,自然也就没有了他们存在的逸闻,这种情况最明显的影响就是刀剑开始越来越多的做出之前不会出现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