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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霍去病传4

    霍去病从元狩四年那次出征后的第三年,即元狩六年去世(公元前117年)。皇上哀悼他,征调属国的黑色甲士,列队从长安一直排到茂陵,为他修建的坟墓形状像祁连山。给他定谥号,把“武”和“广地”合在一起称为景桓侯。他的儿子霍嬗继承爵位。霍嬗字子侯,皇上喜爱他,希望他长大后让他带兵。霍嬗担任奉车都尉,跟随皇上到泰山封禅后去世。他没有儿子,封国被废除。

    自从霍去病死后,卫青的长子宜春侯卫伉因犯法失去侯爵。过了五年,卫伉的两个弟弟,阴安侯卫不疑、发干侯卫登,都因酎金不合规定而失去侯爵。又过了两年,冠军侯的封国被废除。又过了四年,即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卫青去世,谥号为烈侯。他的儿子卫伉继承爵位,六年后因犯法被免职。

    自从卫青围攻单于后过了十四年他才去世,汉朝最终不再攻打匈奴,是因为汉朝的马匹少,又正在南方诛讨两越,在东方征伐朝鲜,攻打羌人和西南夷,所以很长时间没有讨伐匈奴。

    当初,卫青已经位高权重,而平阳侯曹寿患有重病回到封国,长公主问:“列侯中谁最贤能?”身边的人都说大将军卫青。长公主笑着说:“他曾经是我家的人,常常骑马跟随我,怎么行呢?”身边的人说:“现在他尊贵无比。”于是长公主暗示皇后,皇后向皇上说起这件事,皇上就下诏让卫青娶了平阳公主。卫青死后与平阳公主合葬,为他修建的坟墓形状像卢山。

    总计大将军卫青一共七次出击匈奴,斩杀和捕获敌人五万多人。一次与单于交战,收复了黄河以南地区,设置了朔方郡。两次加封食邑,一共一万六千三百户;封他的三个儿子为侯,每个儿子食邑一千三百户,加起来共二万零二百户。他的副将和校尉被封侯的有九人,成为独当一面的将领的有十五人,李广、张骞、公孙贺、李蔡、曹襄、韩说、苏建等人都各自有传记。

    李息,是郁郅人,侍奉汉景帝。到汉武帝即位第八年,担任材官将军,驻军马邑;六年后,担任将军,从代郡出兵;又过了三年,担任将军,跟随大将军卫青从朔方出兵:都没有战功。他一共三次担任将军,此后常常担任大行令。

    公孙敖,是义渠人,以郎官的身份侍奉汉景帝。到汉武帝即位第十二年,担任骑将军,从代郡出兵,损失了七千名士兵,应当被斩首,赎罪成为平民。五年后,以校尉的身份跟随大将军卫青,被封为合骑侯。一年后,以中将军的身份跟随大将军卫青再次从定襄出兵,没有战功。两年后,以将军的身份从北地出兵,延误了与霍去病会师的日期,应当被斩首,赎罪成为平民。两年后,以校尉的身份跟随大将军卫青,没有战功。十四年后,以因杅将军的身份修筑受降城。七年后,又以因杅将军的身份再次出击匈奴,到达余吾水,损失的士兵很多,被交付法官审讯,应当被斩首,他装死,逃亡到民间五六年。后来被发觉,又被逮捕。因妻子犯了巫蛊之罪,被灭族。他一共四次担任将军。

    李沮,是云中人,侍奉汉景帝。汉武帝即位第十七年,以左内史的身份担任强弩将军。一年后,又担任强弩将军。

    张次公,是河东人,以校尉的身份跟随大将军卫青,被封为岸头侯。此后太后去世,他担任将军,驻军北军。一年后,又跟随大将军卫青。他一共两次担任将军,后来因犯法失去侯爵。

    赵信,以匈奴相国的身份归降汉朝,被封为侯,汉武帝即位第十八年,担任前将军,与匈奴交战,失败后,投降了匈奴。

    赵食其,是祋祤人。汉武帝即位第十八年,以主爵都尉的身份跟随大将军卫青,斩杀敌人六百六十人。元狩三年,赐给他关内侯的爵位,黄金一百斤。第二年,担任右将军,跟随大将军卫青从定襄出兵,迷失了道路,应当被斩首,赎罪成为平民。

    郭昌,是云中人,以校尉的身份跟随大将军卫青。元封四年,以太中大夫的身份担任拔胡将军,驻军朔方。后来回军攻打昆明,没有战功,被收回官印。

    荀彘,是太原广武人,因为善于驾车被皇上召见,担任侍中,以校尉的身份多次跟随大将军卫青。元封三年,担任左将军攻打朝鲜,没有战功,因逮捕楼船将军杨仆而被诛杀。

    总计票骑将军霍去病一共六次出击匈奴,其中四次是以将军的身份出征,斩杀和捕获敌人十一万多人。浑邪王率领几万人归降,开辟了河西酒泉地区,西方的匈奴侵扰日益减少。他四次加封食邑,一共一万七千七百户。他的校尉和官吏中有战功被封侯的有六人,成为将军的有二人。

    路博德,是西河平州人,以右北平太守的身份跟随票骑将军霍去病,被封为邳离侯。霍去病死后,路博德以卫尉的身份担任伏波将军,征伐并打败了南越,加封食邑。后来因犯法失去侯爵。担任强弩都尉,驻军居延,去世。

    赵破奴,是太原人。曾经逃亡到匈奴,后来又回到汉朝,担任票骑将军的司马。从北地出兵,被封为从票侯,因酎金不合规定失去侯爵。一年后,担任匈河将军,攻打匈奴到匈河水,没有战功。一年后,攻打并俘虏了楼兰王,后来被封为浞野侯。六年后,以浚稽将军的身份率领二万骑兵攻打匈奴左贤王。左贤王与他交战,用八万骑兵包围了赵破奴,赵破奴被匈奴俘虏,他的军队也全军覆没。他在匈奴生活了十年,又和他的太子赵安国逃回到汉朝。后来因巫蛊之罪被灭族。

    自从卫氏家族兴起,大将军卫青首先被封侯,此后他的支属有五人被封为侯。一共过了二十四年,这五个侯的封国就都被废除了。征和年间,戾太子刘据兵败,卫氏家族于是灭亡。而霍去病的弟弟霍光显贵兴盛,他自己有传记。

    赞语说:苏建曾经劝说卫青:“大将军您地位极为尊贵,然而天下的贤能士大夫却没有称赞您的,希望将军您看看古代名将招纳和选拔人才的做法,努力去做吧!”卫青辞谢说:“自从魏其侯、武安侯厚待宾客,天子常常对此咬牙切齿。那些亲自礼待士大夫,招纳贤才、罢黜不肖之人的做法,是君主的权力。作为臣子,奉行法令,遵守职责罢了,为什么要参与招纳士人呢!”霍去病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作为将领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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