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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

    天渐渐昏暗下来,沿街叫卖的小贩们结束了一天的生意,或张扬着脸,或耷拉着嘴,都收拾着准备回家去。然而远处骑马而来的一胖一瘦两人打破了这祥和忙碌的氛围。

    “都给我滚到一边去!我这鞭子可没有长着眼睛!”

    二人喊着,手中的鞭子却如一条疯狂扭动的毒蛇,落在周边小贩们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吁”一声,马匹停在了一个首饰摊位前,二人见所摆手串皆是些没有见过的奇石异木,对视一笑:平时在府上见惯了金银首饰,这样的倒是新鲜。其实平时的时候,二人是不在乎这些饰品之类的,作为习武之人,二人更在乎刀剑拳法,只是最近府上新来了几个丫鬟,各个标致水灵。二人身为老爷亲信,倒是乐不思蜀,其中有个名叫翠珠的丫鬟,最喜戴些饰品,是以二人也就在此处稍稍驻足。

    风急天高,夜色降临。屈服于二人的淫威,摊前小贩不敢反抗,颤颤巍巍地胡乱收拾自己的货品,找最值钱的,想交给二位。毕竟这二人是刘老爷府上的,刘老爷是谁?那是朝中大官,他们此刻站的这条街那可是都叫刘荣街!

    “干什么呢?就几个破手串?你打发要饭的呢?我告诉你……”

    “求求大人行行好!贱荆病重,实在是不能都给您!”

    那小贩看样子是个中年男子,长期的劳作使他的脊背无法伸展,此刻佝偻着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但是二人却丝毫没有触动,那瘦子曲起胳膊搭在胖子肩膀上:“你的贱荆病重,又不是我贱荆病重·。再说,病重了,你再换一个不就行了?”,说完二人又哈哈大笑。

    额头磕的生疼,小贩还欲抬头求饶,只听“啧”一声,只觉脖间一凉,浑身血液似乎倒流,只觉呼吸苦难。张大着嘴向二人看去,只见那瘦子皱着眉似乎是不耐烦,又像是不满意,看着到顺着刀刃滴下的血液。

    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这刀够快啊!哈哈哈哈”

    就像是一滴水滴到热油里,长街之上,哭声,喊声,脚步声此起彼伏,所有的小贩,来得及的扛上东西就跑,来不及的把东西扔下也要跑。

    只有一位身着粗布衣服,头裹头巾的妇女还在收拾自己的布匹。

    “这是便宜布卖给那些穷酸人的,这是掺了劣丝的布匹专来坑不懂行人的……”一样一样都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包里面,“这是我自己都舍不得穿的好布,这是……”

    一把带血的刀!!!

    妇人猛然抬头,只见面前两二人人高马大,皱着眉看着自己,这二人对于别人的敬仰害怕颇为享受,但见到妇人还在自顾自地收拾,分明是没有将二人放在眼中!不由得怒从心中起。

    妇人颤抖着看着眼前二人,“两位爷,是……是……要布吗”,这妇人不跑,不是因为自己武功了得,只是因为耳朵不好,是两年前,她那调皮的儿子趁他睡觉,竟然将菜丝放入她耳中,听人讲话时时常要凑到耳边才能听清,这妇人姓钱,但别人都叫她“铁夫人”,也有人骂她“铁公鸡”,但为人刻薄,斤斤计较,是以方才周边大乱,竟无一人提醒,加之自己人如其姓,爱财如命,正沉浸收拾中,未曾注意环境之变。

    二人见这妇人像是个聋子,又被自己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更加来了劲。

    那瘦子倒是率先开口:“爷心情好,不想要你一个死老婆子的命。去!去给我找几个漂亮姑娘,孝敬孝敬我们,也孝敬孝敬咱们刘老爷。”说着,拍拍那胖子的肩膀,又是一阵笑,在空旷的大街显得十分刺耳。

    那人说话声音大,此时离得又近,因此妇人听了大概,慌忙求饶:“二位爷,我家倒有个女娃娃,长得艳丽动人……只是我的布……”

    一语未了,那胖子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你又不聋了?你长得这么难看,嘴边那么大一个黑痣,看了让人几天都吃不下饭!你女儿能好看到哪里去?还你的布?我呸!”

    那胖子满脸横肉,也不想跟她废话,举起手中的刀就要向那妇人砍去,妇人看见到刀,登时大脑一片空白,害怕得腿脚不听使唤,竟然就愣愣站在那里等着刀落下来。

    “砰”  不远处的草丛里飞出来一粒石子,直直击在刀刃上,二人虽不算是精通武术,但也毕竟修炼十几年,方才只要砍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婆,基本没有用什么力气,谁知竟然有人用石子偷袭,刀受力停下,刀刃还嗡嗡作响。

    “谁!谁在那里?!”二人最恨别人忤逆不尊重自己,那胖子率先恼怒,“究竟是谁,敢在自己手底下装神弄鬼”朝着草丛那里喊道

    风吹草动,悄无声息。莫非是位高人驾到?二人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向草丛走去,忽然之间,草丛中飞出数十只大翅膀蝴蝶,将他们扑个满怀,而后扑棱棱绕过他们,而后飞向天空。

    几人皆是惊讶,又闻奇香阵阵,这香味细腻又略带疏离,二人从未在府上那个夫人小姐身上闻见过,二人吸着鼻子想多闻一些,心中疑问层层升起。此时天色已晚,那草丛之中竟然有萤萤光亮,柔和优美,好似仙境。

    摸不清是什么人,那胖子后退至瘦子身后,拾起方才石子,细细端详,想要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瘦子倒是还站在原地不动,转着狭长的小眼睛,似是在思考。

    只见草丛中又飞出几条白色的绸条,不偏不倚都绕在周边的梁柱上,绸带在风中飘扬。绸带若隐若现之间,似乎是有一位女子负身而立。几人皆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绸带后方,一手握在胸前,另一手背在身后看不真切。

    女子的脸虽看不真切,但见朱唇微启,声音还有些稚嫩:“我乃海棠花神,正要前往花神大会,谁料经过此处闻见有血腥之味,赶到此处,竟是你们二人在此作恶。”,那二人虽看不清女子容貌,只看周身气质,已觉是位美人,又见蝴蝶丝绸,飘飘欲仙,但是二人虽然相信世界上有神仙天尊之说,但是眼前情景实在不能认同。于是都拿起刀来,迟疑地向前走去。

    那女子似乎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惑,胸前之手张开,迅速向前面挥洒出去,数十只带着拖尾的小蝴蝶重获自由般横冲直撞,身上花粉缓缓落下,光亮之下更是迷人,直冲二人眼前飞去,二人赶忙挥手驱赶,哪知这蝴蝶不予理会,模糊着二人的视线。

    二人皆被飞出的蝴蝶迷乱双眼,不曾看到在女子背在身后的手松开,里面是一把锋利的短刀,她用力割下去,身后拉着柱子的绳子断裂,柱子轰然倒塌。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几人跟前。那女子见没砸死这二人十分失望,但是怕被对方看出破绽,只是撇撇嘴,摸着刀心想:“那老爷爷人好,给的刀也好,只是就那样走了”。

    那边二人只听“轰隆”一声,尘土飞扬,慌忙后退,又想如此巨大的柱子轰然倒塌,幸而没有砸中自己,但心中不免后怕,在向隐隐约约处看去,那女子面色如常,这如此娇弱的女子怎么就撼动这用来盖房子的柱子,莫非还真是个仙女?

    那胖子素日胆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率先道:“今日我们二人在此路过,不想竟然叨扰到仙女,给您赔个不是。” 说完转身就要拉着瘦子上马要走。

    那女子看着平时到处耀武扬威的两个人此刻灰溜溜上马要跑,此刻喜愤交加,喜的是吓跑他们了,愤的是自己打不过他们,不能为民除害。正想着,谁知一阵风吹来,竟然将自己面前的绸带吹掉,女子心中暗叫不好。

    那二人回头看去:是一张还未及笄的少女的脸,只不过此时,少女显然经过一番打扮,头发梳成灵蛇髻,上面插着海棠花朵,又有萤光点缀,仙气飘飘,十分别致。那二人平时只在府上,见到的多是夫人小姐的名贵装扮,今日忽然看见这番打扮,十分新奇。

    还未想好说辞,那一旁沉默许久的妇人竟然突然跳了起来,走上前来,指着那女子的鼻子:“是你?小贱人,你怎么在这里!”

    其余三人皆是一惊,那女子更甚。惊吓之后,女子心中更是懊恼不已:就该让他们砍死你好了,自己当真多管闲事。

    “敢骗我们!?”那二人飞身下马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女子见状,心想:眼下已经淌了这摊浑水,索性就继续演下去,兴许还有一条生路。

    于是顿了顿,看向妇人道:“我知,我知,天神面貌岂可轻易给别人看呢?方才你们几人看见我的真容,乃中了我的幻术,遂超脱世俗,游离在外,遂以旁者之视角看请己者之真相。我且问你,你们家是不是经常苛待你家的童养媳,还到处纵容你那疯狗似的儿子到处乱咬人。”那妇人听得有些发蒙,伸着脖子,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来者到底是谁。

    看着那二人也有些发懵,女子赶紧摆摆手,“神自普度众生,你们二人也非良善之人,仗势欺人,害人性命,简直畜生不如。”其中,“畜生不如”这四个字咬字很重,“罢了罢了,暂且饶过你们此回,先行退下吧,我且先来救一救这个恶女人。”

    说罢,没有一个人动。一场无声的扯据战在四个人之间拉开

    四周是静悄悄……

    一切都静悄悄……

    传到耳边的似乎只有风声,林天晴微微抬起下巴保持着庄重,但是背在后面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胸口提着一口气……

    “林天晴,果然是你!和你死了的妈一样晦气!”终于,那妇人透过女子那时常眼含笑意的杏眼——灵动又带着些狡黠,认出了她。

    简直不知好歹!!胸口提着的一口气猛然沉了下去,林天晴,正是眼前这位白衣女子,听到那妇人如此辱骂自己母亲,想起往事,怒火中烧,正欲发作。

    眼前一道白光斩断思绪:原来那瘦子本就多疑,现下已快将刀刺到自己胸前。来不及多想,林天晴向后仰身,身后的瓶子被碰倒,里面的萤火虫争先恐后飞出,就是方才的萤萤光亮的来源,又飞起一脚踢在刀背上,白衣飘飘下,打斗的两人皆向后退去。

    林天晴还未站稳,便旋转一圈,调转方向,一蹦一跳躲到那妇人身后。

    未等那胖瘦二人反应过来,心中有了计策,瞪了那妇人一眼后,又望向那妇人死命护着的布匹,两手一齐上阵,将布匹尽数抓尽,向二人的方向猛然一甩,各种花色的布匹纷纷扬扬,扰乱了几人视线,洒落一地。

    “冤有头,债有主,只当我没来过!”说着,已然奔向旁边巷口,后面还出传来妇人哭天抢地的声音和那二人反应过来的叫骂声。

    林天晴暗骂“活该”,方才老娘看你恶人自有恶人磨,心中正暗爽开心,可是不知为何竟恍然想起母亲,若是母亲还在,定然也在织布卖布,但肯定要比你卖得好得多!你方才被他们吓得害怕的侧脸,倒是有几分像我母亲,鬼使神差,我去救你,只可惜你自己狗咬吕洞宾,那就不要怪我无情喽。

    想着,摇了摇头,虽然依旧心有余悸但是更加迅速地巷外奔去。

    “啊呀!”

    正快要跑出去的时候,头却与前方突然出现的人狠狠撞在一起,林天晴被撞得站不住脚,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跳着来缓解自己的疼痛。但那人却已经略过自己,继续向前跑。

    林天晴看见对方是向自己来时的方向,便想叫住对方,但看见对方那张脸—那张曾经他最害怕的脸后,又迅速打消了念头,转身继续想跑,但这一撞,那胖子已经追上来了。

    只一刹那间,手腕就被抓住,两手被反剪在身后。林天晴死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心道完蛋了。那胖子看着她,笑眯眯的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被林天晴一口啐了回去。

    而那瘦子也看到了这个出现的不速之客,是一个看起来比林天晴略大几岁的男子,全身肥嘟嘟的,此刻正满头大汗,慌慌忙忙地跑着,“一个两个,今天是怎么回事?!”那瘦子一把刀挡在他的面前,他险些撞了上去。

    “父亲……父亲……”那人气喘吁吁,还有些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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