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朋友的陪伴,候机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因为长期没咋睡觉,一个因为工作,一个则是学业。上到飞机,两人就一起呼呼大睡。直到后边还是空姐叫醒,两人才舍得从梦中醒来。
在飞机上养好的精力全花在了等大巴车的路上,这两睡神刚屁股坐在大巴车的座位上,又继续睡了过去。
“姑娘醒醒,快醒来。已经到星洲镇了,年纪轻轻,怎么那么能睡啊?”司机无奈的再喊了一遍。
“唔...”木黎苏揉了揉惺忪的眼,“这是哪啊?”
“小姐姐们,这是星洲镇啊,你们是自己上的车,可不是我绑来的。”司机大叔被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碰瓷的。也难怪,这几年社会风气不好,经常有人指鹿为马。
“哦哦!星洲!”木黎苏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一看周围,只剩下了自己和温小小两人,忙着叫醒她。
“谢谢师傅。请问叮叮小屋怎么走?”木黎苏摸了摸头,好声好气的问道。
司机指着前方的一处山,说道:“前边那座山上就是了。”
木黎苏从车窗望去,果然看见半山腰一显眼的原木风建筑。
上午的飞机到现在,刚好是下午两点,太阳最大的时候。温小小看着烈日炎炎:“苏苏,没想到还要走一段路。我们都忘记戴帽子擦防晒了!”
木黎苏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刚才在车里有空调,根本感受不到热,一出来简直是被温度暴打。
“咳咳,出来旅游嘛。不变黑怎么证明我们出来旅过游呢?安啦。”木黎苏擦掉脸颊的汗,安慰道。
阳光如金色的绸缎,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大地装点得一片灿烂。但这份明媚对于两个行走在路上的女生来说,却成了一种考验。
她们并肩前行,脚下的路面似乎都被阳光晒得滚烫,每一步都踏出了轻微的“吱吱”声。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直射在她们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遮挡。
随着步行的几分钟,她们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紧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凌乱。
“哎,苏苏。你看那边,这么热的天,还有人在种田。”温小小拍了拍木黎苏的肩膀,示意她往左前方看去。
绚烂的午后阳光下,田野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每一片叶尖都跳跃着光与影的舞蹈。
有一位戴着斗笠、身着蓝色棉布农业服装的高大身影正专注地忙碌着,他的身影成为了这幅田园风光中最一道风景线。
一顶宽大的斗笠,边缘微微上翘,既遮挡了炎炎烈日的直射,又增添了几分潇洒与不羁。
此时他紧握着那把锋利的锄头,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切入土壤,带出一串串翻飞的泥土。
宛如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田园诗人。
木黎苏一时间看入了神,男人的侧脸微微转过,斗笠下的侧脸,在阳光的斑驳下更显英气,汗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最终滴入脚下的泥土。
“啊,苏苏,好像是个帅哥!”温小小略带兴奋。
好眼熟的男人,怎么有点像刘医生?木黎苏困惑。
不可能。前几天见他还是在医院,怎么今天就会在这里种田了?
她随即打消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对啊,是帅哥。那你要不要去帮一下人家?”木黎苏笑着调侃。
“那还是算了!帮了也没啥用呀,又不是帮了忙,人家就看得上我。”温小小轻声说。
木黎苏摸摸温小小的头:“我家小小可好看了。”
“好啦苏苏,太热了,我们还是抓紧去民宿吧。”
——
两人又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民宿门口。刚在门口停下,老板娘朱桦就热情的走了上来。
朱桦的头发被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衣着虽不华丽,却干净利落。岁月在她身上只留下了成熟与风韵,轮廓分明,眉眼间透露出一种历经风霜后的豁达与坚韧,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扬,仿佛能瞬间驱散所有的阴霾。
“两位女士,是来住店的吗?”
“对,我们已经预约好了。”
朱桦接过两人手上的行李箱,笑着说:“好嘞。跟我来。这里办理一下入住。”
在民宿前台,木黎苏焦虑的翻着背包,把里头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奇怪了,身份证上了飞机后明明放里边了,怎么找不到了?”
“没事,小姑娘,你慢慢找。来,辛苦了,喝水。”朱桦笑盈盈的装了两杯水。
“谢谢老板娘。”温小小乖巧的接过水,喝了一口。看见木黎苏从包里拿出来的木盒,好奇的拿过:“苏苏,这是什么?”
木黎苏终于在背包最底处找到了身份证:“找到了!哦那个,医生开给我的啊,助眠安神的。”
“哪里的医生啊?这么好,连药材都放在那么精致的盒子里送给你啊?”温小小惊叹。
哦!对哦,是送!
她好像忘记给钱了!主要人家也没说要钱啊。难道是不好意思提醒她吗?真丢脸。
木黎苏脸色变得异常古怪。
还是镇定的拿出身份证递给了老板娘,却发现老板娘若有所思的看着中药木盒,出声提醒:“老板娘,我的身份证。”
朱桦的视线从木盒里转移出来,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木黎苏一眼,笑着接过身份证。
木黎苏不明所以的挠头。
“好了,小姑娘。你们的房间一个在七楼,一个在八楼。”朱桦将两人的身份证递回去。
“啊,没有一起的房间吗?”温小小委屈道。
“不好意思,小姑娘。现在是旺季,住房基本满了。你先忍耐一下,等有空余的房间,我第一时间把你们调在一起。”朱桦稍带歉意的回答。
“没事,老板娘。我只是随口一问。”温小小没想到朱桦会那么客气的解释,莞尔一笑。
两人在电梯里分了手,木黎苏往八楼住处走去。
一踏入房间,一股淡淡的自然香气便扑鼻而来,仿佛瞬间置身于一片宁静的绿洲之中。
房间的整体色调以浅色系为主,墙面被粉刷成了温柔的米白色,搭配着淡雅的家具,营造出一种简洁而不失温馨的氛围。微黄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的吊灯以及墙角的壁灯中洒落,如同夕阳余晖般柔和而温暖,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温馨的金纱。
窗户宽敞明亮,几乎占据了整面墙,为房间带来了充足的自然光线。当夜幕降临,窗外则是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郁郁葱葱的森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间透出斑驳的光影,与远处山脚下那一片片翠绿的田地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田园风光图。
木黎苏站在窗前,目光不受控制的被山底下仍在田地里耕耘的身影吸引。
“苏苏。我收拾好了,要不要出门走走?”温小小敲了敲门。
木黎苏答应着,打开了门。
两人再一次来到了山下,这座山脚下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周边是田野,大巴车停留的前方有一条小溪,她们在向走出此地,看一下城镇的样子。
木黎苏路过田地时,男人像是干完了手头上的活,回了过头,这次木黎苏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刘医生!”木黎苏瞪目结舌,还是高兴的大喊。
刘梓恒从田野里抬起头,看见了远处跳起来的女子,身躯一震。
“苏苏,那是帮你看过病的医生吗?怎么好像被你吓了一跳的样子?”
“在这里看见他,我也吓了一跳啊。这位刘医生,就是给我中药的那位。”木黎苏答道,两人小跑着过去。
木黎苏来到刘梓恒身边,感叹道:“刘医生,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种起菜来了?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温小小蹲下身,看了一眼土地里的作物,出口道:“苏苏,这好像不是菜哦。”
木黎苏随时也弯下腰,疑虑的看了起来。
刘梓恒背对阳光,白皙的皮肤因炎热泛起微红,说道:“这是中草药。”
中药?!
木黎苏愈发认真的研究起来。
“我比较少在医院出诊,时不时就会来这边种一下中药材。”刘梓恒见她们看的认真,便拔出一株草药,递给她们。
木黎苏从他手中接过草药,叶片小巧而精致,呈椭圆形或卵状披针形,边缘较为平滑或略带细微的锯齿。这些叶片嫩绿欲滴,仿佛轻轻一触就能滴出水来。
“这是什么?”木黎苏轻声问道。
刘梓恒也弯下腰,勾了勾唇:“远志幼苗,性味苦、辛、温。具有安神益智、祛痰、消肿的功能。”他的声音低醇,像在大提琴在奏一首抒情曲。
她抬头看了一眼刘梓恒,就刚好看见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给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渡上薄薄一层金辉。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脸上,无法移动分毫。
“嘎嘎嘎...”
两只乌鸦不知何时从头顶的天空掠过,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落在木黎苏头上。
木黎苏颤抖的摸向头顶,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
“啊啊啊!!”
两道凄惨的女声同时响起。
“纸巾纸巾,怎么办呀,苏苏,我没带纸。”温小小快速的翻遍口袋,硬是没找到一样可以擦拭的物件。
“完了完了,我也没有啊。”木黎苏惨叫道。
刘俊恒轻叹一声,从衣袋中抽出一条质地柔软的丝巾,丝巾色泽淡雅,透出淡淡的香气,正要往木黎苏头顶探去。
“不要,别脏了这...”木黎苏赶忙阻止他下一步的行动。
“别动,很快就好。”他轻声安抚,动作轻柔细致,伸出手,将丝巾轻轻覆盖住她的头顶,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帮她将头顶的污渍擦拭干净。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到她头顶的发丝,带来一丝不经意的颤抖。
“没事了。”刘梓恒将最后一点也擦拭干净,淡淡的开口。
木黎苏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脸颊已经是可以沁出血色。偏偏温小小还不识趣的问道:“苏苏,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呀?太热了吗?”说着还用手指点了一下她发烫的脸颊。
“谢谢刘医生!我我,我回去洗个头发!再见!”木黎苏再也控制不了,低头快速说出这话,就落荒而逃。
温小小见状赶忙跑着追上:“苏苏,咋了呀,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啊啊,你别问啦!”天空回荡着她们声音。
刘梓恒凝视木黎苏和温小小跑远,一晃只见远处半山腰,朱桦已站那里看向此处许久,眸子瞬间危险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