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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血色回忆(下)

    “艾拉!”

    西弗勒斯骤然睁开眼,嘴里的血腥味让他喘息得更厉害了,似乎被梦里的景象掐住了喉咙。

    由于他的挣扎,露出了枕头下的两根相同颜色的魔杖。

    两根纯黑色的魔杖紧紧靠在一起,纯洁的贝母手柄紧挨着另一支繁复花纹的漆黑手柄。

    截然相反的颜色却说不出的和谐,就好像它们生来就该在一起似的,谁也不能把它们拆散。

    西弗勒斯死死地盯住了属于埃拉纳的那一支,就好像那上面随时会渗出鲜血。

    只有一种可能,巫师会丢开自己的魔杖。

    他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哪年哪月,忘记了昨晚他还是听着埃拉纳的呼吸声,才能安心入睡。

    他连并排放着的、自己的魔杖都注意不到了,眼里只剩下那抹纯洁的白色。

    刚才那段真实又血腥的噩梦,让西弗勒斯重新跳回到那个时候,他差一点点就要永远的失去她了。

    因为那则他传递出的消息,因为他自创出的黑魔法咒语,险些害死了她。

    像是还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里,西弗勒斯似乎能感受着怀里心爱的女孩,体温在一点点流失。

    这个时候或许他不该对小特拉弗斯投入半点情绪,因为是他被搬上威森加摩法庭,贪生怕死的上交出的‘记忆’,才害得他会再次亲历一遍这样的残酷。

    当然也有更多他错过的东西,在他和邓布利多赶到前发生的所有。

    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都那么没用。

    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来不及接住她倒下的身体。

    就在西弗勒斯陷在这种悔恨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时,他的女孩又一次拯救了他。

    埃拉纳踏着满地的月光,向他走来。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脚上踩着拖鞋,每一步都像踩在西弗勒斯的心上,把站在悬崖边的男人拖回来,重新染上温情。

    埃拉纳手里拿着喝剩了一半清水的杯子,显然这是她每晚的习惯,却没料到在今天出了岔子。

    谁也没想到都过去那么久了,西弗勒斯还会赶上他们上学那会儿的梦魇潮流。

    该庆幸他不梦游吗?

    斯卡蒂(布偶猫)都被他吓得蹿下楼梯,跑到她脚边打转。

    “要喝点儿吗?”

    西弗勒斯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把手伸给她,比夜色更幽深的眼瞳盯紧了她,仿佛只要一会儿没看住,埃拉纳就会离他远去。

    或许比那还要糟糕,她已经在他怀里枯萎过一次,再来一次,他会受不了的。

    借着月色,埃拉纳看到他的指尖不受控制的发颤,她没有顺势塞进他手里,而是绕开了那只手,递到他唇边。

    西弗勒斯配合的仰头喝了,估计就算让学生们亲眼看见,大概也不会相信,他们最严苛的魔药学教授,私下里还有这么顺从的一面。

    埃拉纳能感受到幽黑的视线一直在凝视着她,她索性反手握住西弗勒斯的小臂。

    根本无需埃拉纳用力,察觉到她的意图后,西弗勒斯就主动起身。

    高大的影子让地板上本来有的细瘦轮廓,又加深了一圈。

    “睡不着的话,就起来跟我一起等日出吧!”

    埃拉纳拉着他走到飘窗前,轻盈的坐上台面后,向下拽了拽他的手腕。

    见他依然‘顺从’的照做,埃拉纳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这里只有我跟妈妈两个人,房间却多到用不过来,一间做了书房,一间是音乐室,还有一间专门用来储藏那些黑胶唱片,就跟特琳萨的收藏室一样……”

    “还有两间客房和两间卧室,最开始选房间的时候,妈妈还想把她那间更宽敞的给我,但我挑了这一间。”

    “因为这是整座独栋,最先能看到太阳升起的位置——”

    西弗勒斯低头望进那双跟太阳一样温热的眼睛,回想起了她母亲告诉他的话,“她从小就是个向往光明的孩子。”

    他一直不敢向埃拉纳求证,究竟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不是波特,不是其他的任何人,而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

    毕竟他的真实面目会让那么多人厌恶。

    为了追寻他渴望的力量,选择了效忠黑魔王。

    西弗勒斯投身过黑暗,也陷进过烂泥,最严峻的时期到处都是流离失所、哀嚎遍野的悲惨景象。

    可他就是能对这些陌生人遭受到的苦难视若无睹,就算血溅到脚边,他也可以面无表情地迈过去,再皱着眉给皮鞋施一个清洁咒。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漠自私的斯莱特林,即使后来为了她,选择对邓布利多投诚,也洗不清他身上的污秽。

    就像那个丑陋的标记,即便黑魔王被击溃,它依旧扎根在他的皮肤里。

    连通的血管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西弗勒斯,他们之间的差距,好像比在学校里只多不少。

    埃拉纳依旧明媚耀眼、行事坦荡,而他即使有了邓布利多作证,亲自为他担保,仍然留用他在霍格沃茨任教。

    那些怀疑和议论声也从没少过,就像他们还在上学的时候没有区别。

    西弗勒斯甚至不敢用这条手臂抱住她,怕她会嫌脏,但他心里清楚她不会。

    她永远仁慈、宽和,是当之无愧的赫奇帕奇。

    她是受人爱戴的《星火》主编,履历光鲜到让人眼红。

    而他是她唯一的污点。

    面对埃拉纳,西弗勒斯似乎总有些自惭形秽,即便他从不愿意承认。

    就拿最动荡的时候来说,那些每天都会发生的惨剧,西弗勒斯可以做到无视,而埃拉纳绝对做不到。

    邓布利多说的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卑劣的人,其他人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

    他只要她,他只要埃拉纳。

    坐在西弗勒斯身前的埃拉纳,还是保持着她一贯的迟钝,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内心挣扎了这么久,还转过头跟他讨论飘窗的舒适度。

    “以前我很喜欢抱着本乐谱,坐在这儿耗一下午,在那儿还会放一个点心架呢!”

    埃拉纳用空闲的左手指了指台沿的位置,交握的手始终没松开,“不过现在好像挤了点儿——”

    或许是害怕掉下去,她向后拱了拱西弗勒斯,“一个小噩梦而已,怎么能难倒我们的魔药大师呢?”

    琥珀酒般的眼眸望进了他的眼底,“你不是为了小特拉弗斯的判决结果生气,对不对?”

    “虽然我也觉得让他在阿兹卡班,好吃好喝地过25年太轻了点……”

    埃拉纳将交握的手换了个方向,同一种姿势维持的太久,她有些别扭。

    “是因为在冥想盆里看到的那些?”

    也不用西弗勒斯回应,她就在他眼里找到了答案。

    男人现在的状态和她刚醒过来时看到的一样,消沉、颓废,毫无生气,甚至抓着她的力度,都是一样的小心翼翼。

    埃拉纳抿了抿唇,依旧没狠心松开手,而是顺着别扭的姿势,抚上了他的胸口。

    “只有这里强大了,我们才可以无所畏惧。”

    “我知道我说再多遍,‘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也总有你自己的想法。”

    “我总不能钻进你脑子里,把这种坏想法踢出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埃拉纳轻笑出声,“万一把魔药天才弄傻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埃拉纳带动着西弗勒斯的手臂绕过自己,即使那条手臂贴近她的时候在发颤,她还是不由分说的把自己揽进他怀里。

    “既然已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我们无法再去改变,那么无论好的、坏的,就应该留在过去。”

    “我们不需要去忘记,因为正是有它们,才把我们带到现在。它们还会继续推着我们向前走,把我们送往更遥远的、更美好的未来。”

    埃拉纳有些后悔把那半杯水给他喝了,应该留到现在的,她舔了舔嘴唇:

    “这场战争最后带给我们的,除了身体上的伤痛和精神上的疲惫,更重要的是经验。是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才能得出来的经验。”

    “只有真正经历过痛苦的人,才会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相比之下,那些不那么重要的,就让它们留在过去,别让他们拦住你的步伐。”

    埃拉纳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微笑着望向西弗勒斯,“我还在,你也是,这就很好了!”

    “选择没有对错,毕竟谁也不能预见会发生什么结果,还有它带来的一系列影响。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只能面对它,努力接受它,最后战胜它。”

    “我们都只是做出了在那个阶段,心里真正想要做的选择,无关对错。”

    她是真的有些困了,强撑着眼皮陪他等日出,“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强迫人,也不喜欢被人强迫,更见不得别人被强迫,所以——”

    “别再剥削自己了好吗?我的小教授。”

    时间仿佛又倒回了他们还在上学的时候,他经常被她的魔药天分搞得头昏脑涨,她扬着甜笑对他的苛刻不以为意,还给他起了那个令人羞耻的称呼。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称呼,她唤起来就是格外的动人。

    环抱住埃拉纳的那只手臂,终于不再紧绷,西弗勒斯将她搂得更紧了。

    怎么能不爱她呢?

    只会爱上她吧。

    爱她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一旦享受过了阳光,再把他重新丢回湿冷的阴暗,即使是蛇,也会发霉腐烂,变成一只四不像。

    不同于斯莱特林习惯了蛰伏,小獾们则活跃得多,埃拉纳这会儿又换了个姿势,把西弗勒斯的胸膛当成了靠枕。

    似乎是嫌弃靠枕有些硌人,她摆弄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个舒适的角度。

    睡裙领口都下滑到肩膀,本该白皙莹润的皮肤,被道旧伤疤破坏了美丽。

    他可以用无数瓶白鲜,治好神锋无影留下的新伤,却怎么也抹不掉满月夜的狼人造成的爪痕,这道旧疤狠狠地烙在他心上。

    他好像总会给她带来伤害,又只能无力的看着她一次次因为他而受伤。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配不上埃拉纳,可放眼整个魔法界,他找不出真正能配得上埃拉纳的人,他也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

    所以,只好叫埃拉纳继续‘忍受’他了。

    好在,赫奇帕奇最擅长的就是包容了。

    漫长到永无止境的黑夜,总算结束了,明媚可爱的太阳从云层中挣脱出来,还不忘回头给云朵擦出了梦幻般的色彩。

    埃拉纳说得没错,这间卧室的确能最早看到太阳。

    赤金色的光束投进飘窗,映得两张无限接近的面孔,柔和明亮了不少。

    太阳浓郁温热的颜色,在这一刻化作了他深爱女孩的眼睛,西弗勒斯低头想要做些什么,却恰巧撞进了那双太阳般的瞳仁里。

    那里面盈满了笑意,似乎是在鼓励,他吻了上去,她眨动的眼睫仿佛蝴蝶的羽翼,扫得他有些痒。

    但他不舍得离开她的唇,就像不舍得放弃他自己的命运一般,留恋这份温暖。

    所有的倦色都融化在了这个吻里,他们沐浴在晨光中,仿若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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